衛華池沒聽江山柳這番話之前還不覺得, 聽了之後仔細想一想, 確實也是, 蔣雲良奇不奇怪先不說, 他那兩個同伴, 其中一個整天陪著那個受了傷的, 受了傷的那個更是現在都沒能醒過來, 在這世道,什麼人才能受那麼重的傷,又被帶到齊雲寺, 還說要找了空大師治?

想是這麼想,衛華池到底沒有附和江山柳的話,他安慰妻子道:“別多想, 可能是外地人, 看著奇怪也正常。”江山柳抿了抿嘴,抱著兒子靠在樹幹上沒再多說什麼, 說也沒用, 即使蔣雲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他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蔣雲良不知道衛華池夫婦在背後討論他, 他正全神貫注地順著心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奇異感覺小心向山穀中走去, 足足走了五分多鍾, 他才在一棵分外枝繁葉茂的楓樹前停下。

這棵楓樹的樹幹十分粗,估計兩人環抱都抱不過來。除了粗壯之外,這棵樹的樹幹還分外美麗平滑, 一點都不像普通楓樹那樣, 樹身多多少少有些疙瘩。順著樹幹向上往,樹冠是一連片的火紅楓葉,十分繁密,腳下也飄著零星的火紅楓葉,帶著一股特殊的楓香。

蔣雲良有些猶豫地把手放在樹幹上,他不知道他的異能是什麼,不過就像紹植之說的那樣,他看到這棵樹就親近到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它。就在蔣雲良把手放到樹幹上的那一刹,他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樹幹中通過他的手掌直接傳到了他的身體裏麵,這讓他不禁一哆嗦。

頓了一頓,蔣雲良仔細感覺著,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就在他失望地想放開手時,原來聽到的那個稚嫩聲音又傳到了他耳中,不過這次清晰許多,“咦,人類,是你呀,我剛剛都快睡著了。”

“嗯,是我,”蔣雲良不動聲色地在腦海中回答它,“你是誰?”

“我,我就是這棵樹呀,你們人類叫我楓樹?”稚嫩的聲音活潑地回答道,從那帶著一股輕快味道的聲音可以感覺出它主人的心情很不錯。

蔣雲良震驚地抬頭望這棵高大的樹木,楓樹像是感覺到了蔣雲良的注視,輕輕搖了搖樹冠,在整片平靜的樹木中顯得格外明顯。蔣雲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異能是和樹木溝通,或者說和這棵樹溝通,他按下心中的驚訝,盡量平靜地說道:“事實上,隻是我們華國人等一小部分人類叫你們這類樹做楓樹,你有自己的名字嗎?”

“有,我叫赤。”稚嫩的聲音說道,樹冠又跟著擺了擺,跟人類搖頭晃腦一樣。

蔣雲良看著樹冠的擺動,感覺有點眩暈,他居然遇到了一棵會自己說話擺動的樹,“你好,我叫蔣雲良,你們都會說話嗎?”

“啊?沒有啊,這幾座山裏就我一棵樹修煉出了意識,其它樹都不會說話。”單純的赤有問必答,“我的同類也不會說話,事實上,你還是第一個能聽見我說話的人類。”

“是嗎?其他人類聽不見你說話?”蔣雲良聽到這話,心中已經確定自己的異能是關於植物類或精神類的,問這句話也隻是確認。

果然,赤說道:“唔,應該聽不見,我已經跟很多個人類說過話了,但是每一個人都聽不見我說話,連附近寺裏的大和尚也聽不見我說話。”

赤的聲音有些苦惱,蔣雲良卻敏銳地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他笑著問道:“這樣啊,那誰教你說話,告訴你這些關於人類的知識?你的知識還挺淵博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有意識腦海裏就自然有這些東西啊。”赤的聲音有些得意洋洋,“還有很多東西存在我腦海裏,我看看就知道了。”

傳承!沒少看小說的蔣雲良腦海裏立刻浮現出這兩個字,自末世到現在,喪屍出現了,內家高手出現了,會說話的樹也出現了,將來還有什麼東西會出現,這場浩劫又是怎麼來的?蔣雲良的心砰砰地跳著,他調整好表情,誇讚道:“赤你知道的真多,問你個問題,你對‘喪屍’這個詞有印象嗎?”

“喪屍,那是什麼?”赤的聲音有些疑惑。

蔣雲良心底一沉,他補充道:“就是一種活死人,有些人類死了,但是他們還能動,以活人作為食物,被咬到或被抓到就會變得跟他們一樣,成為活死人。”蔣雲良詳細地介紹後,充滿希冀地問楓樹道,“赤,你腦海裏有這方麵的知識嗎?”

“我找一找,”赤頓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跟蔣雲良說話,“不行,我沒找到這方麵內容。”

赤有些沮喪,蔣雲良心情也有些低落起來,他頓了頓,沒什麼想說的,便提醒心性單純的赤道:“那你小心一點,現在很多人類變成了那種活死人,也不知道對其它動物或植物有沒有影響。”

赤很驚訝,“真的?外麵死了很多人類,不是說現在人類最強大嗎?我看到很多樹都被人類砍了,拿那種嗡嗡嗡的大鋸子,一下子就把樹鋸倒了。”赤控訴道:“他們還專門挑那種年齡大的樹鋸,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