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空大師這麼說, 紹植之立刻讓開了身子, 招呼人進來, “大師您先進來。”而後紹植之拿起桌子的托盤上倒扣的茶杯, 給了空大師倒茶。
了空大師走進來, 朝紹植之介紹道, “這是老衲的徒弟清澤。”紹植之這才注意到後麵還有個抱著一個包袱的小和尚在跟著。小和尚大概十一二歲, 個子大概沒到一米六,他人有些瘦弱,長相倒是格外的白淨精致, 唇紅齒白的足以想見日後的俊美。小和尚進來之後朝紹植之行禮,紹植之忙還了一禮,小和尚禮貌歸禮貌, 自始至終卻始終沒有說過話, 麵目也十分冷淡。
走在前麵的了空大師正在查看秦緩的情況,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動作, 紹植之壓下心中的異樣, 走到了空大師前, 問道:“大師, 您說的辦法是?”
了空大師轉過頭來耐心地解釋道:“令兄是魂體, 普通的藥物自然對他無效。老衲昨夜翻看前人的劄記, 終於找到了一個取巧的法子,就是不知道這個法子可不可行。”說著了空大師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著床上無知無覺的秦緩, 眉頭微皺了皺。
“是什麼辦法, 會對我哥造成傷害嗎?”紹植之憂心地問出最關鍵的問道,同時眼睛盯緊了空大師的臉,力求把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就怕這個法子會對秦緩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害。
了空大師擺擺手,“並無傷害,這點施主盡可放心。對於溫養靈體,我主要找到兩個法子,一是尋找養魂之物,讓令兄棲息於其中,日子久了,對魂體自然是大有裨益;二則是用佛器擺一個養靈大陣,讓令兄在裏麵慢慢溫養,這個法子比較取巧,同時令兄恢複的速度也比較快。”
紹植之對於佛器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東西用來收鬼的,因此他心中傾向第一個法子。沉吟了一下,紹植之沉聲問道:“大師,請問養魂之物要去哪裏找?”
“這個難,昆侖山地脈中的地心石,無盡海中的玉珊瑚,冰川上的雪冰魄,別說施主,就是老衲,也隻聽過其名,未見過其物。老衲今天來主要是想跟施主討論第二種法子。”了空大師捋捋胡子,見紹植之想開口,忙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施主你聽老衲說,令兄的情況並不好,魂體若是長時間昏睡,怕是會漸漸消散,就算施主真能找到那些傳說中的事物,令兄也等不了那麼久。”
“老衲知道施主的顧慮,佛器有時候確實會用來驅鬼,但佛器隻是針對陰邪之物,厲鬼害人才會被佛器驅逐,令兄隻是魂體,和身體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連鬼都算不上,養魂陣並不會傷害他。”見紹植之依然麵露猶豫,了空大師又道:“養魂陣擺在這間禪房裏,施主看著便是,一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立即毀壞陣法也來得及。”
了空大師說話不急不緩十分具有說服性,紹植之心係秦緩,也沒有底氣拒絕,他思考了幾秒過後,還是忍不住再一次問道:“大師您確定這個陣法不會對我哥造成任何傷害?”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了空大師合掌保證道,並沒有嫌紹植之煩。
紹植之臉色變了幾變,他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賭一把,因此他最終咬著牙點頭同意,“那麻煩大師了。”
了空大師再次念了聲佛號,主動道:“令兄的魂體和身體分離已久,要是日日帶著身體怕會不方便,不若將其身體先收起來罷?”
紹植之心裏一動,“怎麼收?”
了空大師俯身伸手把秦緩身體上配的那枚白玉佩輕輕摘下來,紹植之也不見他怎麼動,那由多股細繩搓和在一起的結實紅繩就斷了,紹植之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紅繩的斷口處非常平滑,像被什麼利器一下切斷。他一直就在旁邊盯著,了空大師壓根沒拿出過什麼東西,這麼說來,切斷紅繩的多半就是了空大師的內勁?
紹植之早知道了空大師有著遠超一般人的實力,卻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他全身肌肉緊了緊,不易察覺地做出一個防禦的動作。更讓紹植之震驚的事在後麵,了空大師沒有看紹植之,而是拿起玉佩,手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嘴裏無聲念著咒語,虛空中便有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源源不斷地朝玉佩中湧去。紹植之在這間禪房裏把空氣中的水汽聚攏又驅散,周而複始做過無數次,這才能憑借空氣中的細微水汽感覺到一二。
那種看不見的東西讓紹植之的汗毛倒豎,他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就在紹植之忍不住想要往後退一步的時候,了空大師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他將瑩白通透不少的玉佩遞給紹植之,道:“施主試試?”
紹植之頓了一瞬,狐疑地接過玉佩,不知道要試什麼,他看了了空大師一眼,了空大師微微一笑,說道:“施主將血液滴在玉佩上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