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良下午從山上一回來就帶著一身臭汗回來找紹植之, 他走進秦緩住的禪房, 一開門看到由一圈油燈圍著的半透明的秦緩, 差點沒嚇尿, 他下一秒才看見搬了張凳子坐在油燈前麵的紹植之, 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

蔣雲良問這話時還壓低了聲音, 一副心有餘悸就怕驚動了什麼的樣子, 紹植之見他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不由搖搖頭,“你還是怕這個?”

蔣雲良有些不好意思, 經過這麼幾天的相處,他原本已經有些緩過來了,不過一看到屋裏這番詭異的情況, 他還是免不了有些哆嗦, “那我克服克服。你還沒有說,秦緩哥這是怎麼了?”

“了空大師用佛器擺了個溫養魂體的大陣, 說是等一陣兒我哥就能醒過來。”紹植之為他解惑, 順便抬頭朝他示意, “燈光以內都是陣法範圍, 不能碰, 你小心些。”

“這你放心, 我肯定不碰。”蔣雲良保證道,他躲還來不及,絕對不可能對這些詭異的東西感興趣。

“那就行。”紹植之站到牆邊, 探頭朝外看了看, 這才壓低聲音問道:“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有。”蔣雲良幹脆地點點頭,他趕回來就是想跟紹植之說這件事,“我還是不清楚自己的異能是什麼,不過應該是跟植物或精神力有關。”蔣雲良微皺著眉頭,把在山上遇到赤的事情跟紹植之說了一遍,“我感覺那顆楓樹的心性挺單純的,雖然智商應該不低,但性格就跟五六歲的小孩一樣,我跟它交流的時候也按五六歲小孩的口吻跟它交流,絲毫沒有違和感。”

“更奇怪的是,”蔣雲良的麵色十分嚴肅,仔細看還能看見他眼裏帶著的幾分驚疑:“它說它一有意識的時候,腦海裏就有許多東西,它的意識到底是怎麼從無到有的,那些出現在它腦海裏的東西又是怎麼來的,現在想來,還挺神異。我總覺得末世突然就到來這件事帶著一股陰謀的味道,現在這麼多事混在一起,更顯得撲朔迷離。”

紹植之站在他旁邊,和他一起靠在牆上,手裏夾著一支始終沒點燃的煙,耐心地聽完了他的話才沉聲說道:“是很奇怪,這個世界從末世來臨那一天開始就顯得很奇怪,我時常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還沒醒。你看現在,我哥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魂體,我倆突然就有了異能,這事難道不奇怪?”紹植之說到這裏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這本來就是個操|蛋的世界,我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好好活著,別想太多,想也沒辦法。”

紹植之這話一出口,兩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良久,蔣雲良輕笑了一聲,臉在昏暗中模糊不清,“嗯。那植之,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

紹植之向來都是謀而後動的人,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別的什麼都是如此,聽到蔣雲良這麼問之後,他沉吟著道:“這次欠了空大師的人情欠大了,我想在我哥醒來之前,去附近的村子裏看看,看能不能收集到點糧食和其它物資。一是把糧食給寺裏,也算還了這份人情,二則等我哥醒了,我們正好趕去帝都,提前準備好東西,也不用到時候臨急臨忙地趕,而且不耽擱時間。”

“就我們兩個?”蔣雲良指指他和紹植之,吃了一驚。

紹植之嗯了一聲,解釋道:“我都打聽好了,就在齊雲寺山腳下往裏走去,有個叫屋頭背的村子,村子裏原本人家就不多,一共有二十來戶那樣子,加上搬了出去的和去打工的,現在那裏就剩七八戶人。都是農村人,他們種的水稻大多也不是什麼好米,賣的應該不多,如果按每戶人家存糧五百斤來算的話,加上其它雜七雜八的糧,我們弄一兩千斤糧食回來應該沒有問題,如果還有幸存者,正好也能帶回來。”

“我們欠了空大師這人情可真大。”蔣雲良感慨,紹植之雖然知恩圖報,但也絕對不是傻大方的人,他願意拚命去為齊雲寺運糧,那說明他心中極其感激了空大師,這還是在他秦緩哥還沒醒的情況下。

“是挺大。”紹植之從自己領子下拉出紅繩吊著的玉佩給蔣雲良看,想了想,又把玉佩摘下來放到他手中,“空間玉佩,裏麵大概有十立方米的空間,我哥的身體就放在裏麵。”

“我艸,牛X啊!”蔣雲良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接過玉佩看了又看,“了空大師弄的?”怪不得他今天都沒看到秦緩哥的身體。

“嗯,逃命的最佳裝備,東西往裏麵一塞,一點重量都沒有,別人還發現不了。我們這次出去可以多找些東西藏裏麵,路上用得著。”

紹植之認真為出去找物資做前期準備,各種東西都考慮得一清二楚,蔣雲良考慮了一會兒,同意了,他提意見道:“計劃沒有問題,不過車怎麼辦?我們那輛越野可裝不了幾千斤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