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辦公室內一片血腥, 就他們三個活著的人, 三人身上都有些傷。秦緩的動作雖然隱蔽利落, 但他沒有經驗, 被割了喉的人有些也沒有立刻死亡, 還需要三人補槍, 所以嚴格意義上, 人也不全是秦緩殺的。
辦公室內不通風,又有壁爐在,血液蒸騰起來帶起一片腥氣, 秦緩看著滿地的死屍,回過神來之後站都無法站穩,一邊幹嘔一邊不停地發抖。紹植之死死抱著他, 秦緩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 還用如此血腥的手段連殺多人,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紹植之心裏擔心至極, 不停地安慰著秦緩, 卻沒有什麼效果。
“哥, 現在怎麼辦?”蔣雲良在後麵拉著蔣雲眺的胳膊, 看著室內修羅場一樣的情景, 心裏也在發怵,他咽了咽口水,腿有些發軟。紅色的腥粘血液灑了滿地, 給人帶來巨大的衝擊感, 哪怕蔣雲良也算是見識過這種戰鬥場麵,心裏還是湧上一股股不適感。
“等!等著謝成業他們帶人過來。”蔣雲眺微眯著冷聲說道,他拉著蔣雲良坐在尚算安好的沙發上,開始查看起他的傷勢來。
剛剛那波火力太猛,三人身上都有或輕或重的傷,其中紹植之傷得最重,有一粒子|彈從他肩膀上打了進去,蔣雲眺和蔣雲良身上的幾處傷口都為擦傷,倒不怎麼礙事。蔣雲眺查看之後撕下布條將蔣雲良的傷口包紮好,見紹植之還是維持著那個擁抱的動作沒有變,蔣雲眺不由擔心起來,“秦緩怎麼樣了?”
“可能被嚇到了或有些脫力,應該沒什麼大事。”蔣雲良看了眼抱在一起的紹植之和秦緩,仔細確認秦緩沒有大問題之後,轉過頭來心有餘悸地低聲跟蔣雲眺說道:“植之好像傷到了肩膀,也不知道子|彈是不是還在肉裏。”
剛剛情況緊急,蔣雲眺沒法分心留意身旁兩人的情況,也就是緩過來了他才知道蔣雲良受了傷,至於紹植之,他第一時間就過去了查看秦緩的情況,蔣雲眺見他沒什麼異狀,壓根想不到他身上居然還留有子|彈。
“這怎麼行,趕緊把彈|頭取出來,別耽誤了。”說著蔣雲眺趕緊站起來,朝蔣雲良使了個眼色後走上前去。
蔣雲眺看不見秦緩,蔣雲良卻能看見,他在自己兄長的催促下,頂著紹植之和秦緩之間親密的氣氛,清咳了一聲後說道:“秦緩哥,你感覺怎麼樣?”說著蔣雲良十分不好意思地伸手輕輕拍了拍秦緩的肩,然後又硬著頭皮對紹植之說道:“植之,你肩上的傷怎麼樣了?彈頭是不是還留在裏麵?”
打擾這一對親密的兄弟,還是將有可能成為情侶的兄弟,蔣雲良尷尬得都要爆|炸了。紹植之和秦緩又不是死人,被蔣雲良走上前來拍肩膀,哪怕紹植之的內心再強大,秦緩再害怕,他們也抱不下去了。紹植之微微鬆開放在秦緩腰間的手,改用沒有受傷的那邊,單手攬著秦緩,這才轉過頭來回答蔣雲良的問題道:“我沒什麼大礙,你們沒事吧?”
“我們也沒怎麼受傷,倒是你肩膀上的傷要及時處理,要不然怕會感染發炎。”蔣雲良指了指紹植之肩膀上那個血洞,提醒道。
秦緩回過神來,蒼白著臉忙扶著紹植之去沙發上坐下,嘶啞著聲音說道:“先處理傷口,”等他從空間裏拿出剪刀將傷口邊的布料剪開來看了之後,他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那個還在不停滲血的血洞,抬頭對蔣雲良說道:“不行,傷勢有些嚴重,要找個醫生過來。”
紹植之十分堅韌,哪怕子|彈留在了肉裏他也沒哼一聲,聽到秦緩的話,他揮了一下另一隻完好的手,擺手製作蔣雲良將要起身的動作,笑道:“沒事,這個我自己能行。”說著紹植之略皺起眉運起了異能,他運用強大的控水能力引導著血液將彈頭推出來。
隨著紹植之的動作,他傷口處立刻流出了不少血液,秦緩看得擔心,正想製止,沒想到下一刻,涓涓往外流的血液帶著一個顆粒物擠開了肉,啪嗒一聲輕響後輕輕掉落在地上。
紹植之的動作極快,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彈頭已經掉出來了,蔣雲良撿起這枚沾著血的小彈頭,不可思議地說道:“植之,你居然會這手?!”
紹植之輕輕籲了口氣,額頭上布著細密的冷汗,秦緩發現後趕緊抬手幫他抹了,紹植之握著秦緩的手,這才抽出空來回答蔣雲良,“這沒什麼,我原本就能控製別人身上的液體,現在不過是換到自己身上而已,並不是太複雜的事。”
他們正說話間,辦公室外響起了細碎的聲音,蔣雲良一驚,蔣雲眺卻已經打開了門,門外赫然是謝成業帶著一百來號人拿著槍趕了過來。在他們旁邊,三一六團的團長曹興安和三一八團的團長許和正也帶著幾十號人趕了過來。幾人一靠近門立刻就聞到了還有些溫熱的濃重血腥氣,所有人具是一呆,下一刻就見蔣雲眺蒼白著臉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