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好幾次都偷偷看見春哥黯然落淚,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其他什麼心情。
這下人突然地就多了起來,要應付的事情也就多了起來,因此我不得不提前請了一周的假,來照應我的親戚。
第三撥遠道而來的客人,是霍倩和澳洲男安煒榮。霍倩這麼早來,我一點也不奇怪,反正她是個無業遊民,要去哪裏根本就不用請假。我隻是很好奇,都這麼久了,為什麼霍倩還沒有甩掉安煒榮,這可不是她的作風啊。
我趁安煒榮不在的時候,偷偷的問霍倩,她說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覺得他挺不錯的,想想看瘋了這麼些年了,有這樣一個癡心的男人,她覺得很滿足了。我很欣慰,霍倩這個**終於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歸屬。
霍倩是個自來熟,又很會與人交往,不一天的功夫,便和我的那些親戚們打得火熱。我樂得這樣,因為我便有多餘的時間來做其他的事。
又過了幾天,馬春蓮與何燕也來了。當然,她們不是獨自一人來的,護花使者是絕對少不了的,陪伴她們來的是陳老師和那個麻杆。
再過了幾日,期盼已久的日子便到了。一大清早的,我便被媛姐吵醒,推搡著要我趕緊洗漱好趕到影樓去化妝。我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剛收拾好,霍倩幾個便上了門來,一進門便嚷嚷著快點走。
我便像個提線木偶般,被她們幾個拉扯著下了樓上了車,到了影樓又按照化妝師的指揮,機械般地動作著。
好不容易挨到化好妝,霍倩又拉著我穿好笨重的婚紗,然後便急匆匆地趕回家。我要在家裏等著吳興的婚車來接,然後再去飯店。
不知道吳興他那裏怎麼樣了,反正我也沒問,困得不行的我,回到家便靠著床打起了瞌睡。霍倩她們也因為起得早,這時候都哈欠連天的,於是便學樣休憩,好積攢精神留待等會再使。
我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吵醒的,不用問,這個時候放鞭炮,出了來接親的吳興,不會再有別人了。
霍倩站在窗台上往下看,不時地報告吳興的行蹤。
不一會的功夫,便聽得門外鬧哄哄的,尤其是趙崢的聲音最大。
霍倩照著規矩向吳興勒索了不下十個紅包後,與何燕幾人當著我的麵,得意地開始分贓。
姍姍,姐妹幾個就這樣了,該是把你交出去的時候了。說完,霍倩便開了門。
吳興一身潔白的禮服,手捧一束鮮花靦腆地站在門口說了聲,姍姍我來了。
媛姐說過,這個時候你說什麼都沒用的。所以我隻是笑,一聲也不吭。
趙崢起著哄,一把推著吳興進了房來。快點吧,接了你的新娘子趕緊走人,我這大清早的起來,肚裏早餓壞了。
媛姐說我可以不說話,但沒說我不可以瞪眼。於是趙崢在經受了一通目光後,吐著舌頭扭頭出了房。
一群人蜂擁著我和吳興下樓出門,鞭炮聲不斷。此時我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到了飯店,迎賓曲放肆地叫著,大廳裏坐滿了我認識的不認識的,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我很滿足,這就是人一生中僅有的幾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吧。
一個油嘴滑舌的婚禮司儀在台上口吐蓮花,不斷地調侃我和吳興。不過今天是我的婚禮,隨你放肆一回吧。一通程序過後,春哥上台發了言,吳興的父親也紅著眼上台說了幾句感人肺腑的話。我趁著這個時間,上包廂換了一套禮服。
唉,真沒想到,辦個酒席這麼麻煩。
隨後我和吳興便由趙崢領著,挨個桌子去敬酒。我們喝的當然不是酒,是和白酒顏色毫無差別的礦泉水。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這回事,可就是沒有人揭穿。畢竟誰也不真的願意新娘新娘在婚宴上喝醉的,因此在灌了整整兩瓶礦泉水後,終於結束了這熬人的敬酒。
酒宴在歡笑聲中繼續,我和吳興在包廂陪著幾個至親。春哥舉起酒杯語重心長地說,姍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別家媳婦了,以後要好好孝敬公公,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知道嗎。
我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是含著淚點著頭,一仰脖喝下了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