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同被劫的軍餉有關係!
這消息要是被有心人告到皇帝那裏去,那他們南陽郡王府就要落得個勾結江湖匪類,謀奪朝廷官銀的大罪!
到時候,豈止是丟了小命,隻怕得株連九族!
因為害怕,衛氏的手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舔了下幹燥的嘴唇,聲音有些顫。
“這都是楚閻王告訴你的?那他會不會上折子稟報給陛下?”
秦子念苦笑了一下。
“若是他有心告發我,現在我已經身在詔獄之中受刑,而不是還能在這裏同你說話了······想必是他有心賣安王殿下一個麵子,不想把此事鬧大吧。”
衛氏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鬆了些,想了想道:“既是這樣,妾身今晚就出去,找那中間人把事情說清楚,隻是這退回去的銀子咱們一時可湊不齊那麼多啊。”
她看了眼秦子念,意有所指道:“世子在朱雀大街的那套宅院,是不是······”
“我知道了。”
秦子念皺著眉頭,揮了下袖子道:“待會我就發賣了那花魁出去,把身價銀子同房契一起交給你,你再想辦法湊一湊,說上些軟話,一定要同那中間人退了這門生意,把咱們立的契書拿回來!”
養在外頭的那個青樓女子一直是衛氏眼中的一根刺,如今見終於能收拾了她,這心中的煩悶倒是消散了不少,柔順的應了聲是,當下自去料理不提。
暮色昏黃,天邊血日高懸。
路上已是人跡稀少,冷風卷著枯葉在空曠的街道上盤旋而過,給這嚴寒冬日更是平添了幾分蕭瑟。
南陽郡王府的東側角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一輛小小的紅漆馬車趁著昏暗的天色從門裏駛了出來,快馬加鞭的向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離著角門不遠的拐角處裏,同樣停著一輛小小的馬車,駕車的是個皮膚微黑的姑娘,一身的窄袖衣褲,看起來分外的利落幹脆,她瞧著前頭的馬車跑遠,回頭對著遮的嚴嚴實實的車簾中的人說道:“姑娘,老鼠動了,咱們要追上去不?”
“嗯。”
車中人傳出的聲音很是嬌軟,如同春風拂柳般柔和。
“阿梓,小心些,可別打草驚蛇,也別跟丟了。”
“姑娘放心。”
阿梓跳上馬車前的木板,揮了揮手中的鞭子,自得的一笑。
“看我的吧!”
鞭子沒有挨著馬,也沒有落地,就在空中打出清脆的一聲。
馬車輕巧無聲的向前而去。
也不知七拐八彎走了多久,直到新月露頭,夜色到來,那輛紅漆馬車才終於在城郊附近的一處偏僻客棧停下。
相比與京城中心歌舞升平的夜景,這兒的一切的似乎已經安靜的要沉睡了,隻有客棧門前掛著的一盞昏黃的燈籠在冷風中輕輕搖曳,更顯的這夜色格外的孤寂深沉。
有個全身罩在黑紗幕籬之中的女子從馬車上下來,快速的進到了客棧裏頭上了二樓,隨即,大門外就掛上了客滿的牌子,連燈籠也給熄滅了。
不遠處立在一棵粗壯樹幹後的蘇如寶微微眯了眯眼睛。
鬼鬼祟祟,掩人耳目,夜深到這荒郊野地來又熟門熟路······
這個南陽郡王府的世子妃,果然是有問題。
“阿梓,東西準備好了嗎?”她問道。
“好了。”
阿梓從隨身帶著的小布包裏拿出一根細長的煙筒來,帶著些歡悅的得意。
“以前跑江湖的時候,這東西我可熟得很呢,在加上小姐你配的獨門香料,保準不要半盞茶的功夫,那下頭看守的人都得乖乖倒下。”
蘇如寶點了點頭。
“放倒底下的人就可,我去樓上探聽情況,你在樓下守著,若有人來,立馬製住,別驚動了老鼠。”
“明白。”
阿梓的手腳的確利落,不過片刻的功夫,就用那根煙筒,解決了底下的麻煩。
蘇如寶借著外頭透進來的淡淡月色,輕手輕腳的邁上台階,剛想貼著牆角去聽哪間屋子裏有動靜,耳朵裏卻敏感的撲捉到了一陣似有若無,壓抑而又痛苦的嬌媚輕哼之聲。
她的動作僵了僵。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雖然上輩子她從未與男子有過魚水之歡,但並不代表她不明白這聲音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