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驚動了丞相府的人。
高彥和趕來時,已經是麵色赤紅,幾近失態。
自己妹妹好端端的出去賞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成了同男人在外私會?
他絕不相信這麼荒誕的事情會發生在高婉珠的身上,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在自我安慰,肯定是弄錯了,這肯定是個誤會,甚至沒準,這是有人故意作弄他,開的一個過分的玩笑······
可是來到如意閣,親眼看到妹妹衣衫不整,哭的歇斯底裏的場景,再看到那麵如死灰,被綁到一處的“奸夫”和婢女,他真是如遭雷擊,身上猶如被萬鈞重壓般劇痛。
這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彥和一腳踹翻那婢女,踏住了她的胸口,嘶啞著聲音厲聲喝問。
婢女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她知曉自己已是大難臨頭,可到底還是存著一絲僥幸之心,斷斷續續的哭著說道:“小姐,小姐是被人害的······”
高彥和腳下更是用力,踩的那婢女幾乎窒息。
“誰害的?說清楚!”
“咳咳······奴,奴婢隻知道,小姐,本是同蘇小姐一起來的,說是約了······吳家小姐喝茶賞燈······”
蘇小姐,吳小姐?
高彥和的眉毛一擰,猛的想起幾天前高婉珠那反常的舉動來。
難道妹妹說的讓她自己學會處理一些事情,就是指這件事嗎?
糊塗!
那蘇如寶能在楚閻王跟前謀得一席之地,能把平陽郡主逼的無招架之力,豈非是泛泛之輩?
就連那吳玉嬌,她家裏可是靠著四處鑽營而發達的,這樣的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兒,又怎麼會是真的蠢笨如豬?
就算要暗算她們兩個,也該置身事外,借別人的刀來動手,怎麼能自己親身犯險,來趟這趟渾水呢!
我素日教導她的那些話,她竟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
饒是高彥和再痛心疾首,可事情已經出了,隻能想法設法來補救。
為今之計,之能是一口咬定高婉珠是被人所害,雖然名節是挽不回了,可到底能給丞相府留幾分顏麵,也能給她留一條殘命在。
畢竟這事情如果真的定性為丞相千金在外同人苟且的話,高丞相為了自己的清白名聲,指不定就會拿條白綾親手結果了高婉珠的性命。
高婉珠若是死了,高彥和覺得,他自己在這世上也沒什麼活下去的意義了······
他咬著牙,抬頭望向屋子外頭不遠處閑閑站著的蘇如寶,眼睛裏帶著濃濃的怨毒。
你既毀了我妹妹,那麼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來人,去請五城兵馬司的傅校尉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攔著不讓蘇姐姐走?”
如意閣大門口,吳玉嬌看著擋路的幾個丞相府的下人,豎起了柳眉生氣的斥道。
下人們也不敢得罪她,隻得躬身一再賠禮。
“吳小姐見諒,我家主人有命,想請蘇小姐留下,有些話想問問清楚······”
“有什麼好問的?”吳玉嬌瞪了瞪眼睛,“我們都在樓下,又不知道樓上的情況,蘇姐姐也不是千裏眼,能知道什麼?再說,這與她又有個什麼關係?快點給我讓開!”
下人們唯唯諾諾的答應著,腳下卻是半絲不動,顯然是不打算放蘇如寶離開。
吳玉嬌愈發的生了氣,剛想發火,手背卻被蘇如寶輕輕的拍了拍。
“他們隻聽自家主子的話,是不敢放我走的,你同他們置氣有什麼用?”
吳玉嬌皺著眉頭,就著錐帽的遮擋湊近了些,小聲的對著蘇如寶的耳朵說道:“五城兵馬司的傅校尉是高婉珠哥哥的好友,你若是被他抓了去,隻怕是凶多吉少,再說今夜楚王爺在宮中赴宴,這會兒可趕不過來救你啊。”
五城兵馬司的傅校尉?
蘇如寶想起當初在運來賭坊遇見的那個濃眉大眼的年輕官員來,笑了笑。
“無妨,我記得一首詩,足以應對。”
詩?
背詩有什麼用啊!他們抓你又不是為了去品茶考學問的!
吳玉嬌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