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這頁日記, 她默默地將這頁紙收回來, 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到床上, 她心中有一種隱隱的預感, 在她讀了這第三頁日記之後, 應該還會回到日記中的場景吧?
她躺回了床上, 閉上眼睛, 努力讓自己睡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心中期望過深,她竟然根本無法入睡。
一陣翻來覆去後,她終究起身, 摩挲著陳媽放在她房間更衣室中的那件白衣禮服裙。
那是重生夢境中的她穿過的樣式。
也不知道是先有這白色禮服裙,才有她那夢,亦或者是先有了她的夢, 才有了這白色禮服裙。
想起夢中那個因為穿了這禮服裙而滿心歡喜的八歲小姑娘, 童瑤若有所思,她不由得換上了這身裙子。
剛換好了, 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童瑤還沒來得及換下衣服, 就聽到了原勳的聲音。
“太太呢?”
“剛才還在房中休息。”
童瑤沒想到原勳早早地回家了。
這麼早回家, 意味著他會在家裏吃晚飯, 還會要求自己陪著, 甚至還可能……一起睡。
童瑤胸口憋悶, 渾身不舒服起來,不過她咬咬牙,還是走出了更衣室。
原勳聽到動靜, 下意識地看過來, 便見童瑤身著一身純白禮服裙配飄然而出。
他深邃難懂的眸子中瞬間迸射出一絲驚豔。
太明顯了,以至於就連根本是希望忽視他存在感的童瑤都感覺到了。
那點驚豔仿佛炸開的火星,炙熱而灼燙,落在她身上,帶來她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這讓她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她無法自主卻又羞恥難當的夜晚。
當時她還很年輕,年輕到不懂事,曾經被他摟在懷裏幾乎是半強迫式的為所欲為,當時的原勳,眼中就是這樣的神采。
童瑤害怕原勳,從小就害怕,十八歲那年的那個夜晚,她在原勳身下經受了狂風暴雨,自那之後,她就更害怕了。
他們的夫妻生活極少極少,偶爾會有,對她來說幾乎都是煎熬。
他總是開始的時候動作溫柔,後麵越來越無法控製,最後幾乎想要將她吞下。
童瑤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原勳注意到了童瑤的退縮,他眼眸中的那點驚豔神采逐漸淡了下來,並最後消失。
當他沒有了這絲情緒後,整個人看起來又恢複了往日的那個原勳,波瀾不驚,沉穩淡定,卻讓人看不透,就好像沒有風的海平麵。
“瑤瑤,霍大夫過來了,你該檢查下身體了。”說著這話,他的目光掃向了旁邊的桌子,上麵本該有一瓶藥的。
“藥,你記得要按時吃。”
童瑤順從地點了點頭。
原勳伸出手,牽住她的:“走,陪我下去。”
童瑤按捺下心中本能的不喜,還是跟著原勳下去。
霍大夫檢查了身體,又重新叮囑了一定要按時吃藥,然後她就陪著原勳吃晚飯。
“原修呢?”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家裏少了一個人。
“在爺爺家,這幾天不會回來了。”
“哦。”她是有點失望,不過也認了。
其實想起來,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這樣,就如同水中的一片葉子,任憑生活的溪水流淌到哪裏,她就跟著漂流到哪裏。
即使不喜歡,她也沒有反抗過。
預感到自己即將脫離現在的生活,不舍得兒子原修,不過她也認了。
認命,是一味良藥,可以治愈許多心靈上的不安。
她正想得出神,忽然意識到一雙眼睛正凝視著自己,猛然抬起頭來,卻發現原勳正用一種觀察的神態坐在旁邊。
她微詫:“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我看你好像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