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纖蝶望著竇先生,心中滿是敬佩,真不知道這位竇先生為什麼會活的這般純粹,此時冷纖蝶也明白了為什麼王爺杜亦霖和那梁三公子都喜歡圍著竇先生打轉了。

人的心中黑暗越多,就越是喜歡靠近純粹。

冷纖蝶覺得自己對竇先生的感覺應該也是這樣。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竇先生給冷纖蝶講了幾件從前發生在杜亦霖身上的事情,事情雖小,卻也能讓人感覺到杜亦霖本性的純良。冷纖蝶也聽出來了,竇先生是有意無意的在維護杜亦霖。

他們正說著話,突然有人匆忙跑來。腳步聲有些淩亂,那人猛地衝過來,打開房門就叫嚷著,“皓維!皓維你快點給我講講剛才怎麼回事兒!”

竇先生和冷纖蝶都不用起身就聽出了進來的人是誰。

梁三公子跑過來看到冷纖蝶與竇先生坐在一起聊天,似乎有些驚訝,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咧嘴笑著對冷纖蝶說,“最近看到冷姑娘你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冷纖蝶上下打量梁三公子幾眼,見他穿的就是之前冷纖蝶在縣衙門口看到的那一身裝束,知道他應該是出去辦了什麼事情之後直接到這染塵書齋來的。

“梁三公子如此焦急,是有什麼急事兒吧?”冷纖蝶站起身來衝梁三公子深施一禮,道,“那我也不在此打擾兩位了。”

“別啊!”梁三公子上前一步,按著冷纖蝶肩頭又將她按回到座位上,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竇先生和冷纖蝶兩人對麵,抹一把頭上汗水,開口問道,“你們剛才應該都看到了吧?王爺弄回那一群人。那些人都說什麼了?”

竇先生雙眉緊鎖,瞪了梁三公子一眼小聲說,“你這又是玩的什麼花樣?”

梁三公子有些焦急的衝竇先生擺擺手,扭頭又問冷纖蝶,“冷姑娘你最好了,快告訴告訴我吧,算我梁慕寒求你了。”

冷纖蝶看了竇先生一眼,見竇先生滿臉無奈,冷纖蝶淺笑著搖搖頭,開口道,“慶典第一天,王爺帶著竇先生和我出去,恰好遇到了李家賭莊東家李渡恩被外麵綁來的那些人給……給砍了一隻手,最後斃命了……”

梁三公子麵現驚訝,卻沒有打斷冷纖蝶的話。

冷纖蝶接著說,“王爺把他們帶回來問是誰主使他們做的這件事情,最後也沒問出什麼。”

大錢串兒什麼也沒說出來,實在是讓冷纖蝶鬆了一口氣。看了剛才那情形她也知道了,現在不管別人再用什麼手段,那大錢串兒也說不出別的東西了,所以她才放心大膽的在梁三公子麵前說這話。其實冷纖蝶也明白,這話就算是她不說,梁三公子也會軟磨硬泡的從竇先生嘴裏打聽出來。

梁三公子聽完冷纖蝶的話,皺起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竇先生悶哼一聲對梁三公子說,“這件事是王爺做的,你可別冒冒失失的觸了他的眉頭啊。”

梁三公子一聽竇先生說這話了,像是回過神來,他呲牙一笑,小聲說,“多謝皓維提醒,多謝皓維關心。”

竇先生狠狠瞪他一眼,嘟囔一句,“我是怕你捅出漏子再跑到我麵前轉圈兒!誰關心你了!”

梁三公子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像是鬆了一口氣。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然喝了起來。

竇先生上下打量梁三公子幾眼,忍不住開口說道,“慕寒,你這般打扮可不常見啊……”

梁三公子呲牙一笑,放下茶杯說,“今天早上縣衙接到消息,說是李渡恩那件案子的凶徒被人發現了。最近我爹一直忙著幫王爺翻以前的那些記錄什麼的,所以就由我出麵帶著人去解決這件事了。沒想到,竟然還被王爺給捷足先登了。”

冷纖蝶聽完這話心中疑惑更多。

如此說來就是梁三公子和杜亦霖兩個人同時在查李渡恩的事情。

冷纖蝶雖然知道李渡恩這件事背後另有玄機,可在表麵上看,李渡恩的死,不過是好事之徒尋仇作亂而已啊。為什麼梁三公子和杜亦霖都要去調查?

冷纖蝶還不明白,看剛才梁三公子那焦急的樣子,一定是因為迫切的想要知道什麼。他們到底看出了什麼端倪?又或者是感覺出了什麼蹊蹺之處?

這些疑惑一直在冷纖蝶心頭縈繞,可想了很久她也沒想出什麼來。

晚上返回家中之後冷纖蝶便被心中那無比的無力感給弄的心煩意亂。等孟宣顏回來,冷纖蝶聽說大錢串兒那幾個人最後被梁三公子帶走了,冷纖蝶心中的煩躁似乎更加重了重多。

孟宣顏發現冷纖蝶今天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吃過晚飯之後他便借著與冷纖蝶一起收拾東西的機會湊過去輕聲問,“纖蝶,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難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