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峙翼笑過之後站起身來,衝杜亦霖一抱拳,說道,“王爺,這衲岩縣中有人不守規矩,容我去將其帶來給王爺處置。”

說完這話,穀峙翼也不等杜亦霖回應,帶著身邊將士大步就往外走。

穀峙翼分人群出了公堂,帶著將士走出縣衙府門,見他手下隊伍皆騎在馬上,分列大門兩邊。穀峙翼一出來,就有人將他的戰馬牽了過來。

穀峙翼撩袍上馬,也不說話,從馬鞍上拿下他應手的兵器。亮銀長槍朝空中一舉,麒麟營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打探消息的將士在前麵的帶路,穀峙翼率領隊伍風馳電掣一般離開了縣衙。

沒跑出多遠,迎麵看到剛剛闖入衲岩縣城的軍隊。

這支軍隊看上去十分正規,前麵披甲馬隊,後麵率領著手持長矛手盾的步兵。幾名將領身上也是穿戴著盔甲,手中擎著兵器,看上去煞是威武。

對麵這些人似乎也馬上發覺了麒麟營,雙方在相距三十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街道兩邊家家關門閉戶,沒有人再敢探頭出來看熱鬧,耳邊隻能聽到孩童啜泣聲和家犬的狂吠。

穀峙翼帶住戰馬,將長槍放回到了馬鞍得勝鉤上,他抱著肩膀冷笑著問身邊人,“你們看對麵這隊伍,怎麼樣?”

話音一落,小十九拉一下馬韁繩湊了過來,笑嘻嘻說,“穀將軍,你看對麵那將領身上的盔甲,像不像金子?像不像寶石?”

他這麼一說,麒麟營眾人借著對方打起的火把光線仔細看,發現對方領頭的將領穿戴的盔甲,確實有些門道。

那中年男人長得五大三粗,濃眉虎目,他戴著的那頂頭盔上麵滿是凹凸不平的花紋,而那些凸起的花紋似乎都是黃金打造的,而花紋中間,還鑲嵌了不少各色寶石。不單是他頭頂頭盔全是金子,這將領肩頭肩甲、前胸和腰間的護甲、甚至連戰裙上都滿滿的鑲嵌著閃亮的金銀珠寶。

這戰將離遠一看,就像是個展示他這一身盔甲的架子,配上他一臉耀武揚威的表情,實在不倫不類。

“誰去把他擒來,那一身行頭就歸誰了。”穀峙翼冷笑著沉聲說。

他這話出口之後,小十九扭頭看看白重令,白重令也扭頭看看小十九,兩人同時呲牙一笑。

下一刻,兩匹戰馬從麒麟營隊伍中飛馳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對方衝了過去。

對方那個滿身金銀珠寶的家夥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對麵兩個戰將朝自己衝了過來。

他慌忙帶馬後退,可他身下坐騎往前走容易,往後退卻有點難。動作稍微一滯,對麵兩個戰將便凶神惡煞般衝到麵前了。

此時這邊後麵有其他將領反應過來,提兵器上前來擋麒麟營過來的兩個人,可他們兵器剛往前一送,無一例外被對方兵器架開了。

可憐那個穿了滿身金銀珠寶的家夥,臉上驚色未消,整個人卻已經被對方兩人拖住,懸在兩匹披掛著甲胄的戰馬中間,朝對麵而去了。

小十九和白重令兩人快馬回到穀峙翼麵前,手一鬆,將那人甩在了穀峙翼馬前。

那將領被摔的吭哧一聲,翻滾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站起身之後還一臉怒色,口中嚷嚷著,“你們這群毛賊草寇,可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你們捉了老子,以後性命不保!……”

不等這家夥把話說完,穀峙翼冷哼了一聲,衝小十九一揮手。

小十九樂嗬嗬下了戰馬走到這將領麵前,一把揪住他露在甲胄外麵的衣領,左右開弓,狠狠扇了他幾個嘴巴。

將領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等衣領被鬆開時候,他捂著臉瞪著小十九,一咬牙,揮起拳頭要跟小十九動手。

小十九像是早料到他會這麼做,不慌不忙後退一步,抬腳橫向一掃,腳尖正好點到將領腰間。

隻聽這將領慘叫一聲,身子頓時矮了下去。

小十九嘿嘿笑著走過去揪住他頭盔上的羽翎,將那滿是金銀珠寶的頭盔揪了下來抱在自己懷中,然後滿意的回到了自己戰馬旁邊待命。

這時穀峙翼才開口問那將領,“你叫什麼名字?你所統帥的軍隊是隸屬哪裏的?”

將領被小十九一腳踢中腰側,雖然有甲胄隔著,可他還是疼的冷汗直流,頭盔被人拿走了,他隻覺得頭上一陣陣冷風,剛才心中那股火氣頓時消了。

抬頭一看那戰馬上的將軍,似乎不是個好惹的角色,這將領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苦笑一下,應聲回答,“老……末將……末將名叫關河利,是武明郡巡防營麾下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