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源搖搖頭,連話也不想說了。
林安寧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猛的站起來,想離開去給他買點東西。
“去哪?”賀銘源伸手拉住了她。
林安寧一著急,道:“去買血。”說完,覺得不對,趕緊道:“醫生說棗補血,我去買點棗。”
賀銘源虛弱的笑了下道:“不用。”
“可是你——”可是他那麼難受,連她也跟著難受起來了,可是她都不知道做什麼。林安寧難過的想哭。
“你去給我倒茶水,我歇一會兒就好了。”他伸手撫摸了下她的頭,目光無意間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痕,緊接著才覺得連她的臉也有些不對勁。
他伸手,觸碰了下她的臉,林安寧沒防備,疼的嘶了下,躲開了。
“這是——”賀銘源的眼神已經黯下來,一旁的沈卓雅緊張的心髒跳了跳。
林安寧跳起來,說了句,我給你倒水,然後就慌慌張的跑了。
賀銘源的臉色卻是難看了起來。
這個男人再虛弱,可當他生氣的時候,身上的那股淩厲森然之氣還是讓人震驚。
沈卓雅不安的叫了聲:“阿源哥哥。”
賀銘源頭抵在牆上,閉上眼休息,也沒看她,隻是淡淡的開口:“你打她了?”
那聲調那麼波瀾不驚,可沈卓雅的身體卻無端的顫了顫,她知道他越是生氣的時候,越是這麼漫不經心。
“是。”不能回避,沈卓雅就大大方方的回答:“我,我隻有這麼一個親哥哥,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
“你還掐了她!”賀銘源突然睜開眼,打斷了她的話,那雙深邃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你恨她,你想掐死她,你哥哥——”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像是累了,卻又像是給她一個接受的時間。
“你哥哥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他的聲音像是一個炸雷,在沈卓雅耳邊炸開,也將她竭力偽裝的畫麵炸的支離破碎。
沈卓雅失了魂魄般的看著他,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賀銘源繼續道:“很奇怪呢,你哥哥似乎對一個劣跡斑斑的女人一直放心不下,他今天去過A大,我以為我阻止了,誰知道他們還是見麵了。”
語氣裏有一股自嘲的味道,沈卓雅一愣。
“雖然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我猜這是你哥哥自願的,等你哥哥醒來,你可以問他,所以其實你怪不到她身上。”
怪不到她身上,沈卓雅沒辦法接受,如果她不存在,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所以,隻要她死了,或是消失了,一切就都好了。
“阿源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她不過是個傭人,我才是你的未婚妻,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指責我?難道我就不能有脾氣有情緒,我就不能恨一個害我哥哥躺在裏麵的人嗎?”
沈卓雅第一次在賀銘源麵前這樣失態,一旦爆發,就一發不可收拾,想起他對林安寧的寵溺與縱容,沈卓雅覺得她快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