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恨她，沒錯，你為什麼對她那樣好，明明我就站在你麵前，你都裝作看不見，你寵她護她，你知道我的感受嗎？你知道那種快要瘋掉的滋味嗎？阿源哥哥，這些天，你又當我是什麼？”
沈卓雅哭的軟坐在地上。
賀銘源看著她，開口：“卓雅，你知道嗎？隻有現在，你看起來才像個正常的人。”
沈卓雅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以前，你總像是個假人。”賀銘源像是回憶一樣：“永遠保持恰到好處的微笑，得體的禮儀，溫柔賢淑，端雅高貴，難過，憂傷，痛苦，這些不同的情緒在你臉上表現出來，也隻是個弧度而已，這些，都是爺爺培養的嗎？”
沈卓雅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樣，臉上血氣盡失，再沒有一點力氣。
“你過來坐吧，我實在扶不動你。”賀銘源對她說。
沈卓雅隻是看著他，眼眸中黯然無光，她喃喃：“為了離你近點，為了能站在你身邊，我很用心學習該學習的，阿源哥哥，我愛你，從小就愛你，用盡了我此生所有的力氣，沒有你，我不知道生存下去的意義。”
她眼中的執拗讓賀銘源想起了夜晚星空下，另一雙俏皮靈動的眼睛，那時候的她，也是一臉的執拗，她大言不慚的說，沒了她，他會後悔一輩子，這一生都不會完整。
因為這些話，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就帶了她在身邊。
而如今，他一直空虛蒼白的心似乎正在一點點被填滿。
而他心中的天秤也早已偏向了那個人。
盡管，他還沒有正式說明。
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再一次看向沈卓雅，同樣是執拗，那個人的神情之中都帶著期待與歡喜，而她的執拗，似乎被欲望和恨意撕裂，原來還是不一樣的啊！
一旦心裏的天稱歪了——
賀銘源閉上眼，薄唇輕動：“卓雅，我可以原諒你今天的行為，但是下一次，你不要再對她出手，我說過的話不變，即便是傭人，她也是我的，除了我，沒人有資格對她動手。”
沈卓雅咬了咬唇，沉默的抗拒著，但身體卻是止不住的抖動。
賀銘源的聲音又一次響在耳邊，像是警示：“我之前的記憶丟了，你和林安寧於我而言，都是陌生人，一人聲稱是我未婚妻，一人聲稱是我妻子，於理，我更該相信你，但於情，她給我感覺更真實，所以，在我沒有想起來任何事情之前，你不會有事，她，你也絕對不能傷。”
沈卓雅的牙齒咬上唇，手指甲浸入掌心裏，一片刺痛。
賀銘源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林安寧的水在他們停止交談後，送過來。
賀銘源剛喝完水，覺得好點，手術室的門也推開，沈臨風被醫生和護士推著出來。
“哥！”沈卓雅哭著衝上去。
“不用擔心，手術很成功，病人很快就能醒過來。”醫生說。
“謝謝，謝謝你，醫生。”沈卓雅感激的說。
“應該的。”醫生笑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