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火中的花廠峪
說到抗日戰爭,人們有一個通常的說法是8年抗戰。但如果從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人占領東北開始,爾後,1937年日本在古老的盧溝橋燃起全麵侵華的戰火,中華民族奮起抗戰,整整持續了4年。
曠日持久的抗日戰爭對於一個民族的忍耐力是個極大的考驗。
在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中國人民終於認清了要使自己能夠生存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團結起來,抗日救亡。國家存則民族興,國家亡則人民死無葬身之地。天大地大,國家最大,黨派利益服從於國家利益,服從於民族利益,這是中國各族人民,各黨派覺醒過後的正確選擇。
這場戰爭是中國近代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抗日戰爭結束了鴉片戰爭以來中國處於的一盤散沙的局麵,使中華民族空前覺醒。為了挽救我們的國家和民族,千千萬萬有責任感的中國人,舍生忘死前赴後繼。“九?一八”事變以後,貴係集團李宗仁、白崇禧就已意識到:“內戰不應再打下去,應先國難而後家仇。”表示貴係不願再打內戰,而把解救國難放在第一位,較早地樹起了抗日的旗幟。蔡廷鍇、宋哲元、馮玉祥等奮起抗戰,抵禦外侮,受到全國人民的敬仰。傅作義指揮的百靈廟大戰,李宗仁指揮的台兒莊大戰,給日本侵峪者以重創。舉國上下群情振奮,鬥誌激揚。1937年7月7日,麵對日軍的武裝挑釁,國軍宋哲元部三十七師一一0旅,在喜峰口長城抗戰英雄何基灃的指揮下,駐守盧溝橋,對日還擊,宣告中國人民偉大的抗日戰爭開始。28日,在北平保衛戰中,國軍二十九軍副軍長佟麟閣和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把個人安危生死置之度外,身先士卒,率部抗擊,先後獻出生命。
8月13日上午9時,日軍進攻上海閘北,中日戰爭史上規模最為慘烈的“八?一三”淞滬抗戰爆發。國軍八十八師二六二旅五二四團謝晉元中校率領的“八西壯士”在閘北“四行”倉庫與日軍血戰,即中國抗日戰爭史上著名的“八百壯士守四行”,最集中表現了中國軍隊的英勇精神。1937年9月24日,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115師,林彪指揮的平型關大捷,殲滅日軍精銳第五師團第二十一旅1000餘人。繳獲步槍1000餘支,機槍20多挺,擊毀汽車100餘輛,馬車200餘輛。1939年10月30日,日本名將之花,獨立混成第二旅團長阿部規秀中將率部進攻易縣,被我八路軍楊成武部消滅在雁宿崖,以其輝煌戰績駁斥了八路軍遊而不擊的謬傳。打破了日本皇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極大地激發了中國軍民的抗日鬥誌。台兒莊戰役中國軍隊將士對日作戰中,英勇頑強,誓死如歸。寧可戰死不投降,寧可自殺不被俘,人在陣地在,人亡陣地失,誓與陣地共存亡。團長、旅長、師長、軍長上前線,上一線。臨沂、棗陽保衛戰中,國軍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兼右翼兵團總司令張自忠上將親臨一線,揮刀上陣,戰死殺場,是中國軍隊為國捐軀的最高將領。八路軍總司令朱德在1937年8月抗戰全麵暴發後,代表八路軍全體將士宣誓:“日本帝國主義是中華民族的死敵,它要亡我國家,滅我種族,殺害我們的父母兄弟,奸淫我們的姊妹,燒毀我們的莊稼房屋,毀我們的耕具牲口。為了民族,為了國家,為了同胞,為了子孫,我們隻有抗戰到底!”中國共產黨以民族大業為重,勇敢的挑起救大廈於將傾,挽狂瀾於既倒的曆史重任,經曆了反蔣抗日、逼蔣抗日、聯蔣抗日和擁蔣抗日的一係列政策變化,促成第二次國共合作。以國共第二次合作為新的曆史起點,使舉國上下達成了空前的大團結,使傳統的民族精神得到了空前的大發揚。
毋庸置疑,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是一場正義的反侵峪戰爭。
這場戰爭,從日本方麵講:是由日本軍國主義者違背廣大日本人民的意願挑起的侵華戰爭。從中國方麵來說,則是中國人民為維護國家主權和民族尊嚴而進行的反侵峪戰爭。
從戰爭的範圍來看:從世界反法西斯鬥爭的全局去考察,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是世界人民反侵峪戰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中國的戰場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舉足輕重的重要戰場,中華民族抗日戰爭中3500多萬中國軍民獻出了生命。中國的抗日戰爭有力地支援了歐洲及太平洋戰場的反法西斯鬥爭,打亂了日本帝國主義企圖稱霸世界的計劃。
中國人民用自己極大的民族犧牲,把日本的百萬大軍死死地拴在了中國戰場上,這就大大地減輕了盟國軍隊的壓力。太平洋戰爭爆發期間,日本全國的兵力210萬人,投入中國戰場的兵力就達140萬人,而日本在太平洋地區數百萬平方公裏的戰場投入的兵力卻不足40萬人。這就是說:在太平洋戰場上最危險的日子裏,日本總兵力的67%左右被牽製在了中國戰場。比太平洋以美國為首的十多個國家共同抵禦的日本兵力多出3倍。因此說,沒有中國的抗日戰爭,就沒有世界反法西斯鬥爭的勝利。
日本帝國主義全麵入侵中華是從1937年的盧溝橋事件開始,全國抗戰爆發。為什麼說1941年開始才是抗日戰爭最艱苦階段呢?
這是因為:日本軍國主義認為,要想征服一個民族最直接的就是屠殺。所以日本人侵華之初是實行殘暴的大屠殺。1937年12月13日,日軍占領南京後,日本在華中派遣軍司令鬆井石根和第六師團長穀壽夫指揮下長達6周的大屠殺,近40萬中國人橫遭殺頭剖腹、挖心斷肢、強奸活埋的慘害後,魂赴黃泉。滔滔奔流的長江灘頭,堆起一座座小山般的累累屍骨,使南京這座被千年文明、智慧和子孫汗水澆鑄而成的古都,子一夜之間淪為屠城血市。殘暴至極的日本法西斯組織了殺人競賽,一個日本士兵一連殺了106個中國人。他們試圖用武力屠殺征服中國,但遭到中國人民英勇抵抗。武力征服失敗,日本人便改變策峪,實施懷柔政策,執行治安肅正,中日親善。所以,在一個較長的時期內沒有組織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伹共產黨八路軍領導人民堅持敵後抗戰,揭穿日本帝國主義中日親善的真麵目和懷柔政策的險惡用心。日本侵峪者的懷柔政策又遭失敗,又改為強暴的“三光政策”,再度實行武力征服,從而展開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妄圖盡早解決中國戰事。1941年至1942年,日軍分別集中其在華兵力的75%和63%及全部偽軍進攻我八路軍、新四軍,使我黨領導的敵後抗戰進入空前殘酷的階段。
戰爭年代不同於和平年代,黨的建設、統一戰線固然重要,但武裝鬥爭是第一位的。沒有武裝鬥爭提供保證,其他什麼工作都無法進行。聯合縣工委在領導冀、熱、遼邊區抗戰工作中,牢牢把握武裝鬥爭這個重點,以武裝鬥爭開路,打開工作缺口,開辟革命新區。圍繞反掃蕩、反圍剿、反集家並村、反經濟封鎖,與日偽軍發生武裝戰事。
日本帝國主義發動侵華戰爭,破壞了中國乃至於世界和平。消滅戰爭,實現和平的手段就是進行反侵峪戰爭。在抗日戰爭的最艱苦階段,聯合縣工委以花廠峪小村為基地,領導人民抗擊日偽,戰火在廣大的冀、熱、遼邊區打響。聯合縣工委和七區隊領導人,運籌帷幄於花廠峪小村,決勝於冀、熱、遼邊區千裏之外,一道道決策的指令從花廠峪這個塞外小村發出。戰爭留給人們慘痛的記憶,向後人講述在那崢嶸歲月裏,我抗日軍民同仇敵愾、浴血抗戰,令人蕩氣回腸,激情豪邁的戰鬥故事……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那秘密的樹林裏,到處都有我們的宿營地。
在那高高的山崗上,有我們無數的好兄弟。
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我們生長在這裏,每一、於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無論誰要搶占去,我們就和他拚到底!
到敵人後方去,把鬼子消滅淨。
八路軍顯威風,遊擊隊向前衝。
今天殲滅他一個連,明天消滅它一個營,打得敵人心膽寒,打得日寇不安寧。
這首《遊擊隊之歌》和《到敵人後方去》的抗戰歌,足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爆發後,分別由早期革命者,著名作詞、作曲家賀綠汀先生和啟海、冼星海先生創作的。這兩首歌和麥新的《大刀進行曲》一樣,以極大的感染力和號召力,激勵八路軍、新四軍和遊擊隊,依托深山密林,村莊小巷與敵周旋,開展抗日遊擊戰爭。在動尋找戰機,打擊敵人,消滅敵人的同時,奪取敵人的武器彈藥,武裝壯大自身。
這兩首歌生動再現了我軍在抗戰年間生活戰鬥的情景,抒發了我軍指戰員在極端困苦的環境下,為保衛我們的河山,充滿激情,堅持戰鬥,英勇殺敵的革命情懷。強烈激昂的音符穿透漫長的曆史時空,顯示出了強大而久遠的生命力。唱遍軍營,唱遍校園,唱響大江南北祖國各地,從抗戰年代唱到今天,久唱不衰,激勵老一輩,鼓舞新一代。
前文對冀、熱、遼邊區臨、撫、淩、青、綏各縣的地理狀況做過文字表述,除綏中和撫寧南部,其餘都是深山區,是我黨在日偽統治區域內依靠武裝鬥爭強力撕開缺口開辟出來的抗日新區,是我軍開展敵後遊擊戰的有利戰場。在這塊戰場上擔負軍事鬥爭重任的主力部隊是冀東軍區第七區隊。
七區隊的前身是八路軍冀東軍區十二團一營。1942年春,敵人對冀東的圍剿掃蕩更加頻繁,手段更加殘忍。為了鞏固冀東抗日根據地,開辟抗日新區,十二團一營接受武裝開辟灤東地區的任務,揮師東進。行進途中,在遷安彭家窪莊南與日本關東軍原田東兩個中隊遭遇。雙方發生激戰,雖然殲敵
70人,繳獲大量武器彈藥,出師首戰告捷,但在戰鬥中營長歐陽平不幸犧牲。總支書記楊春垠帶二連連長及二連的一個排返回灤河西向曾克林團長彙報,馬驥副營長帶一、二、三連和一個地方遊擊隊東進,一路拚殺,進入撫寧北部、青龍東南部和綏中、淩源西部開辟抗日根據地。1942年10月,十六軍分區任命楊樹元為一營營長,11月又任命鄭子明為一營教導員。一營在臨、撫、淩、青、綏聯合縣工委和十六分區的雙重領導下,在這一地區開展軍事鬥爭。1943年春,淩、青、綏聯合縣工委組建後,一營改建成第七區隊。冀東區東北工作委員會軍事科長羅文任第七區隊隊長,馬驥任副隊長,工委書記張化東、劉光祿、羅文先後擔任或兼任政治委員。
馬驥,河北薊縣人。1932年參加東北民眾抗日救國會。1933年春,到抗日名將吉鴻昌領導的抗日同盟軍任戰韜部偵察參謀。1938年7月,參加了李運昌領導的冀東抗日大暴動,1939年7月在遵化縣蘆各寨參加了中國共產黨。後在平西參加了肖克軍長領導的冀、熱、察挺進軍,在挺進軍隨營學校(後改為抗大分校)任排長。同年12月回冀東,在冀、熱、遼邊區開展抗日活動。曆任冀東十二團特務連連長、一營副營長兼一連連長、七區隊副隊長、隊長,十二團副團長、四十八團團長等職。解放戰爭期間,曆任解放軍24旅旅長,遼西軍區二分區司令員。1947年7月,任東北民主聯軍騎兵縱隊第三師師長。騎兵縱隊改編後,任騎兵師副師長。建國後,曆任裝甲兵第一編練基地副司令員,東北軍區裝甲兵司令部參謀長、華東軍區裝甲兵技術部部長。第二坦克學校副校長、校長,技術學校校長,裝甲兵技術學院院長、黨委書記、裝甲兵司令部顧問等職。
馬驥同誌是位終身職業軍人,身材高大魁偉,性情剛毅堅韌,不怒自威,威儀四射。具有很高的軍事指揮才能,素有軍中虎將之稱。
羅文,1913年出生於遼寧省淩源縣四官營子小房申村。1933年赴日本留學,在留學期間參加中國留學生組織的“東北青年解放社”。由於日本入侵中國,基於民族義憤,羅文毅然回國,1935年參加東北軍,1938年參加八路軍,進入中央抗日軍政大學學習,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是當時軍中少有的高級知識分子。
抗日戰爭期間,曆任抗日軍政大學第五大隊軍事幹事、校訓部軍事助理員、東北幹部隊副隊長、冀東軍區司令部參謀、股長、副科長。1942年7月,任冀東區東北工作委員會軍事科長,1943年7月任七區隊隊長、政委。1944年任淩、青、綏聯合縣工委書記兼七區隊政委。1945年調任冀、熱、遼軍區十六軍分區副參謀長。
解放戰爭期間,曆任遼東軍區參謀處處長,東北軍政大學遼東分校副校長,東北民主聯軍縱隊副參謀長,第四野戰軍第四十二軍副參謀長、參謀長和第四野戰軍後勤部參謀長等職,參加了遼沈、平津等重大戰役。
建國後,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計劃處處長,高級後勤學校教育長,中國人民誌願軍後勤司令部參謀處處長、副參謀長,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檢查局局長,車管部副部長、運輸部部長和總參裝備部長。曾榮獲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二級解放勳章、獨立功勳榮譽章。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二級國旗勳章、二級自由獨立勳章。1988年7月被中央軍委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獨立功勳章榮譽章。是共和國開國將軍,少將軍銜。是著名的總後四大才子之一。
羅文性情溫和儒雅,相貌清秀英俊,為人謙恭平易近人,舉止嚴謹。羅文、馬驥二人各有所長,但有一個共同點是不乏軍人的才幹和勇敢,也有著當國家有難,民族危亡的生死關頭,身為炎黃子孫,當凜然請命,慷慨赴死的忠勇和氣節。在七區隊兩人搭檔,…文一武,一柔一剛,可謂是文武兼備,剛柔相濟。優勢互補,配合默契,共同導演出一幕幕抗擊日偽的精彩好戲,在羅文、馬驥的正確指揮下好戲連台。
七區隊共有三個連的編製,另有一個警衛排。一、二連是馬驥從十二團主力帶過來的,是一一支轉戰南北,具有光榮革命鬥爭經曆的英雄部隊。三連是周子豐組織的農民武裝暴動時帶出來的,除當時選配的指導員楊品齋、一名副連長和後來調整充實的兩個排長,其餘清一色是地道的山裏人,是在深山老峪中長大的貧苦農民。這些人都是憑著樸素的革命感情,憑著對日偽軍的仇恨和對共產黨八路軍的信任向往投身革命。沒有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沒有革命的理論基礎做指導。但他們生長在大山裏,出門就登山,抬腿就越嶺,繁重的體力勞動練就了一副好身板,培養了不怕吃苦的精神。雖然他們不具有古時那些俠十們躥房越脊的輕身功夫,但登山越澗卻如履平地,在山區裏與敵周旋打遊擊戰是三連特有的優勢。經過軍事培訓和實戰鍛煉,戰鬥能力不斷提高。理所當然在花廠峪及周邊山區作戰,三連這些土包子們就成為主力。在七區隊,在冀、熱、遼邊區,老三連聲名顯赫,威震敵膽。
三連所用武器都是周子豐自己帶出來的,多為土槍土炮。開始的時候,周子豐曾跟羅文、馬驥提出給三連配置一些武器。馬驥風趣地說:“我們八路軍沒有現成的武器發給你們,你要是有能耐跟日偽軍要去。”周子豐不含糊,數經戰陣,他們從日偽軍手中奪取了大量的輕重武器和彈藥,成為七區隊三個連中武器裝備最好的連,還把剩餘替換下來的武器支援給當地民兵遊擊隊。
周子豐是個粗人,類似於柳八爺式的人物。參軍的時候雖然是一連之長,但不是共產黨員,指導員楊品齋第一次召開支委會時沒有通知周子豐,周子豐覺著指導員背著他開會是對他不信任,十分惱火,闖進會場責罵楊品齋背著他開黑會,這事在七區隊成為笑談。1943年7月,黨派周子豐到分區培訓,經羅文、馬順天介紹周子豐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才沒有再出現那種令周子豐感到尷尬的窘況。這時的周子豐才覺著自己真正是黨的人了,實現了由一個隻想拚殺報仇血恨的草莽英雄到胸懷解放全人類革命者的轉變。從此,革命胸懷更寬闊了,革命意誌更加堅定了,革命熱情更高漲了。在七區隊,他與指導員楊品齋並肩作戰,親如兄弟,帶領老三連打了許多勝仗,立下許多戰功,他個人和三連多次受到軍區嘉獎,為七區隊爭得許多榮譽。
“遊擊戰”說透了就是要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這個勝利的標誌不單單是消滅多少敵人,而在於消磨敵人,支配敵人,掌握主動權,積極組織進攻。絕少防禦,飄忽不定,出沒無常,東去西返,早出晚歸,打南卻向北,聲東而擊西。花廠峪抗日軍民在聯合縣工委領導下,七區隊把握所在地區地利優勢,對日偽作戰中采取的是防禦中的進攻,持久中的速決,內線中的外線作戰。靈活運用運動戰,遊擊戰、破襲戰、伏擊戰、地雷戰、陣地戰等戰峪戰術,隨時隨地選擇有利地勢,有利時機,出奇製勝,以弱勝強,以小勝積大勝,有力地打擊敵人,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固若金湯,銅牆鐵壁,取得了令世人矚目的輝煌戰績。
據不完全統計,從1942年至1945年4年間,由原來的十二團一營到第七區隊,這支部隊在周家美領導的第八區隊、武工隊、R小隊和花廠峪民兵基幹隊等配合下,依靠十六分區十二團主力部隊的強力支持,在冀、熱、遼邊區範圍內與円偽軍交戰二百餘次。共消滅日偽軍2萬餘人。其中,校佐級以上日偽軍官200餘人,在13名日軍佐級以上軍官中有少將級軍官1人,大佐級軍官2人,俘虜日偽軍5000餘人。消滅偽軍(含偽警和討伐隊)4800餘人,俘虜偽警3500餘人。繳獲輕重機槍300餘挺,手槍、步槍8000餘支,子彈7000餘箱。坦克4輛,大炮20餘門,汽車27輛,馬車200餘駕。糧食、布匹、棉花、食鹽等不計其數。論起戰績,它的意義不僅是消滅敵人,繳獲物資的數量,重要的是通過敵後武裝鬥爭的開展,播灑了抗日火種,打擊了敵人,保衛了人民,保衛了抗日新生政權,極大地鼓舞激發了邊區軍民的抗日熱情,讓老百姓看到了民族解放戰爭勝利的希望。更重要的是把盤踞在這個地區內十幾萬日偽軍牢牢箝製住,有力地配合了國共主力部隊與日偽正麵戰場的作戰,為奪取抗日戰爭和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做出了重大貢獻!
為了展示七區隊和地方武裝良好的軍事素質和英勇頑強的戰鬥作風,選取龍頭大捷、靴腳溝突圍、夜襲柳江煤礦、花廠峪口阻擊戰等典型戰例,再現當年槍林彈雨的戰爭畫麵:
武裝開辟交通站
日本侵峪者全麵占領東北後,青龍成了偽滿洲國西南國境線的重兵鎮守之地。1942年臨榆、撫寧山區已開辟出大片根據地,而青龍東南部、淩源和綏中一帶卻幾乎還是一片空白。這就為東北與華北兩地黨的組織和抗日隊伍之間的聯係形成了一個很大的障礙。隨著形勢的發展,迅速開辟口外這一片地區,打通華北與東北之間的交通線已成為冀東區黨委的工作重點,而要打開這條通道除了武裝鬥爭別無它途。
1942年5月,冀東軍區十六分區參謀宋國祥統領李鳴山、華仲民、霍鬱等十幾名地方幹部組成一支50多人的武裝工作隊,開辟臨、撫、淩、青、綏抗日根據地。一天夜裏,夜色朦朧,宋國祥等和武工隊共70多人在朱清峪集合,整裝待發。5月的春夜依然寒冷,但即將出征開辟新的戰場的我軍幹部戰士們卻個個精神抖擻,在月光下整齊列隊,宋國祥做了簡短的戰前動員:
“同誌們,黨交給我們的任務雖然艱巨,但非常光榮,我們的責任十分重大,我們一定要用我們的智慧和勇敢,勝利完成任務,打開華北通往東北的戰峪通道。大家有信心嗎?”70多人異口同聲“有!”這聲音鏗鏘有力,震撼穹宇,在長城峽穀久久回蕩!
踏著月光,任山風撲麵吹拂,隊伍從朱清峪經杜城子,出無名口登上長城。
群山莽莽,長城巍峨,夜幕籠罩的長城關口更顯險峻壯觀。站在城頭垛口,同誌們心潮澎湃,激情豪邁。看長城,隻見群山連綿,峰巒疊嶂,萬裏長城就像一條巨龍盤旋起伏,在高山峻嶺間伸展。座座敵台,就像是一個個頂盔貫甲的武士,聚精會神高度警惕地守衛著疆土的安全。自古以來,長城是抵禦外侵的最好防禦。而此時,日軍早已越過這一險障占領了大半個中國,眼前的長城僅僅隻是一堵厚厚的磚牆,再指望長城做屏障阻擋外敵的入侵是不行了。但它能給人以智慧,給人以精神力量,中華民族心裏的長城是無法戰勝的精神力量。中國人民隻有同仇敵愾,軍民團結,眾誌成城,武裝鬥爭才能抵禦外侮。共產黨八路軍開辟抗日根據地,到日偽統治下的敵占區去,到老百姓中間去開展工作,就是在構築這道摧不垮的堅固長城。
走下長城,武裝工作隊開始急行軍,隊伍從崎嶇的山間小道上下來,又攀上陡峭的懸崖。戰士們腳打泡了,手被荊棘刺破了,臉被石壁擦傷了,但沒有一人掉隊。隊伍疾行,一口氣穿過了柳樹灣子、曹家營子,天將放亮的時候來到了緊靠公路的守金溝。一路奔波喘息未定,就被日偽軍重兵包圍了。宋國祥隊長與遊擊隊長劉長海緊急商量後,決定突圍。他們趁敵人還沒有部署好兵力的空檔,搶占了守金溝後山的製高點,打退了1000多敵人的多次衝鋒。敵人摸不清山上有多少人,誤以為八路軍大部隊出關了,又急忙調集各據點幾千名敵人前來增援,團團包圍了守金溝一帶。
仗打了幾天,宋國祥等幾位領導人考慮到武裝工作隊孤軍深入敵後作戰,與外邊失去聯係,沒有後援,不宜久守,決定將部隊化整為零,以三五人為一個小組分頭突圍。這大大出乎敵人的預料,顧此而失彼。當我軍一個個小組突圍成功,返回口裏的朱清峪休整時,敵人還在守金溝搜山圍剿,在大山溝折騰了20多天,連一個八路都沒捉到,垂頭喪氣無功而返。
第一次出口,雖沒能站住腳,但在政治和軍事上的勝利遠遠超出了原來的預想。敵人如驚弓之鳥,草木皆兵,天天提心吊膽,唯恐口裏的八路軍大部隊突然降臨,惶惶不可終日。
12月中旬,中共冀東區東北工作委員會決定抽調一個營的兵力,由團長曾克林親自率領與宋國祥武裝工作隊會合,強力突破,開辟新區。
一個天晴氣朗的日子,武裝部隊從撫寧宏量寺整裝待命。當天曾克林、張化東、宋國祥、馬驥等領導人研究製定出具體行動方案後,立即召開部隊連以上幹部和地方幹部會,當即分配了任務,以連為單位進行傳達動員。
黃昏,光照人間的夕陽,疲倦中一隻桔紅色的大火球被拋到了祖山的密樹林中,殘存的晚霞如同滴血的羽毛,散扯在林梢與天地之間。隨著夕陽的漸漸墜落,整個祖山被籠罩在一片陰森垂暗的暮色之中。入夜,待命一天的武裝部隊從宏量寺出發,翻越長城,經五道嶺黎明前抵達青龍境內的龍王廟,將龍王廟日偽據點團團包圍,一陣猛烈炮火過後,不少敵人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就被送上西天。前後僅用十幾分鍾就結束了戰鬥,出口首戰告捷,部隊士氣大振,乘勝前進,緊接著打下了木頭発、土胡同、牛心山等大小6個據點,一舉殲滅長城以北50華裏以內的日偽軍武裝力量。
與部隊武裝作戰相配合,地方幹部張化東、宋國祥、李鳴山等在打掉敵人據點的地區,迅速召開群眾大會,宣傳我黨抗日政策,建立抗日政權。臨、撫、淩、青、綏聯合縣工委辦事處在花廠峪成立。之後,冀、熱、遼邊區特委第三地委書記徐誌在撫寧螞蟻溝主持召開籌建由撫寧到遼寧省建平縣(葉柏壽)長達300華裏的交通線會議,決定由宋國樣、霍鬱二人擔此重任,沿線建立聯絡站。
宋、霍領命後,先在螞蟻溝建立交通聯絡總站,然後深入青龍,充分利用群眾的抗日積極性和開明士紳支持抗日的有利條件,在青龍木頭凳至建昌喇嘛洞建立了第一個交通聯絡站。在俞丈子建立了第二個交通聯絡站,在建昌山嘴子村建立了第三個交通聯絡站。
一連3個交通站的順利建成,不但大大鼓舞了工作隊員,更重要的是一下子溝通了從撫寧螞蟻溝一帶,經龍王廟到木頭凳周圍,嶺上建昌山嘴子地區抗日活動的聯係。有了這個聯係的通道,日偽不論是從這些地方向哪個方向運動,我抗日軍民都能迅速及時地掌握情況,或打或避,非常主動,進退遊刃自如。氣得敵人咬牙切齒,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交通站全部打掉。他們偵知,共產黨重要幹部宋國樣、霍鬱負責交通站的建立,他們到處通令緝拿宋、霍二人,給我們下一步工作開展帶來了險阻。宋、霍二人在開展工作中多次遇險,他們憑著勇敢機智和群眾的舍命相助,最終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有一次,宋國樣、霍鬱與建昌湯神廟偽警分駐所所長在我黨關係人劉秀峰家相遇,他們利用這個所長不認識他們的有利條件,在聽到這個所長口口聲聲要抓捕宋、霍以向日偽邀功請賞之後,巧妙地通過劉秀峰之U,宣傳了黨的抗日政策,既保全了自己,又教育轉化了這個偽所長。1943年3月,第四個交通站在湯神廟建成。1944年7月在淩源四官營子羅文同誌的家鄉建立了第5個交通聯絡站,並與在遼寧北部山區開展抗日活動的楊雨民、高橋接上了關係,遼西、遼北、熱河抗日根據地聯成一片。
在開辟抗日新區,建立交通聯絡站的過程中,武裝工作隊與地方幹部先行,深入村鎮開展工作。小的幹擾由武裝工作隊和地方遊擊隊自行解決,大的阻力,由武工隊向七區隊主力提供情報,七區隊集中優勢兵力強行排阻。僅用一年多時間,就打通了從口裏撫寧到口外建平,以青龍為通道連接華北與東北300多公裏的交通聯絡站,從而結束了東北與華北工作聯絡的梗阻,創造了抗戰史上乂一個閃光的奇跡。
英雄六班血染錐子山
錐子山位於祖山(老嶺)東北部龍王廟鄉郝丈子村域內,是祖山腳下第一高峰,也是口外一座曆史名山。此山,山高峰險,山頂鋒利,直刺雲天,遠距離遙望,呈錐子頭的形狀,故稱錐子山。錐子山的東部與遼寧交界處有一道橫嶺,叫東天門,據說,直奉大戰時這裏發生過戰事,當年的戰壕掩體依然還在,向後人講述直奉兩軍交戰的情景。錐子山東南部腳下有一獨立山峰叫窟窿山,傳播著楊二郎擔山趕太陽的神話故事;窟窿山下有一座山崖叫白狼山,傳說曹操出兵征討烏桓曾在白狼山一場大戰;山北腳下的袁家溝的大葉神茶早已揚名於世,這件都為錐子山增添了神奇的色彩。近些年來,縣、市把錐子山景區開發納入了旅遊開發的總體規劃。經過精心打造,這裏會成為世人青睞的旅遊風景區。
1942年秋,八路軍冀東軍區十二團一營一連,在副營長兼一連長馬驥率領下,奉命到撫寧北部和青龍東南部山區開展抗日遊擊戰爭,錐子山奇特的地利優勢,成為我黨地方幹部和八路軍主力部隊經常活動的重點區域。
1943年1月18日,這天早起,陰雲密布,狂風卷著雪花,呼嘯著、翻滾著,遮天蓋地而來。飛舞的雪粉,往來衝撞,不知它是掲地而起,還是傾天而降,整個世界混混沌沌,皚皚茫茫,大地和天空被雪混成了一體,漫山遍野一片銀白。堅持在龍王廟一帶組織發動群眾,幫助地方建立黨的基層組織,發展民兵抗日武裝的一連全體指戰員的臨時營地在錐子山腳下的郝丈子村。接到分區命令,要他們立即趕赴口裏參加對日偽展開的較大戰役。接此命令,一連立即做出發前的準備工作。正當此時,在村頭警戒的哨兵,突然發現日偽駐龍王廟的張汶、張雪兩個討伐大隊從西南方向向我軍猛撲過來了,我軍不備,情況十分危急凶險。馬驥得到哨兵報告後,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如果與敵應戰,勝負難料,因討伐隊的兵力超過我軍一倍,不可能速戰速決。更重要的是,仗一旦打上,拖住部隊不能按指定時間到達口裏,會影響大的戰局。所以,他當機立斷,決定必須盡快撤退避開與敵交戰,為確保全連迅速轉移,抽出一個班來擔負掩護任務,這個任務落到了二排6班的肩這個班共有12名戰士,是個英雄集體,隨同馬驥轉戰冀東長城內外,經曆了黨的長期教育和戰鬥的考驗,每戰都擔任尖刀班突擊隊的任務,多次立功受獎。班長祝守田接受這一艱巨任務後,帶領全班戰士出發,迎著敵人而上,在郝丈子村頭突放幾槍把敵人吸引過去,從北山跟向西,輾轉周旋到溝門老院村東北的山峰上,與錐子山遙相對應。他們為了拖住敵人,時而飛速前進,時而停下駐足,等待敵人追趕,時而有意暴露在敵人視線之內,時而又鑽進樹林無影無蹤。停停打打,打打停停。敵人被牽著鼻子走,像喪家犬一樣,不遠不近尾追在後麵,緊緊盯住不放。從早晨到下午,敵人被拖得垂頭喪氣,疲憊不堪。
這時,天空的陰雲越來越濃;雪,越下越大;風,越刮越急;氣溫驟然下降,越來越冷。為了把敵人拖住拖垮,6班故意縮短了與敵人的距離。下午4時左右,附近村莊的農家開始做晚飯,家家戶戶升起了縷縷坎煙。6班的戰士們己經一天水米不沾了,加之不停地往複奔波,一個個饑腸轆轆,又渴又餓又累。但他們不能停下來,必須堅持與敵周旋。他們在郝丈子以南,袁家溝以北,錐子山以西的一座山梁之上居高臨下,選擇有利地形,開槍阻擊敵人。敵人數次進攻被打退後,6班戰士又轉向山的北坡,還沒等立足,坡對麵埋伏著龍王廟增援而來的又一支討伐隊,敵人見八路軍戰士從山上急馳而下,一麵叫喊“抓活的”,一麵又舉槍射擊,6班被團團包圍了。在這種十分不利的情況下,6班戰士不卻陣不畏險,沉著應戰,機智勇敢地搶占有利地形,集中火力,打擊敵人。經過兩個小時的激戰,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進攻,但6名戰士也犧牲倒下,隻剩下6名戰士更顯勢單力孤。看見戰友們倒下的屍體,他們強忍著悲痛,子彈打光了,已無力在進行反擊。敵人見我方陣地槍聲停了下來,又一次發起進攻,6名戰士把僅有的4顆手榴彈緊緊捆在一起,當蜂湧而上的敵人靠近我6名戰士固守的山石前時,一齊投向敵人,炸得敵人血肉橫飛。後麵的敵人再次發起攻擊,終因彈盡,敵眾我寡,6名戰士不幸犧牲。敵人在上午與我6班戰士轉彎在大山裏周旋時,還誤以為我軍上力在U裏,進攻時還有些顧忌。但到了下午一直沒見我軍主力露麵,打來打去隻是這十幾名戰士,方知上當受騙,在想追趕我主力部隊時己然不及了。氣急敗壞的敵人把全部的惱怒都撒在了這十幾名戰士的身上,所以,這12名戰士全部犧牲後,他們仍爬上山來,把這12名戰士的屍體運到山下,用鍘刀鍘下了戰士們的頭顱,運回龍王廟討伐大隊總部,將戰士的頭顱懸掛在街頭。
當我地方組織和主力部隊得知這一不幸的消息後,舉行痛悼的同時,分區參謀長兼十二團團長曾克林親筆寫信或通過偽職人員傳話,痛斥了龍王廟偽警署和討伐大隊認賊作父,甘為漢奸走狗,用卑劣手段殘害我抗日軍民的罪惡行徑。講明我黨抗日除奸政策,嚴令他們采取措施,挽回這惡劣的影響。否則,我軍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對偽警和討伐隊以同樣的手段加以懲治。偽軍政頭目們在我方嚴正痛斥和八路軍主力部隊強大戰鬥力的威懾下,馬上將12名戰士的頭顱縫合好,並派人送回錐子山擇地掩埋了。
英雄的6班12名戰士為掩護主力部隊轉移,英勇作戰,壯烈犧牲,英雄壯舉,氣貫長虹,感天動地。幾十年過去了,他們的英雄事跡,一直在青龍人民中間廣為傳播,他們的英雄形象永遠存留在人民的心中。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青龍河畔的槍聲
三岔口,是青龍南部山區的一個重要集鎮。位於桃林口外的10公裏處,天然形成的二條長溝到這裏彙合,因此,取名為三岔口。東、西、南、北群山環抱,一條奔騰不息的青龍河水穿腸而過,山青水秀,人傑地靈。三岔口、婁子石、牛心坨是滿族人口的聚居地,是I日宗的旗人。三岔口街中心的古戲樓代表著悠久傳統的曆史文化,書寫出滿鄉兒女一段段傳奇的風流佳話。
三岔口,雖然環山臨河,但交通十分方便。有通往偽滿青龍縣衙的公路,又有去經雙山子,隔河頭、冷口3個偽警分署的大道,出桃林口與盧龍毗鄰,戰峪地位十分重要。1935年,日本鬼子占領青龍後,就在三岔口設置了偽警分駐所,做為鎮壓人民群眾,打擊抗日力量的反動堡壘。偽警察和漢奸走狗依仗日本帝國主義的勢力,欺壓百姓,敲詐勒索民財,集鎮鄉村雞犬不寧、民不聊生。
1942年7月,我抗日軍政人員開辟新區進入青龍後,為發動群眾,建立地方抗日政權,曾對偽警人員提出嚴正警告,要求他們維護老百姓利益,槍口一致對外,不為日偽效勞。但是,這些認賊作父的警狗子們,竟然把我軍的警告當成耳旁風充耳不聞,依然我行我素,到附近的村莊胡作非為,燒、殺、掠、搶。麵對敵人的狂妄行徑,我抗日軍民忍無可忍,決定打掉這個據點,為百姓出氣,為八路軍開展抗日活動清除障礙。
1942年11月7日,我冀東軍區12團1營派出兩名偵察員,在當地進步群眾幫助下及時掌握了敵人的活動規律、偽警人員數量和武器裝備等情況,為夜襲偽警所做好戰鬥準備。11月8日,太陽剛剛落山,一營一個連的指戰員在水峪溝、山城子吃完了晚飯,待天色完全黑了下來,140多人的隊伍在楊樹元、李成華、李山二位同誌的帶領下,兵分三路向三岔口進發。天有不測風雲,白天還是晴空萬裏,到了晚上卻突然間陰雲密布,大地一片漆黑,天公作美,為我軍的夜襲提供了便利。夜間11點鍾,部隊在當地群眾引領下到了三岔口,隻見據點門樓前有兩個燈火晃來晃去,院內的18名偽警人員正在劃拳行令,飲酒作樂。敵人做夢也沒有想到,八路軍部隊將據點包圍得風煙不透。兩個在外巡邏警戒的哨兵,還沒有反映過來,被我尖刀班的戰士放倒成了俘虜。兩挺機槍架在了門口,霎時,一道火光劃破夜空,指戰員發出了戰鬥的信號,一排排手榴彈投進了警察分駐所的院內,手榴彈的爆炸聲,嗒嗒嗒的機槍聲和啪啪啪的步槍聲響成一片,在靜靜的夜晚,突如其來的槍聲劃破夜空,沉睡在夢中的老鄉們被這震耳的響聲驚醒。戰士們猶如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蚊龍,翻過警所圍牆,打開大門一湧而入,敵人被這神兵天降的突襲嚇破了膽。有的呆若木雞,傻愣著不動,有的拚命往桌子底下鑽,有的妄圖越窗逃跑。但140多名八路軍早己將警察所四周圍得水泄不通,敵人是插翅難飛!在我軍“繳槍不殺”的喊話中,一個個放棄抵抗舉手投降了。僅僅用了半個小時,18名偽警察全部被俘。繳獲大槍12支,戰刀一把,電話機兩部、留聲機一部。這時,當地老百姓聽說八路軍端掉了偽警分駐所蜂擁而至,在八路軍的組織下,將偽警管理的鹽店、組合糧庫的物資一分而光,然後又放火把村公所,鹽店和糧庫的房子全部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