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從頭到腳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溪流一般,清澈雅致。
墨發以一根玉骨簪鬆散束在腦後,雖然隻是一身青色布衣,卻讓人感覺不食人間煙火。
這才是她的菜啊,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她的男神啊!溫潤如玉,氣質內華。
尤其那一雙眼睛,清澈幹淨地仿佛一汪清泉。
“娘娘,娘娘?”沈安然不知道為什麼這蓉妃突然像丟了魂一般,於是用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啊?哦……剛說哪兒了!”夏岩回過神,覺得剛才自己實在是太失態了。
第一次見麵就這樣,實在不好,不好。
“這位是江湖人稱‘著手成春’的神醫白沐春。”沈安然道。
“神醫不敢當,草民見過蓉妃娘娘!”青衣男子拱手垂目。
“白公子不必如此拘禮,請,請坐。”夏岩本想伸手去扶,順道占占便宜什麼的。
但轉頭一想,這樣會不會讓人家覺得自己太輕浮了。
“坐就不必了,時間緊迫,先容在下為皇上把把脈吧!”白沐春道。
“公子請。”夏岩趕忙將他引到楚淩天榻邊。
白沐春撩起衣袍坐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搭在楚淩天的手腕上。
夏岩和沈安然在一旁不敢出聲。
白沐春從坐下診脈開始,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並不像之前那些禦醫一樣,時而皺眉時而搖頭,搞得人緊張兮兮的。
“娘娘方才說,皇上之前醒過一次。”
“是啊!就是前天晚上。”夏岩還在懊惱自己今天沒怎麼打扮,會不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聽見男神問話,趕忙答道。
“情況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不是都醒過一次嗎?”沈安然道。
白沐春搖頭。
“那樣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病情好轉,另一種是回光返照。就目前的看來,他很明顯是後者。”
就……就這麼下了死亡判定書?
夏岩有些詫異,不是神醫嗎?
會不會是她看錯了,她好像在神醫臉上看到了大仇得報的表情。
“沒得救了?”夏岩擔心問道。
“娘娘放心,救是能救。”白沐春臉上笑容轉而撤的幹幹淨淨,陰森道:“不過,讓皇上先把赤靈還給在下。”
“那是什麼東西?”夏岩一頭霧水。
看來這楚淩天跟人神醫結過仇,這下好了吧,栽人手裏了。
“赤靈不是皇上以前的坐騎嗎?”沈安然依舊平平道。
“以前的以前,那是在下的坐騎。”白沐春冷笑道。
原來是一匹馬呀!這楚淩天也真是,人家的馬都搶。
“等等,什麼叫以前?”白沐春突然意識到重點。
難不成……赤靈已經……已經……
“公子不必驚慌,赤靈在太仆寺裏好好的。隻是去年生了小馬之後,皇上便沒再騎過。說是太不人道了!”
沈安然回道。
這話聽著不像是從楚淩天嘴裏說出來的,太不人道?他的存在就是最不人道的了好麼。
夏岩默默在心中吐槽。
“什麼?赤靈可是純種的胭脂馬,他居然讓它隨意跟那些……”白沐春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白沐春為人寡淡,對什麼事都不怎麼上心,唯獨他的愛馬赤靈能攪動他那一潭平靜的湖水。
赤靈從出生開始便由他照顧的。
一個寡淡毫無樂趣的人,親手照顧著馬兒長大,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看著它從站都站不起來直到能在草原上迎風奔跑,一人一馬相依相伴。
那種看著孩子長大的心情估計隻有當過父母的人才能理解。
隻是,一轉眼,這孩子就出嫁生子當媽了,白沐春現在的心情就像那看著孩子出嫁的老爹,哪裏是用語言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