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璃美人的事,白沐春也已給他診完脈。
“你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現在開始不必再施針排毒,這些藥留著每日一粒。”白沐春將懷裏的笑瓷瓶扔給床上的男人。
“事成之後,朕將赤靈還給你。”楚淩天拿著瓷瓶看了看道。
“一言為定。”
“太後吉祥,裕王吉祥。”正此時外麵傳來小路子與小喜子的聲音。
屋內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夏岩立刻迎了出去。
“蓉妃不必多禮。”太後扶住夏岩福下的身體朝屋內走去:“皇上怎麼樣?”
“一點起色也沒有,氣息比之前更微弱了。”夏岩努力掐著自己的手,終於紅了眼眶,一副憂心難過的模樣。
太後那雙保養得宜的手輕輕拍了拍夏岩的肩膀。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麵色如紙的楚淩天,太後也是一臉的焦心與無奈,裕王也站在床前麵帶憂色。
“皇上一直這麼睡著,大臣們的上書,哀家也是很無奈。”太後坐在床沿,輕撫著楚淩天消瘦的麵頰:“皇上也不要怪哀家與王爺,哀家也是為了我央國著想,國不可一日無君,這都一個月了,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還請皇上體諒哀家一番苦心。”
“太後……這是,什麼意思?”夏岩在一旁聽著,有些擔心問道。
“哀家已經準了大臣們的上書,裕王接任皇位時眼下唯一能夠走的路,不日裕王便要登基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裕王表情真摯道:“桓之受之有愧,但為了央國的百年基業,桓之也義不容辭。”
果然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且太後說的一點也沒錯,國不可一日無君,而這一個月來,裕王處理朝政處理的井井有條,於公於私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夏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沉默。
“皇上也是福薄之人,這麼些年無所出,便是有個小皇子,哀家與裕王也會耗盡心血輔佐他的。”太後歎息道,顯然這話不過是拿來做做麵子功夫的,明知道楚淩天沒有子嗣,還說出這種話來。
夏岩一時間腦子裏轉了好幾個彎,裕王這樣登基也算順理成章根本找不出什麼錯處。就這麼將皇位拱手讓人,且還成就了裕王一個好名聲,就算楚淩天將來醒過來出現在大家麵前也不能說什麼。
人家是臨危受命,國家利益先於一切。
到時怕是連奪回皇位都不可能了。
或者,為了阻止裕王登基,楚淩天立刻清醒過來,也不過是與之前一樣他繼續做他的皇帝,而裕王並沒有做出什麼破格的事情,還會因為這段時間的勵精圖治博得一個賢明的稱號。
這樣的話,之前楚淩天所做的一切,包括這一個月的韜光養晦豈不是白費了。
總而言之,就是隻要裕王不犯謀逆大錯,楚淩天絕對不能清醒地出現在大家麵前。
思緒有些混亂,且她著實不是什麼精於算計特別聰明的人,但僅僅是片刻,夏岩便做出了決定。
“我懷孕了!”
夏岩聲音並不大,卻足以讓房間裏的每個人都能聽清。
從夏岩在這個世界醒來的第一天,她就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聲音好聽,綿言細語,清澈盈耳。
此刻屋內安靜似無人之境,那好聽的女聲柔柔地講出的四個字卻讓在場的人,有的驚詫不已,有的猶如雷擊,還有的會心一笑。
驚詫的自然是躲在帳幔後的沈大將軍與白沐春,猶如雷擊的則是太後與裕王。最後剩下的便是躺在床上裝昏迷的楚淩天了,他是沒想到這個女人此時應變危機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