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沐春當時故意說得話,楚淩天的屍體真的被裝進了寬敞精致的金絲楠木棺材中。從楚淩天薨逝那晚起,沈安然與白沐春也沒有再出現在夏岩麵前過。
她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個晚上而已,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楚淩天死了,沈將軍也沒再出現,仿佛之前所有的事情都隻與自己一個人有關。
屠家還頂著弑君之罪,楚淩天一死,恐怕屠家上下立馬就會馬上被處斬了吧!
而她自己還謊稱有了身孕,這些麻煩的事情現在都落到了她的頭上。
該怎麼辦?
以夏岩的腦袋能想到的唯一辦法,那就是死。
不管是屠家的罪名,還是懷孕一事被揭露,她都必死無疑。
自己這倒黴催的穿越,真是夠讓人蛋疼的。越想越難過,夏岩又忍不住哭了起來,熟不知那雙水腫的核桃眼有多嚇人。
對麵跪著的是紋貴妃,她們身為楚淩天的妃嬪,按照央國的規矩,因為楚淩天沒有子嗣,這個時候守靈是該有皇後與貴妃守靈的。
楚淩天沒有封後,有著貴妃頭銜的也隻有紋清一個人,夏岩在外人眼中是狠得得楚淩天喜愛的,所以便破例讓她與紋貴妃一同守靈。
看著那金絲楠木棺,夏岩喉間像被堵了什麼一樣難受。
她實在不敢相信,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就那麼躺在了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忽然仿佛天地間又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無助茫然。
夏岩哭的傷心,紋貴妃卻是冷冷看著她。
“你還真愛上了他啊!”
夏岩止住哭聲,抹了眼淚抬頭看她,紋清與自己一樣一身白衣,未綰發髻隻是一朵白色的小花戴於一側,此刻目光清冷,在這綴滿白幡的大殿中顯得那麼出塵清麗而不可褻瀆。
而她自己呢,紅腫的眼,平凡的樣貌還有那短到極致的劉海。按說長得一般了就該配上一股好的氣質,可她哪有什麼氣質可言。
這麼一想自己的穿越簡直就是個悲劇啊!
忍不住又泛起了淚花。
這樣的表現看在紋清眼裏,無疑是對自己剛才的問話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現在你知道愛而不得,舍而不能的痛苦了吧!屠芙,這是你的報應。”紋貴妃的話說的很慢,夏岩一字不漏的全聽了進去。
抬起核桃眼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莫非這屠芙還真的跟紋貴妃有私仇?
“你這麼看著我,不會是想說你忘了吧!”紋清道:“也是了,你說過自從上次撞到頭以後,腦子就不好了。是該讓我來提醒你。”
屠家與紋家本就是世代仇,他們這些年輕的後輩們雖然不知為何,卻總在長輩們的耳濡目染下形成了仇視對方的慣性思維。
紋清比屠芙大一歲,早一年被選中進宮選秀女。
當時的紋清與裕王楚桓之早已情根深種,紋清性子雖清冷,可愛上了便是一輩子,這樣的固執讓她斷然拒絕了她的父親。
紋清與楚桓之的事情除了紋家沒有人知曉,當時的裕王被派往西北卻想著要在楚淩天身邊安插一顆棋,紋清聽了他的計劃自是不願意的。
她哭著要與楚桓之一道去西北,麵對佳人的眼淚,楚桓之終於答應。紋大人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是極其寵愛的,隻是搖頭歎息說她不懂為大局著想。
她一個女子不懂男人們心中的大業,隻盼著能與心愛的人相守到老,她不在乎楚桓之到底是什麼什麼身份,她愛上的不過隻是這個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