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眼神一轉,這個裕王果然是個老狐狸。
正此時,殿門口傳來聲音:“蓉妃娘娘進諫。”
“宣。”
夏岩身後跟著兩個侍衛抬著一人便進了殿。
看著被抬進來,染滿血的白色巾布微微隆起,很明顯下頭有個人。
見這陣仗,所有人都能猜到下麵的人是誰。
“清兒……我的清兒啊……”第一個失控的便是紋大人。
之前便受了打擊,這會兒看著被抬上殿蓋著白布的人,一下就崩潰了,老淚縱橫。看著就要衝過去,卻被侍衛攔住了。
幾番掙紮竟是暈了過去,楚淩天一擺手便有人進來將紋大人抬了出去。
“愛妃可問出什麼了?”楚淩天問道。
“回皇上,這是貴妃娘娘的口供,請您禦覽。”夏岩揚起手中寫滿字的白紙朝裕王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饒是楚桓之再認定紋清不會背叛他,此刻也不能淡定了。要是萬一呢,要是她記恨著自己移情別戀,會不會……
“來人,將紋清宮裏朕賜的七彩寶鏡呈上來。”楚淩天看完“證詞”道。
裕王臉上顏色瞬息萬變,最終變得煞白。
不可能,那個女人不會的。
但是……看著那個帶著血漬的白布。或許……
“死無對證,誰知道這是不是榮妃娘娘屈打成招的。”裕王雖然故作平靜,但急促的話語還是透露出他內心的慌亂。
“王爺放心,貴妃姐姐隻是暈過去了而已。是不是屈打成招,自見分曉。”夏岩話是說給裕王聽的,眼睛卻是瞧著一旁的紋貴妃。
這麼一說,楚桓之更是心驚肉跳,緊接著就有人將紋清宮的七彩寶鏡拿了上來。
“這個,可是裕王從西北送到宮的禮物。”楚淩天骨節分明的手在鏡背鼓起來的地方細細摩挲:“紋貴妃說喜歡,朕就將它賜給了她,還要朕往下說?或是朕將它打開?”
“皇上,這一切都是紋貴妃勾引微臣,使得微臣一時鬼迷心竅,聽信她的話,才做下如此糊塗之事,還望皇上明察。”
看著楚淩天一步步呈上來的證據,裕王知道他是逃不過的了。索性乘著那女人還沒醒,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讓紋家來背這個黑鍋,是再適合不過了。
夏岩心中嗤笑一聲,紋清,這就是你心心念念付出一切的男人。
楚淩天這時卻朝夏岩的方向挑了挑眉。
夏岩似乎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回視他一個得意的表情。
隻是一個挑眉的動作,夏岩就能讀出他那讚揚的意思。
這個主意是夏岩出的,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也是她的一個大膽之舉,幸好……她賭贏了。
看著她得意的樣子,楚淩天不禁心中好笑,這女人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那你說說紋貴妃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她是貴妃,朕後宮裏最尊貴的人,以後當上皇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楚淩天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依舊是往日那副懶散的狀態。
“是紋大人……想造反,想要借臣之手,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楚桓之鬢角已滲出了冷汗。
天寒地凍的深冬,大殿中的人心裏卻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