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死呢?
他如果死了，那她欠他的那麼多都沒法還了。
而且感覺還都是她害了他。
那麼，他如果死了，她還怎麼過好自己的一生呢?她覺得自己也許會在自責和痛苦中度過一輩子。又抑或是變得精神分裂，一邊恨著他又一邊想念著他。
看著鼻涕發紅，眼睛晶瑩的林莫笑，唐淵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什麼刀光劍影，什麼快意恩仇。報仇?顧雨白?顧家?殺戮?死神的索命?殺手組織?地位和權力?
通通都不重要了。這些年來他最在意的東西在遇見她以後都變得越來越淡。
他現在隻在乎眼前這個為自己掉了眼淚的女孩。
“好，不死不死。”他憐愛地為她撫去眼淚，“都聽你的好不好?”
林莫笑委屈地把嘴癟了癟，“那你以後能不能別發瘋，然後把刀往自己身上捅?我都嚇死了……”
“好。”唐淵認真地看著她說道：“那天晚上都是我的錯，我實在是太衝動了。以後我都聽你的，我的命交到你手上，你不叫我死我就不死，你想讓我死我就馬上死。”
林莫笑悶悶地把臉轉了個方向嘟囔道：“誰要你死。”
唐淵輕笑出聲，這一生他都未曾有過先現在這樣甜蜜的感受。
看來他賭對了，那一刀很值得。
“笑笑。”他微笑著幫她別過耳邊的亂發，“你要不要起來走走?都躺了這麼久了。”
“……好吧。”林莫笑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林莫笑一開始想起床發現自己渾身沒勁，不過恢複了一會就好了。她的情況要比唐淵好上太多了，腿傷也在她昏睡的這幾天基本痊愈了。
結果原本說好的走走，變成了她攙扶著唐淵散步。
“我怎麼感覺不對啊?”林莫笑扶著他的胳臂，唐淵半倚靠著她艱難地走著，“你胸口疼管腿什麼事?”
唐淵委屈巴巴地說道：“我腿也疼啊，哪都疼。”
“真的假的。”林莫笑哼哼了一聲。
“當然是真的，”唐淵側過頭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不過你親我一下，我應該就哪都不疼了。”
林莫笑愣了一下，她馬上說道：“那你疼死算了!”
“你不是說不想我死嘛?”唐淵的語氣有點撒嬌。
林莫笑翻了個白眼，果然，這個人給點陽光就燦爛地不得了。他靠在她身上，就好像一隻撒嬌的大型貓科動物。
“哎呀，生氣啦?”唐淵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她的臉，有些戲謔地說道：“可是剛才你躺在床上親我親得特別主動啊，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就是不鬆口，現在怎麼……”
林莫笑聽到這話，想起剛才她迷迷糊糊地，確實……好像……是她一直在努力地索取。她的臉浮上粉紅，氣鼓鼓地說道：“你煩不煩?能不能別說了!你再這樣我就鬆開你了!”
“嗚嗚，我錯啦。”唐淵裏麵收斂了一臉的壞笑，換上一副可憐的樣子，“扶我去客廳嘛，我想喝奶茶。”
林莫笑瞥了他一眼，“你都這樣了，不喝點燕窩什麼的，喝什麼奶茶啊!”
“笑笑，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唐淵眨了眨眼睛。
“才沒有!”林莫笑把眼睛看到一邊去。
“是不是喜歡我?”
“沒有!絕對沒有!”林莫笑不加所思地就大聲說道。不過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她緊張地抬起頭看向唐淵，順便拉緊了他的胳臂。她很害怕他又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沒想到唐淵笑了笑，而且看起來心情很好，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得意地說道：“沒關係，我知道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