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他沒有機會可以這樣認真地看著她了。
她卷翹的睫毛還是一如初見之時，她不施粉黛卻好看的臉。她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床上，好像她從沒離開過他身邊。
“笑笑。”陸野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語氣溫柔如一個哄孩子睡覺的父親。
“睡一覺就忘記之前的一切吧，那……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未來……不必擔心，有我陪著你。”
……
“現在還是不能去看她麼?”陳清九看著吳堯，眼裏隱隱有著期盼。
“……”吳堯舔了一下嘴唇，“九哥……我打聽到陸野衣不解帶地守在她床邊。我們去合適嗎?我聽說他拒絕了所有的采訪和探望。”
“為什麼不合適?我看陸野一直待在那裏才不合適!”陳清九的眉頭皺起非常不悅地說道，“方染染，你不是林莫笑最好的朋友麼?以你的名義去看她，陸野不會不同意。”
方染染叼著麵包揚起了頭，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陸野根本不認識我啊，我說我是笑笑最好的朋友，他就信麼?”
其實方染染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不高興，好像全世界都圍著林莫笑轉。這個平常和自己相處起來很愉快的男人，卻一碰到林莫笑的問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明明林莫笑是她的朋友……她卻沒有那麼急切地關心她。她要不是因為林莫笑的緋聞，也不會搬離學校，也不會被那麼多人逼問，也許也不會遇到妖妖。
她好像有些……嫉妒了……有些……憤怒了……
“我們必須試試。”陳清九按捺不住心裏的煩躁，“我如果不能親眼看到她沒事了的話，我一分鍾也不能舒服地呼吸，不能好好地生活。”
方染染愣了愣，看著一臉認真的陳清九，她承認自己羨慕林莫笑了。雖然林莫笑確實很慘，經曆了綁架事件，但是陳清九卻對她一心一意那麼地深情。還聽說陸野也對她傾心相待。對比那些苦痛，這些甜蜜讓方染染覺得一切都值得。
可她方染染呢?秦鬱這麼久居然一個微信一個電話都沒有聯係過她。這麼多年來的單戀就是一場笑話。沒有人照顧她，沒有人愛戀她。她就是一個過得不好不壞的普通女孩。
“吳堯，找關係聯係到陸野。就說林莫笑最好的朋友要去探望她。”陳清九盯著吳堯，“一定要成功，不擇手段。”
吳堯被他眼裏的堅定嚇到了，因為陳清九一向是個隨意又輕佻的人，難得身上的氣質如此堅毅給人壓力。
“好。”吳堯點了點頭，“九哥，我一定會幫你爭取到的。”
“多謝了。”陳清九重重地拍了拍吳堯的肩膀，有種語重心長的感覺。
方染染把麵包吞下，隻覺得幹澀無比，她最後試探地說道：“陳清九，她喜歡的是陸野或者唐淵……我們都不知道……但肯定的，她喜歡的人不是你。你又何必這樣執著?”
“你不懂。”陳清九抬眼看了她一眼。
“我不懂?”方染染冷笑了一聲，“我正是因為太懂，現在才這樣勸你。”
“不需要你勸。”陳清九把臉別到一邊，“我知道我自己的心。”
方染染捏緊了手裏的杯子，“好。”
她推開椅子走出了房間。
方染染靠在冷冷的牆壁上，突然覺得心有些酸疼。
她這是怎麼了?
太過敏感了或者別人一對她好，她就自然地把他劃進了自己的心裏。
她在吃醋嗎?不可能……
……
“笑笑的朋友?”陸野靠在門邊，“誰啊?”
男子推了一下鏡框眼鏡說道：“說是叫方染染，是林小姐大學的室友。經查確實是的，她們關係不錯。”
“不見。”陸野有點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我可不想出任何岔子。”
“好的。”男子退了下去，像個機器人一樣遵守主人的指令。
陸野回到了房間，坐在林莫笑的床前。
他不想任何人來打擾他們難得的二人世界。
他也害怕唐淵的餘黨來報仇害了林莫笑。雖然這兩天，在唐淵倒下後，警方已經開始了大規模地掃黑行動。但他還是不敢冒著險。
“笑笑，為什麼還不醒來呢?你還在傷心嗎?”他靜靜地望著熟睡一樣的林莫笑，她的呼吸均勻，臉頰泛著健康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