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紅蓮白梅,問君何能(2 / 2)

楊氏有些無奈,這做姐姐的是個炮仗性子,點火就著,而妹妹呢,就愛言語之間逗逗家姐,真真兒是前世的冤家,今生又聚。

魏翊瞪了魏翾一眼,倚在楊氏身邊使嬌,“這一回,母親可是要同去?”

楊氏頷首,“這是自然的,放你們姊妹兩個出去,我們如何放心得下?更何況翾兒也十五了,若你們姐妹二人都能嫁到洛陽,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魏翾聞言,沉靜而輕緩地搖搖頭,“阿姊嫁去洛陽便夠遠的了,翾兒隻想留在江寧,陪伴父母身邊,德琦還小,兩位兄長又在長安做官,父親這幾年時常風濕,這一大家子母親如何獨自料理,單留著你們在這兒怎麼好?”

楊氏和魏清交換了一個眼神,俱是滿意,魏清撚著胡須,“如今為父也將近致仕之年,若非族中事務繁忙,須得我親自處置,倒可以闔家搬到長安去,江寧實在太遠,德淮和德泯走一趟也不容易。”

楊氏頷首,可不就是這個話?魏清三子二女,長子德淮、次子德泯皆是妾室所出,獨有長女魏翊、次女魏翾、幼子德琦是楊氏所出,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兄弟姐妹之間,相處得甚是融洽,楊氏對待德淮、德泯亦是一如己出,德淮、德泯如今在長安做官,時常寫信請二老去長安常住,隻是魏清擔著江寧織造的銜兒,總不得空,若是來日辭官致仕,闔家住在長安,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姊妹兩個回去帶著丫鬟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好,魏翊看著魏翾寶貝似的非要帶著那對珠花,“方才在父母麵前還小大人似的,洛陽什麼好首飾鋪子沒有,非得拿著這個狗不拾。”

魏翾從盒中取出其中一支簪在發間,“從前也不知是誰為了這對狗不拾夜裏哭鼻子,非要央了去戴,人家不給,她還要來搶。”

魏翊笑著來掐她,被魏翾錯身閃開,“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你還來笑我,本來就是姐妹兩個,誰的首飾不能戴,偏你小氣,自己的東西,誰都不給碰,碰了就要動氣。”

魏翾站定,隔著窗格子,接著逗她,“旁人動了,總還能還來,若是你拿去了,十天半個月總見不著麵,誰還敢給?”

一旁整理衣物的小丫鬟們悄沒聲的笑,采漪對采蘩道:“大小姐每回給二小姐說著了,就得來這麼一回,偏她還喜歡招惹二小姐。”

采蘩亦是笑道:“這才是親姐妹之間的親昵呢,不言不笑,豈不成了仇人?”

翌日,一行人自江寧起行,鞭影搖紅入洛陽。

也不知是這辦喜事的念頭真真兒起了效用,老太太的身子益發好起來,傅榮仁妾室所出的長女傅純音同二夫人所出的二女傅純嫻伺候著老太太用了藥,恰逢外頭又下起了雪,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老太太聽了一會,“這雪想必下了一夜,外頭的樹枝都給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