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恒將她打橫抱起,一路進了東梢間,“若母親尋人,便說咱們歇下了,昨日鬧了一日,他們也知咱們累的。”說著,輕輕吻著她烏壓壓的鬢角。
還沒等魏翾說話,外頭響起敲門聲,是二夫人身邊的秀月,“三少爺,三少奶奶,夫人有請。”傅立恒長舒一口氣,看看魏翾,神情之間不無懊喪,“被你說中了。”
魏翾理了理鬢發,將身上的褶皺撫平了,紅著臉道:“快些走吧,別叫婆婆等著。”
二人一同去了東院上房,秀玉領著進了西梢間,二夫人正整理著一些珠寶器物,見他們進來,笑著命人搬來兩張圓後背交椅,“本是想著讓你們二人歇會子再來的,但因有些話說,便等不得了。可累嗎?”她對魏翾道。
魏翾起身,福了一福,“母親來尋,自然是應盡早來的,若有吩咐,兒媳自然聽著。”
二夫人讓她坐著,“嫁過夫家三日,便是回門之期,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不懂這裏麵的道理,少不得我們做長輩的給周全些,這是一份回禮的禮單,你們看看,可用添些什麼。”
傅立恒雙手接過,同魏翾一道看著,禮單上不外乎是些綢緞、茶葉、美酒等物,皆是雙數,取其雙雙對對的好意頭,魏翾也不懂這裏的道理,隻是覺得實在過於貴重,便看看傅立恒。
傅立恒將禮單遞還給二夫人,“兒子以為這些便足了,回門裝不知母親可準備了?”
二夫人看了看傅立恒,沒想到他倒知道這些細務,想來對這個娘子很是在意,“自是備好了,兩人都是一樣的繡四君子刻絲布料,隻是顏色不一樣,男裝是石青色,女裝是雪青色,已經命秀玉、秀月給送到你們房裏去了。再有便是按照家裏的規矩,新婚夫妻的對玉,我也備好了。”說著,打開手邊的盒子,露出裏麵的一對玉佩。
這玉佩倒也有些說頭,玉身由紅玉轉為白玉,按照玉的紋理雕刻了一對白頭翁,取其白頭偕老之意。
傅立恒取出其中一塊,戴在魏翾腰間,又拿出另外一塊,遞給魏翾。
魏翾看他神色,不禁莞爾,接過玉佩,細細與他戴好了,將玉佩下麵的穗子理順,方才坐定。
二夫人滿意地笑笑,又將一支紅寶石榴簪插入魏翾發間,“石榴多子,我們玉郎二十了,膝下仍無所出,他廣大哥哥、寧二哥哥這個年紀早有了安兒和康兒,盼著你為我們傅家、為我們玉郎開枝散葉。”
傅立恒見魏翾不好意思,笑著握住她的手,“母親說的都是金玉良言,你記著便是,左右,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二夫人掩唇一笑,對魏翾道:“玉郎一歡喜起來,便是這個樣子了,你別奇怪,慢慢兒地就習慣了。”
魏翾扭頭看看傅立恒,“母親放心,兒媳記下了。”
兩日後,傅立恒帶著魏翾回門。說是回門,但魏家夫婦如今就住在杏樹園,兩個人坐著轎子一刻便到,小丫鬟文竹、文清早在垂花門處等著,見兩人帶著回門禮到了,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