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一腳踢開咖啡館的門,將正在吧台學做咖啡的安東尼嚇得不輕,他瞪大眼睛看著薩菲急吼吼地抱著安赫躍進吧台推開暗門。在場的客人也是一片驚訝,隻不過在這催人入眠氣氛安詳的地方,剛才的驚愕隻是過眼煙雲。隻是安東尼一直保持著看著暗門的姿勢不動,心裏風起雲湧。
盧卡斯醫生早早的將藥物帶來放在安赫的臥室。先前聽到薩菲在電話裏不正常的聲音,一進門又看到咖啡館易主,他的心裏一直七上八下,要是少爺真的出了事,老爺肯定會讓我提著腦袋去見他的……想到這裏,他不禁打了個哆嗦。薩菲將安赫抱到床上:“盧卡斯,他就交給你了。”盧卡斯看著一向脫線的大少爺突然神色如此凝重,他也皺起了眉問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你已經知道了他身體不好還拖他出去到處勞累,是不是嫌他死的不夠快啊!”薩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聲音放的很低:“是慕廳長讓他加入專案組的,之前我想確定一件事就忘了他身體不好,所以……”他沒再好意思說下去,本來就知道小赫不能劇烈運動自己還拖著他跑,這在法律上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故意傷害了。
盧卡斯的表情越來越糟,他並沒有聽到薩菲的自省,而是在他的話裏捕捉到了一個和這件事不怎麼相關的信息。如果那是真的,那麼……薩菲沒有讀心的能力,看著盧卡斯糟透了的麵部表情自覺理虧,默默地退了出去。薩菲坐到吧台前望著門外,安東尼小心地推了一杯咖啡,隻不過這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安東尼頗有耐心地等著,終於,兩個人冷了二十分鍾之後,薩菲終於開口了。“你說,小赫他為什麼把這個店子交給你?”他端起杯子,卻並沒有嚐嚐。安東尼沒有答語,褐色的眼睛一直盯著薩菲的側臉。
“就算知道了他是怎麼製作咖啡的,你所做出來的永遠缺少了那一份味道。”薩菲將杯子遞給他,神色漠然。這算是拒絕了吧,安東尼苦澀一笑,明明隻是個私生子,在你心裏所占的位置好像重要的無法動搖。“或許我沒有他那麼豐富的經驗吧。”他將咖啡倒掉,重新開始製作。我是不是變成了他,你就會關注我了?安東尼扯起了唇角,眼裏卻有水光閃動。
等盧卡斯治療完畢,薩菲才重新開口:“白癡弟弟怎麼樣了?”盧卡斯將手裏的藥瓶塞在了薩菲的口袋裏十分嚴肅的叮囑:“這是來自國外的新型藥物,是老爺特地帶回來的。你知道小少爺是什麼個性,他不知道成分的藥是絕對不會去服用的。所以……”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他知道的。就算是欺騙他,我也會讓他按時吃藥的。”薩菲很清楚他的意思,小心的收好藥瓶。盧卡斯又多補充了一句:“他現在還在休息,估計過幾個小時才能醒,你可以趁現在靠近他,不會被他打。”薩菲尷尬地應答著,盧卡斯笑得跟個狐狸似的,眉梢眼角都跳動著狡黠。他拿好東西,在薩菲手裏塞了一張紙條拍了拍他的肩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館。
“小赫他是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的?”安東尼小心地問了問,並不指望薩菲會回答。出乎意料,一旦和別人談到關於安赫的事情,薩菲苦心營造的高冷範就全沒了:“他從小就身體不好,現在情況更嚴重了。隻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我終於可以不用提心吊膽的去接近他了,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進他的臥室了!”這個該死的弟控屬性!安東尼在心裏吐槽,又在不經意間將他的信念堅定了一分。
令安東尼驚訝的是,薩菲並沒有去看安赫,而是離開了咖啡館。他開著自家的跑車在路上轉悠,到了一家裝飾樸素的餐廳。像是事先計劃好的一樣,服務員將他領上了二樓的一個包間。包間裏並沒有人,他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發牢騷,很有耐心地等著。他在心裏並沒有像表麵一般平靜。能讓我等的人除了小赫就是你這個家夥,希望你帶來的東西不會讓我失望。
“久等了,薩菲少爺。”換了一身便裝的盧卡斯拿著檔案袋出現在門口,又露出了狐狸一樣的笑容。薩菲開門見山:“為什麼要約我來這個地方?你說能告訴我關於小赫的事,是真的嗎?”“若你認為不是真的,那你就不會來赴約。”隻是一句話就讓薩菲覺得自己剛才提的問簡直蠢到家。盧卡斯收斂了笑容,拿出了檔案袋裏的東西:“這是兩年前你的母親案發時的檔案中關於小少爺的一部分。”薩菲拿著文件看了一遍,裏麵根本就沒有他想知道東西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