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渴 夜幕之下(1 / 3)

安赫總是喜歡醒來的時候在床上再躺一會,看看天花板,想想昨晚閉上眼睛之前發生的事情。可以說他的好記憶力完全是通過這個變態的習慣慢慢養成的,隻不過他不說……誰又能理解這其中的原委呢。

啊……又是一個人呢,真是安靜得讓人心寒。他撐著頭慢慢地坐起來,習慣性地拔掉了手上的針頭。這個地方看起來像是病房,該不會又是因為某件事被弄到醫院裏來了?剛才的回憶還是有些不完全,莫不是這次真的是睡了太久睡成了腦癱。他翻身下床,熟練的找到了洗漱間。打了一盆清水潑到臉上,眼前瞬間一片模糊。並不覺得清涼的水珠順著輪廓一顆一顆落下,帶不走盤旋在心裏的陰霾。他抬起了眼簾,望向鏡子中的自己,還是那樣的自己覺得格外厭惡的那張臉,那雙眼睛……顏色好像有點不對,原來是銀色的右眼現在在鏡子裏呈現的卻是有些偏淺綠色了。是不是光線問題?他摸索著打開了燈,顏色卻絲毫沒有改變。

看起來更詭異了……

搽幹淨了臉上的水,他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樣子:身上穿的衣服早已換成了另外一套,一些部分已經被壓出了褶子,相比之前要正常一些的膚色還是被黑色的襯衫襯得偏白。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和記憶力不相符的樣子,凝視著鏡子半天說不出話。

“哎呀……您醒過來了。”熟悉的聲音響起,埃爾法洛帶著譏誚的笑半靠在門上,哪還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安赫倒是一點也不奇怪,自己莫名其妙的在這裏醒過來還發生了這樣的變化,這個人肯定是知情者。“啊……老師,可是好久不見了。”他帶著淺笑走過去,將手撐在埃爾法洛的身邊,完成了一個多麼完美的門咚。比埃爾法洛稍高的他俯視著門前人的表情,輕聲細氣地詢問:“老師可是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那是肯定的,隻是現在可是春天了哦。”埃爾法洛毫不覺得奇怪,反而滿麵春風的抬起臉,朝安赫笑笑:“隻不過您暫時不能出這裏了。”“什麼意思?”安赫被他這前後兩句毫無關係的話弄的有點蒙,什麼叫做暫時不能出去了。他撤回了手,埃爾法洛打開了安著鐵柵欄的窗,任帶著暖意的風吹進來。埃爾法洛撩了撩頭發,背對著安赫回了一句:“沒什麼意思啊,隻是……這座監獄,不是說出去就出去的啊。”監獄!這兩個字像成噸的巨石砸在了安赫的心上,剛剛清醒的腦子又一次陷入了混亂,什麼時候進來的,什麼時候!埃爾法洛還是笑著,用吟咒一樣的語氣說了一句更加具有衝擊力的話:

“‘什麼意思’這句話……您已經問了我好多遍啦……差不多都忘了麼?”

眼前的景物再一次陷入了混亂,安赫像是被人剪斷了操縱線的木偶,失去了支撐重重摔倒。在失去意識之前,埃爾法洛的聲音仿佛從天外傳過來:“看來要加大用藥量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慕夕月站在窗前看著月亮,月光將窗前的柵欄的影子映在她的身上。哎,在這裏待了都快一個多月了,外麵的那些人是幹嗎吃的,案子居然一點進展都沒有。這次辦案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不僅凶手沒抓住,反而把自己人全都扔進了這裏。仔細想想,先是安赫,接著是自己,然後洛佩茲家的兩小隻中槍,薩菲最後也沒有逃掉。這件事鬧到了警視廳,米克米雪那兩個偽君子居然拿出了一個錄像帶,上麵記錄著專案組滿滿的“惡行”,還有幾個疑似行凶的鏡頭。這下子徹底讓廳長大人震怒了,本著辦案絕不假公濟私的原則,廳長一次性就把除梅林和薩菲之外專案組成員暫時監禁起來了。

慕夕月現在確實還是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做到這一步,就算是有人陷害,這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辦案率也不低的的其他小組查出端倪來了吧。但是現在她還在這裏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是故意的。留在外麵的薩菲不好好工作,反而三天兩頭的跑過來問她安赫去了哪裏,慕夕月表示她真的不知道。這也是她疑惑的問題之一,明明都被算成了嫌疑人之一,安赫並沒有和他們關在一起。對於這個問題她也好幾次問了她的廳長父親,可慕岩隻是閃爍其詞支支吾吾的就糊弄過去了,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門口又傳來了腳步聲,她已經很熟悉了。啊啊,居然又來找我了,她長歎一聲,一臉生無可戀的往門口走。

“我說,親愛的薩菲大少爺,您又來找我是不是還想問我安赫的消息。我隻能告訴你我不知道,與其在這裏糾結他在哪,還不如好好地在外麵找線索洗清我們的嫌疑。”她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黑發青年,想都不用想,眼神裏滿滿的都是鄙夷。薩菲倒是沒有像以前一樣炸毛,他的唇角勾起了一絲美麗的弧度:“小赫已經回到了他的咖啡館,他確實找到了線索,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出去了。”“咦咦咦,這個劇情的走向有點不對啊。他不是被當成首要的嫌疑人被暫時的監禁起來了麼?怎麼會……”慕夕月很顯然對這種神轉折反應不過來:“他竟然不來看我,真是太過分了,害得我在這裏擔心他擔心的不得了。氣死了!”她又耍起了小公主脾氣,漂亮的臉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