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孤身解坪山之圍(1 / 2)

小四趕緊閉嘴,不用回頭他都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副將張興。

“就你們幾個話多,給我好好的盯著,要是出了紕漏,小心你們的腦袋。”張興狠狠的說道。

“諾。”幾個人都小聲的應道。

張興道:“你們放心,隻要今日你們守好這穀口,等太守大人兵至,到時候升官發財少不了你們。”

張興的話剛說完,趙哥就輕聲的叫道:“將軍,你看……穀口有人。”

張興急忙從斜坡下微微的伸出頭。

此時,有一個兵士從坪山坳穀口迷迷糊糊的走出來,雙手交叉緊抓著身上的披風,瑟瑟發抖,邊走還邊罵罵咧咧的,“媽的,屁大點官有什麼了不起,這三更半夜的還叫老子出來撿柴火,早晚燒死你。”

那兵士朝著坪山坳東側的樹林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順手撿起雪地上的枯枝。

那兵士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張興卻依稀能聽清楚他的意思。這顯然是一個剛被官長從美夢中拉醒的士兵,一肚子的怨念。

上百張弓弩緊隨著那兵士的身影移動。

“張將軍,是否射殺?”那趙哥問道。

張興略作思索,道:“別動他,想來他隻是被逼出來撿柴火的士兵,若將其射殺,穀中之人見其長久未歸,必然起疑,那樣我等行蹤勢必敗露。”

“諾。”趙哥應聲道。

兵士的身影越走越遠,漸漸地在東側的那片樹林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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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臨時營地。

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避開守衛,閃進營地。

軍帳內,別部司馬陳衝正大碗的喝著酒。

——他喜歡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玩最漂亮的女人,殺最狠的人。

酒,是烈酒。

——西北最好的烈酒。

——西風烈。

兩壇酒喝完,陳衝已雙眼迷離,酩酊大醉。他很少臨戰醉酒,但今天不同,再有兩個時辰,他的堂兄酒泉太守陳橫就會領兵而至,他勝券在握。一百騎兵弓弩手,外加四百輕騎已足夠將穀口圍的鐵桶一般。更何況自己還帶著兩百騎駐紮在他們身後一裏的地方,對於騎兵來說,一裏地轉瞬即至,所以他絲毫不擔心那一百多疲累的殘兵能夠突出重圍。再加上漫漫長夜枯燥無味,唯有酒才是良伴。

朦朧中,陳衝看見帳簾被掀起,一個兵士隨風飄進來。

“你……你是何人?竟敢……竟敢擅闖本將軍帳,來人……”陳衝醉眼朦朧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兵士,叱聲喊道。

“帳前的兩名士兵都已經睡著了,永遠都不會再醒了。”那兵士一步一步的走向陳衝,此人正是張大豫。

“你……你想幹什麼?”陳衝拚命的晃晃沉重的頭,想盡量讓自己清醒。

“今日欲借汝項上人頭一用。”張大豫冷笑道。他的手慢慢地抽出刀,一陣刀鋒與內鞘摩擦的‘滋滋’聲後,‘鏗’的一聲清吟,刀已出鞘。

隨著那聲清吟,刀光閃過雙眼,陳衝的酒勁頓時被驚醒了一半,他下意識的抓起身旁的刀,踉踉蹌蹌的倒退。

刀劈中陳衝身前的桌案,一刀兩段。

冷汗瞬間浸透了陳衝內衣,他迅速起身,想抽出刀,但張大豫更快,刀鋒一轉,寒光過處,人頭滾落。

張大豫把刀插入火盆下,用力一蕩,火盆飛起,火星四濺,軍帳瞬間點燃。

他一手握刀,一手提著人頭,走出軍帳。接著又順勢點燃了旁邊另外幾個帳篷。

赤紅的火焰,點燃了這漆黑的夜空。

“著火啦……著火啦。”

“快去滅火……快。”

“陳衝將軍被殺了,黑騎營殺過來了,大家快跑啊。”混亂中不知道誰高喊了一聲。

“快去稟報張將軍,請他帶兵回援。”

“陳衝將軍被殺了。”

“黑騎營殺過來了,快跑啊。”士兵們一人傳一人,四散逃竄。

本就混亂的場麵,變得更加混亂了,將士們隻顧爭著逃命,人聲馬嘶,互相衝撞踐踏,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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