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立時眸色一亮,“該怎麼做?”
玉笛挑了挑單眉,水色朱唇輕輕開合,吐出了兩個讓楚漓呆立當場的字:“色誘!”
“......啊?”
“當然了,這隻是下策。”
楚漓緩了口氣,“那上策呢?”
玉笛聳了聳肩,“你用真心打動他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想了想,他又補充道:“若讓我來說,還是建議你取下策為好。”
“為什麼?”
“楚爺,我問你,在你遇見這個讓你心動的男子之前,你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麼?”
楚漓一頓,搖頭。
玉笛輕笑一聲,“這男子之戀,實則就像是兩人間隔了一層厚重的迷霧,現在你看穿了,他卻還沒有。所以,”玉笛湊近楚漓,細長的眉眼波光流瀾,“你需對他下一劑猛藥,好助他早些看破!”
楚漓把這話細細揣摩了一番,還是有些猶疑,“我還不確定他對我有沒有情,這麼做,太唐突了吧?”
玉笛心中歎氣,這位爺看來真是被情字迷了眼,根本忘了他自己的優勢是何等的卓越——他有天賜絕世容姿,天生就該是縱橫情場得意花叢的主兒,現下到卻像是個初涉情關的......等等,他不會真是......“楚爺,你這......不會是初次的情動吧?”
楚漓一窒,轉眼看向別處,“你幹嘛答非所問......”
玉笛立時恍然,“還真是啊!”
楚漓突然明白了眼前這小倌為何會豔名大盛,單瞧這份玲瓏剔透的心思,就叫人不得不服!他幹咳一聲,“是又如何......”
玉笛笑著搖搖頭,“沒什麼。”美人素來眼刁,他自然可以理解,隻是如此一來,他對楚漓的那心念之人就更加好奇不已了。
“那......我真的要,那個什麼他麼?”楚漓摸了摸鼻子,那兩個字他還是說不出口啊。
“為什麼不呢?正好也能借此看看他對你的情意如何。”玉笛抬手支在腮邊,“若是他也對你有意,你二人不就可以立馬雙宿雙飛逍遙人間了?反之,若他流水不惜落花意,你也大可再用那上策來磨他纏他,直到你厭倦他為止......”見楚漓臉色古怪,玉笛嬉笑一聲,“我這也是實話,依我看來,楚爺的天人之姿,這世間怕是沒有人能配得上的!”
楚漓僵笑,“是嘛......”
玉笛卻媚眼含嗔,“楚爺不信玉笛麼?”
無端地身上一麻,楚漓忙顧左右而言他,“......咳,那個,具體我該怎麼去做?”
玉笛果然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柳眉微挑,“你不會?”
楚漓嘴角抖了下,“我應該會麼?”
玉笛愣了愣,啞然失笑,“我倒忘了楚爺你和男人沒有經驗......其實這和與女子在一起是差不多的,隻不過換做你來勾引他罷了......當然了,至於最後誰在上誰在下,還是要你們自己決定的......”見楚漓仍是一臉不得要領的模樣,玉笛突地心中一動,眉眼一變,帶著幾分誘人的迷離慢慢湊了過去,“要不,玉笛親自來給楚爺你演示一二?”
楚漓暗自壓住想立馬從座椅上逃開的衝動,強笑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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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書晨笑歎一聲,他雖猜到無意救回的這兩個少年許是身份不凡之人,卻也沒有想到竟會不凡至此!“喬漠......戰天門何時竟換了繼承人?我還以為仍是喬月雲......”
喬漠默了刻,淡然道:“那是先母。”
江書晨猛一驚,“她死了?怎會......”那樣清麗出塵宛如月仙的女子,竟已......
“十一年前邊、朔兩州大水,娘親本就身有暗傷一直未愈,當時又身懷六甲,縱有一身精妙武藝,卻也是......”喬漠眼神漸深,語意含殤。
江書晨怔愣片刻,終是搖頭歎惋,“這就是所謂的天妒嬌顏吧......”頓了頓,他又徐徐述道:“我剛入金玉山莊時,曾在宮正滄的喜宴上遠遠見過她一麵,那好像也是她第一次代表戰天門出行,嗬,我至今仍記得她那時的樣子,一身淡素白衣,盈然而立,雖是不言不笑,氣質風采卻全然壓過了大紅喜袍的新娘子......也是從那時起,人們稱她為‘月仙’......”倏然回神,江書晨有些訕訕,“嗬,漠小哥你別介意,我隻是......”
“不會,”喬漠笑了笑,“我還要謝謝你,娘親的過往,我並不是很清楚。”
江書晨眼角微動,這話是何意?卻見喬漠別開了眼,便也不好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