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廷方也夠了,一個私生子就在這裏攪風弄雨。是在給他們這些人臉色看?既然路理臣不願出麵,那麼就讓他就來會會這紈絝吧。
好像睡了很久,林牧睜開眼的刹那,便被刺眼的燈光又紮的閉上了眼睛。他緩緩的試圖睜眼,很久才適應了室內的燈光。白色的一片,有濃重的藥水味從鼻尖傳來,是醫院嗎?果然,他沒死!
腦海裏又出現那晚那個人的輪廓,以及那俊美的容顏。是他,是他救了自己。他轉頭欲尋那人的蹤跡,白色的房間裏卻隻有他一人。他動了動,渾身酸痛難忍,尤其是下身,那可恥的地方,鮮明的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不堪的記憶又再次洪水般瘋狂的湧來。他痛苦再次閉上了雙眼。
“不,我不會放過你的,顧廷方!”幾個冰冷的詞句在林牧的嘴裏咬碎。他緊緊地揪著身下雪白的床單,力道之大,幾乎要扯裂。
“醒了?”一道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林牧一僵,手指緩緩鬆開。他睜開眼,便看見一個相貌古板,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正漠然的盯著自己。而他身上的衣服則讓他半天沒有移開視線。
哼,檢查局的人嗎?早些幹什麼去了?林牧固執的將頭偏向了另一邊,看著白色的窗幔,在微風下輕輕的搖擺。
“林牧,二十二歲,目前就業於白馬國際。”漠然的聲音開始機械的讀起林牧的個人資料。也不管對方是否承認,是否應答,一溜的讀下去,直到最後,才頓了頓,語氣似乎有點變味兒,他說:“一日前,被城北顧家的老三顧廷方強行帶走,並受到了……性、侵犯。”
什麼?林牧一個機靈,也不管身上的疼痛,猛地彈跳起來,一把拍走了那人手上記錄本。“你胡說什麼?”吼完才感覺到身體散架般虛脫無力,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那人冷哼一聲,也不理會,隻是撿起了記錄本。拍了拍,說:“這是你追訴的權利,如果你要放棄,我們可以取消這個案例。”
“滾開!你他媽的才受到性、侵犯!滾出去!”林牧幾乎是失去理性的在吼,他仰躺在潔白的床鋪上,下身因為剛才過激的動作又滲出絲絲血跡。他羞憤的緊閉上雙眼,沒有看到那中年男人露出憐憫的神色。
白色的空間裏又隻剩下他一個人,林牧瑟縮在病床上。病態的白色,加上病著的人,無端給人生出頹靡的性感。白色窗簾搖晃,偶爾會露出窗外綠色的藤蔓,纏纏繞繞的爬了滿窗。
真像是魔鬼的爪牙,張牙舞爪的想要破窗而入。林牧將臉埋進被子裏,不去看外麵的一切。就像他不願意麵對昨晚被無情侵犯的事實。
自然,郝斯伯的“及時”出現,不是偶然,他是算準了那個凶殘的家夥會玩這招自生自滅的把戲。將他玩兒過的,又不聽話的人丟去那個幾乎荒廢的街巷。
而他,在此之前也查到了林牧的詳細資料,這是固執的人,顧廷方侵犯了他,他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報複。這個人便是徹底拖垮顧家的後招,總要到顧家不行的關鍵時刻拿出來才是最好的。
郝斯伯看著視頻裏林牧的表現,唇角微揚,果然是個烈性子。被顧廷方那個淫、色無度的紈絝侵犯,的確是可惜了。他用指尖壓了壓額頭,稍稍減輕了疲倦。便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在林牧修養的期間,他並不知道,外麵已經為他鬧翻了半邊天。其爆炸程度幾乎超過了前些日子澹台的瘋癲。當然,會有這樣的效果,還是太子爺傅成溪的功勞。既然要扯出顧家的家主,不鬧的大一些怎麼行?況且這是多麼好的炒作機會,又能收攏人心。最主要的是,在他帶宋銘去京城之前,白馬國際始終都是處在浪潮上。他也不會不知趣的現在就要回公司。
這麼一舉三得好事,傅成溪自然是樂得其成。他甚至允諾了劉堧,如果他能從顧家要回林牧,公司會一定程度上,將他捧上一線。而事情就在這樣一波一波的推動下,開始翻上更高的浪潮。
對事實真相向來無知百姓,隻是看著熱鬧,茶餘飯後的吐吐槽。但是這樣的現狀,無疑是給這次事件添上了一個懲治暴力,對抗權勢的良好動機。
可是這卻不是路理臣現在所需要的,他現在需要的是顧家的鼎盛,和路家的隱沒。這樣才是符合舒漠北的意願。
“顧家的名聲敗壞,舒漠北也會乘此機會將目標轉向顧家。畢竟,官家,在百姓裏的口碑也是極其重要的。他不會因為孰強孰弱,就忽視這個關鍵的因素,給自己一個結交惡黨的罵名。”
殷弛冷靜的分析這件事將會帶來的利與弊,路理臣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有進步!”
殷弛尷尬的撓撓頭,頭一次沒有自誇,而是內斂的選擇沉默。他要和郝斯伯鬥,起碼要學會像他一樣思考,才不至於每次都敗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