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路理臣的隱忍讓他無地自容,亦或是感動。他懊惱的發現,即使發現自己對傅成溪依舊眷念,無法忘懷,但是對路理臣一見鍾情的喜歡也從未淡過。
他任性的撲到路理臣身上,縮進他的懷裏。路理臣被他猛地一撞,悶哼了一聲,卻咯咯的悶笑起來。還是這樣任性的小性子可愛。忍不住將宋銘緊緊的抱住,光潔的下巴輕輕磨蹭著他頭頂柔軟的發絲,涼涼的,軟軟的,舒服的直想哼哼。
宋銘趴在他的胸口,低聲說:“不管你生不生氣,反正這是我最後一次打聽他。以後便是陌路,我想你也知道了。我和他在一起多年,要忘記很難。可是我再也不會回去了。”宋銘悶在他的胸口低低的抽泣起來。他們決裂的這樣決絕,毫無挽留的餘地,究竟是誰的錯?
該是他,該是他宋銘的錯,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走進這個圈子!進來就是條不歸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越陷越深,無法自拔。而他當初卻可笑的以為,傍上了影界的太子就前途光明,卻不想丟掉的,竟是自己。
“別想太多,即使你不要知道他,公司的事也是需要關注他的動向的。畢竟他是影界太子,很多奢侈品都會銷售到他名下的藝人手中。所以,你不用想太多。”路理臣隻能這樣安慰宋銘,讓他不要太在意。
況且他說的也都算是事實,雖然沒有多到需要關注傅成溪的動向,也會有一部分流入那些藝人的手中,這是在正常不過的買賣。隻是誇大些,也不無不可。
宋銘知道路理臣的意思,心中感動,隻想趴在他的懷裏不想做其他事。兩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靜靜的看著視線的前方,卻毫無焦點。然而,這樣小心翼翼的逢迎就會換來長久的安寧嗎?誰又知道呢?
明亮卻冷寂的空間裏,傅成溪坐在電腦的前麵,不斷地抽著香煙,煙蒂裝了滿滿一碟煙灰缸。宋銘離開後,他便一直住在公司的辦公室裏,整個公司都開始人心惶惶的,但是白馬國際的辦事效率卻是比以往要快上一倍不止。可是也不見傅成溪有什麼好臉色,倒是徹底變成一個嚴苛冷酷的上司。眾人各自提心吊膽,就怕一不小心就衝撞了這位忽然變工作狂的頂級boss。
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匆匆穿過大廳,敲響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廳內眾人皆是一驚,紛紛規矩的坐在自己的本位上,劈裏啪啦的敲擊鍵盤。有好奇心的回頭,見是那個傅董的私人助理,又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要訓人。
“進來。”良久,辦公室才傳來那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冷的人發寒。眾人隻得更賣力的埋頭工作。
“怎麼樣?”傅成溪推開電腦,緊緊的盯著麵前的男人。原本溫潤的桃花眼,此時眯起來,卻是寒光森森,分外懾人。
他打聽到W市格局的轉變,驚異於路家的迅速衰弱,又開始擔心投靠路理臣的宋銘會不會被其連累。但下一刻,他便又被突如其來的妒火燒的恨不得路家馬上就從W市消失,徹底抹去。
舒漠北不是正要找獵物下手嗎?至今遊移不定,一定是因為缺少一個足夠控製局麵的人,才會一直觀望。如果他去幫把手,無論是顧家還是路家,都將沒有抗衡的餘地。
那個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有一張細長的絲瓜臉,眼睛挑的厲害。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主。他在傅成溪手下也有些年份,自從釋離開,很多事便交到這個叫胡虯的男人手上。雖然他不比釋在人脈上的神通廣大,但是查些情報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
胡虯從懷中掏出三個小小的黑色金屬零件,將他們拚合到一起,放到了傅成溪的麵前。“少爺,這是現在W市所有企業公司的歸屬情況,以及背後大BOSS的資料,有些老板藏得太深,目前還沒有搜到更精確的資料,但是99%的應該都在裏麵了。關於您要我傳達的,舒漠北有些猶疑,他說,還沒有到時候。”
“他不肯見我?怕我會擾亂他的計劃,也是,這才符合他運籌帷幄,喜歡獨掌全局的風格。拒絕我的同盟,估計是獵物已在心裏訂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那我就送他一陣東風便是。”傅成溪冷冷的勾起唇角,漂亮的唇線凝出冷厲弧度。
在經過這次打擊後,傅成溪已然摒棄了以往溫文爾雅的性格,成為了一個鐵血領導,而非學院裏懵懂的少年,寬懷待人的謙謙君子。他是一家龐大企業的領導者,必須心狠手辣凡是利益為先。偏執使他睚眥必報。
“那就找舒桐,就說我能幫他得到他想要的那個人。”冰冷的言辭從他嘴裏劃出,不帶一絲暖意。他冷冷的哼笑一聲,路理臣,你耍什麼把戲都逃不了我的掌心,我也要你嚐嚐被人玩弄於股掌的滋味。
胡虯看著麵前變得冷硬而深沉的少爺,饒是他經風過雨,心裏都不由一陣發寒。一個人的改變,果然隻是瞬息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