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五十四章(2 / 2)

大雨終於停歇,秋也順著這場雨悄然退場,冬季的嚴寒已然侵來。

路理臣這幾日情緒異常低落,雖然殷弛不明白,究竟為什麼他死一個對手,卻像死了情人般。真是難以捉摸,莫非正應了那句真正的對手有時亦是最好的朋友?

“理臣,這封邀請函。”殷弛將那封郝斯伯為他做好橋梁的信件放在他麵前的桌上。小心的打量著冷著臉,漠然的翻閱文件的路理臣。

“阿弛。”路理臣忽然喊了一聲殷弛,聲音有些微的沙啞,卻更顯得性感。或者說,是感性了。

殷弛一下沒反應過來“阿弛”是叫的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路理臣抬起的眼眸。“路少,這是怎麼了?”他不能適應的嘴角抽動,阿弛,這麼肉麻他都叫的出來。

不過,殷弛還是很配合的沒有打破這溫馨而悲傷的氛圍。雖然在他看來,傅成溪死不死都沒多大幹係。但是路大少傷心了,就不是小事了。他很狗腿的跑去給路理臣接了一杯咖啡,遞到他手邊,柔聲問:“有什麼事嗎?”

“你說,如果你死了,我會不會難過?”路理臣的眼神認真而悲傷,他竟然也跟著悲情起來,他垂了垂眼眸,手搭上路理臣的肩,聲音柔軟,卻沒有平日的做作。

“理臣,隻要你還需要我,我就不會允許我死去。”

“你能說到做到嗎?”路理臣眼裏波光粼粼,在那狹長的鳳眸裏流轉不休。殷弛立馬敗下陣來,妖孽啊!真是妖孽!

“我殷弛,向來說到做到!”他狠狠一咬牙,搭在路理臣肩上的手一用力,底氣十足的說:“理臣,你說吧,無論什麼事,我都會不負你所望的。”路理臣很是感動的點點頭,鳳眸一轉,嘴角一勾,“那麼,就勞煩殷老弟,替本少去京裏一趟,探探虛實。”

“什麼?”殷弛聲音一轉,不敢相信的看向路理臣。“不是吧,大少?京城我可是人生地不熟,況且那裏臥虎藏龍,一不小心被人吃了,您都不知道啊!”

路理臣卻不理會他一臉的哭喪樣子,一拍桌子,“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未等殷弛反駁,他便沉下臉,又是這幾日貫見的表情,隻是在漠然裏,填了一份洞察一切的銳利。

“殷弛,這件事,絕對不是意外。傅成溪他堂堂白馬國際的繼承人,為什麼要做普通的班機?為什麼偏偏這麼巧,這個時候航空公司的人都昏了頭,天氣預測都做不好?還有,這又是白馬國際最緊張的時刻。一定是有人蓄意謀害,或者........”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那個答案真正出來前。怎樣無懈可擊的揣測都隻是臆想。沒有憑據可言。

顯然殷弛也發現了其中的陰謀,他在來到路理臣身邊之前,專門做這些下陰跘子的事,怎麼會看不透這其中的款曲。他若有所思的與路理臣對視。兩人皆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疑慮。殷弛臉色一沉,肅然看向路理臣,“我明白了,我立刻就趕往京城。”

“嗯,記住,隨時聯係。”路理臣淺淺的一笑,風華流轉。

殷弛微微一怔,忽然湊近路理臣,“理臣,你記住,無論如何我都會為你赴湯蹈火。”

這是,什麼意思?路理臣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忽然有變得諱莫如深的殷弛,就像他不理解他,他也是不理解他的,他問:“為什麼?”

殷弛笑笑,清清淺淺,不溫不火。“因為小的覬覦路少已久。”說完便又是一臉奸計得逞的笑著離開了辦公室。

路理臣卻沒有生氣或者發怒,他看了空空的門一眼。又繼續翻閱文件。這個殷弛,就喜歡玩這些把戲。

走出房間的一刹那,殷弛便收斂了臉上那奸詐的笑容。淡淡的表情,深沉的一如他們初見時的穩重凝肅。他穩步向前走去,在拐彎時,卻深深的看了一眼路理臣辦公室的那扇門,薄削冷硬的唇角微微一揚。

無論如何,你說的,他都會竭盡全力做到。即使是狼潭虎穴,他殷弛又有何懼?隻是若是殷弛死了,理臣你大可不必太過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