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很久沒吃東西,一提到吃的,他的肚子便不爭氣的響了起來。不過,也沒什麼好尷尬的,宋銘漠然的起身,淡淡的看著麵前一臉溫柔紳士的釋。”在哪裏?”
釋微微一笑,深藍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我帶你去。”他說著不自覺的想要抬手,意識到麵前的人一定會反感時。隻得將手背到了身後,率先走了出去。
宋銘看著他走出去,便掀開被子下床,卻不想睡得太久,根本沒有體力支撐自己站起來,他的腿一陣無力的彎了下去,但是倔強的秉性卻使他使盡全力用手撐著床站了起來。他咬緊牙關支撐自己不要倒下,愣是一步一步走到了餐廳。
“都是些流食,你太久沒有進食.......”
”我知道。”宋銘冷冷的截斷他的話,聲音幹澀沙啞。他拿起湯勺,將清粥一口一口的往嘴裏送,也不動其他的東西,隻是喝完了粥,就起身往剛才來的地方走。
釋站起身,看著宋銘落寞疏離的背影,心中自嘲。為什麼他可以那麼的容忍傅成溪的百般刁難,冷漠殘酷,也可以接受路理臣的溫柔嗬護,霸道寵愛。卻不能給他一點希望呢?
釋叫來一個小弟,吩咐他,“天黑前,全部離開W市。”
小弟似乎很是雀躍,高興的咧開嘴笑著去傳達釋的話。
釋看著興衝衝離開的小弟笑了笑,笑容裏帶著些別人看不懂的憂傷。他會帶宋銘走,永遠的離開W市,這個有著他所有回憶的地方。去往新的大陸,開始全新的生活。他相信他的耐心終將會抹殺他對過去的不舍。終有一天,他的記憶裏,會隻剩下,一個叫做釋梟的男人。
周信接到阿凱的通知後,暴跳如雷的差點沒砸了手機。隻不過他知道郝斯伯對路理臣的事向來說一不二且不擇手段。他讓自己查擄走宋銘的人,定是要借此機會,讓宋銘此人在W市永遠的消失。隻是竟然拿周尋作威脅,那個臭小子,如果是老大叫他暖床,一定會樂顛顛的跑去伺候。所以,決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於是乎,周信個父親般的大哥要為了自己的寶貝弟弟不徹底淪為被人壓的受眾,隻得拚了老命給他那無良的老大去賣命。哎,要怪隻怪他那弟弟不成器啊!
周尋聽到這風聲的時候,倒是冷靜許多,他知道郝斯伯會拋下這樣的話,這件事一定是非成功不可了。周信那家夥,就是死也不會答應自己去給老大暖床的,笑意自嘴角慢慢散開,周尋笑的那叫一個耐人尋味,引人犯罪啊。
可能是郝斯伯的威脅的確是戳到了周信的要害,他愣是在時針指向下午兩點五十九分的時候,風風火火的闖進了郝斯伯的辦公處。他拿著一疊紙,一臉風塵的走到郝斯伯的麵前,將紙遞到郝斯伯的麵前,喘著粗氣,說話都不利索,“老大,你的,你的任務,我,完成了!周尋那小子就臉蛋能看看,身體瘦不拉幾的可沒什麼看頭,老大要是缺暖床的,周信馬上給老大找一屋子來。可好?”
郝斯伯不理會周信在那裏喋喋不休,隻是自顧的翻起資料來。大致掃了一遍後,才抬頭,“知道他現在哪裏?馬上會有什麼樣的行動嗎?”
周信停下來,思索了一下,便道:“他現在在城北的紅樓,似乎已經有所動作,有大批衣著異類的年輕人從W市離開,估計都是他的手下。他這樣明目張膽,就不怕被有心人阻了去路?”
“不,他是料準了我會調查宋銘的失蹤,會關注他的動向。故意做給我看,讓我放他出行。這家夥,潛伏之深,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混了這麼久,都沒有任何異動。”
郝斯伯不禁暗罵自己大意,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埋伏在W市,他竟然不知道,這簡直就是自殺。好在,那人並沒有做什麼,隻是帶走了宋銘。那麼就讓他帶走便是。
“那,老大的意思是?”周信疑惑的微微俯身,靠近郝斯伯。這時候就是郝斯伯該說他對策的時候了。
郝斯伯看著靠近的周信那張頗有大男人味道的臉,別有意味的勾了勾唇,“就讓他走,順被送他一句話,就說:如果要帶走那人,就徹底帶走,不要留下任何痕跡,以後永遠不要再踏足W市。如果做不到,就乖乖放人。”
“放他走?”周信詫異的文,心中卻嘀咕,果然是這樣,這樣借刀殺人,除卻情敵的法子真是再妙不過。
於是,釋梟走前,便收到了這樣一句頗為合拍的“警告。”嘴角冷嘲一笑,“這個郝斯伯,倒是有點意思。”
一次大規模的遷徙,就這樣在W市悄然發生。釋梟帶來的所有情報分子統統在一瞬間消失在W市,一個不留,走的幹幹淨淨。在眾人還未發現法身了什麼事的時候,一架架飛機已經航行在去往大洋彼岸的航道上。唯一留下的大概也就隻有飛機過處,在蔚藍天空投下的那一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