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五十九章(1 / 2)

七八個身穿路家特有黑色製服的保鏢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皆是一臉驚慌的看著那麵色陰沉的少爺。屋子裏異常安靜,落針可聞。

坐在首座的年輕人將沒吸幾口的煙重重按滅在黑色石桌上,一陣煙霧便嫋嫋的升到了半空。微微張開的薄唇間,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瞬間朦朧了那冷淡妖冶的容顏。蒼白的指尖劃過黑色石桌,鮮明而強烈的對比,像是夜間綻放的白蘭,散發著他獨有的蠱惑。

路理臣靜靜聽完保鏢甲子的複述,神情淡淡。隻是在眾人都以為路大少其實對此事不以為意時,那溫柔的撩撥著桌上飾物的手,忽然間揮落了一地的心驚膽戰。

眾保鏢解釋深深地低下頭,不敢看明顯已經怒到極點的少爺,暗自冷汗直冒。他們又那裏遇到過這種尷尬的局麵?事情明明沒有發生多久,但是無論他們通過什麼渠道,都無法打聽到一絲一毫與宋先生失蹤有關的消息。這種事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遇到了一位手段極高的對手,並且,在這件事上完敗。

“沒有一絲蛛絲馬跡?你們是想告訴我,是我瘋了?從來就沒有宋銘這號人物?是你們少爺我神經錯亂?”路理臣扯開嘴角冷冷的笑著,這樣子,果然是有點神經質的架勢。他忽然將手邊的煙灰缸朝他們扔去,“查,去查,一幫蠢貨!”

“嘭”的一聲巨響,煙灰缸掠過縮起腦袋的眾人砸碎了門邊的成人高的花瓶,牽引起長長一段稀裏嘩啦的的瓷片破碎的聲音。在最後一聲響之前,屋子裏已經隻剩下了路理臣一人。

他痛苦的靠向身後的椅背,整個人都縮在了裏麵。知道是憤怒還是悲哀,他隻想快點找到宋銘,結束此時痛苦的折磨。

可是,他焦急尋找的人兒已經在飛往彼岸的航機上,自顧不暇。

宋銘拚命的敲著被緊緊鎖住的艙門,手已經拍的紅腫,可是沒有人會為他開啟那到將他困住的牢門。“釋梟,你混蛋,放我出去。”宋銘對著紋絲不動的艙門拳打腳踢,心亂如麻。

他竟然將他強行帶上了飛機,他要帶他離開W市,不,看著架勢,是要帶他去國外嗎?不行!他不能離開W市,那裏有他所有的回憶,如果連回憶都被剝奪,他該怎麼勉強自己好好活下去。還有路理臣,他為什麼到現在都沒來找他?還是連他也沒辦法從釋梟手裏救他出去嗎?

“釋梟,放我出去,我不要離開W市。你聽見沒有?我不要離開這裏。”宋銘嘶吼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順著門板緩緩的滑到,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喃喃,“如果離開這個裏,失去了他後,再次失去與他的回憶,那麼,我要用什麼理由說服自己獨自活著?我該怎麼辦?”

“哢”門忽然被打開,釋皺著走進來,將宋銘一把提了起來猛地扣到牆上,低沉的吼道,“沒有他,你就活不下去嗎?不就是一個男人?你的夢想呢?你的抱負呢?為了他,你都不要了嗎?你當初和他在一起不也是因為你的理想和抱負嗎?現在,怎麼沒了他,連自己也丟了嗎?”

“嗬嗬,什麼理想抱負,我早在和他在一起時就丟了自己。”宋銘見他終於出現,忽然不可遏製的笑了起來,“你不見我?你怕我?是不是?你喜歡我,所以你怕你的惡劣的手段會讓我恨你。是不是?那我告訴你,如果你放我走,我會恨你一輩子。”

神經質的笑聲,尖銳的言辭一下下的衝擊著釋梟以及他自己的神經。釋梟的手更為用力,他目光低沉,呼吸沉重,咬著牙狠狠的擠出幾個字,“就算是恨,我也要你的腦子裏都是我,釋梟!”

說完,他便將宋銘一把扯住,拽到床邊一下扔到了床上。他猛地壓倒他身上,便欺上了他的唇,頭一次,他以這樣野蠻的,不顧後果的態度對待他石乳至寶的宋銘。雖然動作粗暴,毫不留情,但是心裏卻像有刀割般鮮血淋漓。

“你,不.......不。”宋銘驚恐的雙眼染上騰騰的怒火,以及深重的悲哀。淚水劃過眼角,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開出了一朵豔麗的紅梅。釋梟的在凶猛掠奪時餘光無意瞥到了那一抹紅色,怔神半秒後,立刻放開了與他緊緊相纏的唇舌。將宋銘摟進了懷裏。

“銘?你怎麼了?”釋梟驚慌說完搖晃著一動不動的宋銘,手指顫抖的撫上宋銘眼角的一抹紅色的豔痕。是血?他的眼睛?不!“銘,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

宋銘看著忽然黑了的房間,感受到釋梟的慌張無措。麻木的神經讓他做不出任何有意義的判斷,他隻是感受著身體不斷的搖晃,和耳邊焦急的聲音和叫喊,然後沉沉的昏睡過去。

“來人,找醫生,快!”釋梟慌張的擦去宋銘眼角的血淚,心疼的無以複加,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對方才自己的衝動和野蠻後悔不已。他將宋銘緊緊的抱在懷裏,深藍的沉潭此刻卻溢、滿了焦慮與張徨。

“該死!”釋梟,他怎麼發瘋做這種野蠻人才會做的事?他怎麼能忍心傷害已經脆弱不堪的摯愛。宋銘的眼睛,如果宋銘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他該怎麼原諒自己衝動下的錯。如果他的眼睛出了什麼事,那麼,毀掉他的人,便是他釋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