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風流的主?嗬嗬,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他如是想。
抬頭看到舒漠北平日辦公所在的小樓時,郝斯伯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原本是京裏的檢察院的副檢察官,但是因為時機已到,所以自動申請來到W市。雖然這次的到來,並不存在什麼拉攏舒家的所謂家族使命,但是為了能更好的幫到路理臣,他還是刻意與舒家走近。
因為父親與舒漠北的站位不同,所以兩家一直是處在似敵非敵,似有非有的曖昧界限上。年前父親因為個人原因,退出了政壇。舒漠北卻一路青雲直上。
郝斯伯想著便走到了舒漠北辦公處門前,他看了眼裏麵正緊鎖眉頭,似在思索的舒漠北,不輕不重的敲了三下門。
舒漠北因為從政,私生活方麵很注意,因此體型還保持的很好,且麵相也是透著一股淩然的正氣,不笑的時候,雖然不會冷肅到嚇人,但是卻也是頗有威嚴。
他聽到敲門聲,抬頭時,臉上沉思的表情還沒有完全收斂。倒頗有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見到開人後,眸色一閃,立刻笑了,“是郝家賢侄,進來吧。”
郝斯伯進去,叫了聲“世伯”便坐在了舒漠北指給他的椅子上,與他相對而坐,臉上尤帶恭謙。他看了眼舒漠北桌上的資料,見竟是那場墜機慘案,不禁多看了幾眼。
“不知市長怎麼看這場意外?”郝斯伯表情嚴肅冷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連稱呼都變了。舒漠北將這份文件放在桌上,必定也是對這次意外心存疑慮。到底態度如何,就看他有多在意他的政績了。
舒漠北抬頭看了郝斯伯一眼,知道他一定是看出了自己的猶豫。不禁心中又是一番感慨,這孩子,他幾乎也算是從小看著長大。小時候倒是沒見著有這份從容與膽氣,是什麼時候他從郝家眾多子弟裏脫穎而出?
舒漠北仔細回憶了一番,便想到,七年前郝家與溫家的一次子弟間的爭鋒,郝斯伯一人遙指魁冠。大概便是那個時候開始的吧?也正因為如此,郝斯伯成為郝家重點培養的苗子,借著家族的優勢與自身的優秀,即使在藏龍臥虎的京城,那些後起之秀裏,郝斯伯也是個中翹楚。
“意外嘛,這種事總是難以避免,我們也隻能為逝者哀默,加強防禦工作。”舒漠北隨意的幾句帶過墜機一事,現在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更何況死者裏麵還有那樣一個身份敏感的人。
這樣嗎?郝斯伯眼皮微垂,心中冷笑。說話時卻依舊恭謙,“市長說的是,意外這種事,也不是人力所能違抗。我們能做的也就是為逝者哀默,更好的保障生者的安全。”
他話鋒一轉,“不過,這種意外總是少見的,幾年一次都是少有。所以這些危害倒不是最大的,反而是市裏一些紈絝子弟仗著家世財權,胡作非為,無惡不作,坑害了不少良善市民,這才是我們首要注意的,市長以為如何?”
“郝三說的不錯。”舒漠北見郝斯伯終於說上正題,臉色稍緩。看來他們的意向是一致的。所謂無惡不作的紈絝,除了城南顧家的老三,顧廷方,還能有誰呢?“這種妖風邪氣絕對不能助長。”
舒漠北說的義正言辭,郝斯伯微微一笑,交握的雙手稍稍摩擦了一下。眼裏精光一閃,“不如這事,就交由郝三處理?”
舒漠北看了郝斯伯一眼,見他一臉自信,倒是一副誌在必得的架勢。也不在意,反正目標一致,是友非敵。讓他做這事,也不必擔心搞砸,倒是省心不少。“既然這樣,郝三這段時間怕是要辛苦些了。”
“嗬嗬,我為人人嘛!”郝斯伯笑了笑,又和舒漠北談了些其他方麵的事情,七彎八繞,郝斯伯忽然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聽說,舒桐最近和席家的那個少爺走的挺近。”
舒漠北端茶的手一頓,褐色的眸子裏平靜如常,隻淡淡的說,“他也不小了,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世伯說的是,舒桐從小就聰慧過人,做什麼事必定有他的道理。”郝斯伯這麼說隻不過是給舒漠北在關注W市局勢的間隙,分些神到舒桐身上,這樣,理臣的壓力也不至於太大。
“既然這樣,天色也不早了,那郝三就先回去了。”郝斯伯微微頷首,清俊的麵容上是一派的從容。
“嗯,有空常來坐,舒桐那孩子日後也要賢侄多關照。”
“那是自然。”
郝斯伯告辭後,便一個人悠閑的逛下了小樓。看來舒漠北也不是刻板之人,看他的態度,也是懂得明哲保身之輩。那麼隻要理臣往白裏靠,便不用擔心那個什麼局勢了。心下頓時輕鬆了不少,隻要路理臣不要在到處留情,惹是生非,就不會有什麼意外了。畢竟林牧那件事,已經讓顧廷方臭名昭彰。理臣名聲再差,能敵得過顧廷方?
想著,便想打電話通知理臣早些與舒漠北見個麵,表個態。卻不想,好巧不巧的聽到前麵巷子裏傳來壓低聲的爭吵,眉一挑,便收了手機,往聲源處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