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當妖豔賤貨 1.6(2 / 2)

男生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眼中不解的疑惑,自顧自的接著道:‘到時候我在外麵叫‘甜甜香香的熱可可’你就在裏麵拍三次手,如果暗號正確了你再出現,怎麼樣?’

雖然完全不理解這個暗號的用意在哪,但見窗外笑的一臉得意的人,小男孩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小男生見此笑容滿麵的對著他揚揚手就快速跑了開來。

直到對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他卻久久沒有回過神,鼻尖繚繞著的還是淡淡的奶香味兒。

………………………………………………………………

冰冷熟悉的地麵,潮濕熟悉的陰冷,劇烈疼痛的身體……小男孩雙手雙腳被牢牢綁住,如一具屍體般渾身染血的躺倒在地上,他本就瘦弱的腕部被繩索勒得血肉模糊,隱約可見白骨,。

狹窄的空間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兒,不遠處的窗台邊下,撒滿地麵的奶香味吸引了大批的螞蟻的駐足,徒留下一個被踩癟的紙杯孤零零的躺在一旁。

小男孩知道每當媽媽的毒癮又犯了的時候,媽媽就會咒罵著毒打自己,凳子,木棍,鞋底,玻璃,甚至燒火鉗……他跑不掉,反抗不了,躲不了,隻能牢牢的護住自己的頭,祈禱著這一切快點結束。

昨天媽媽毒癮又犯了,還從他的胸膛中拿出了一根鮮血淋漓的骨頭。

他好疼好疼,拚命的反抗著,痛哭著,叫喊著,崩潰的大哭著媽媽不要,可是媽媽卻笑的開心極了,也是陌生極了,她望著自己的眼神,像是在透過他看著刻骨的仇人。

他清楚的記得胸膛被玻璃劃開的痛楚,骨頭被拽斷的刹那,劇痛引起他全身不受控製的痙攣,徹骨鑽心的疼痛讓他劇烈瘋狂的不管不顧的掙紮著,被堵住的嘴巴中傳來的模糊不明,手腕部被勒得血肉翻滾。

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覺得越來越冷,全身上下,由裏自外,迸沁著冰涼。

直到再次的蘇醒,他在潔白的病房中醒來,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每個人都是善意的。

原來,他被好心人救了,那位好心人在知曉他所有的一切後願意一直資助他到學業結束,甚至為了讓他擺脫所有的一切,偽造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他有了新名字——易蘇。

一切似乎都變了,他可以如常人般上學了,終於不用被囚禁在那個昏暗的房間之中,除了一身的傷痕與那條永遠失去的肋骨外,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然後一年又一年,直到小男孩長成了翩翩少年,他每年都會收到好心人寄給他的學費,在遇到困難時,甚至會鼓勵他兩句,童年的一切似乎隻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直到前不久,他收到了對方的通知,稱那個女人想見他一麵,他明明可以拒絕的,畢竟對方帶給他的除了傷,就是噩夢,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去見見對方,然後如小時候的惡夢般,一切重演。

易蘇一直都記得從小回響在自己耳邊的那兩個字——複仇。

但有時候他也會迷惘,這真的值得麼?

他沒見過蘇家的一磚一瓦,沒享受過蘇家給予的丁點關心,甚至連名義上的父親長什麼樣他都不知道,但從小到大他的人生中就隻被複仇兩字填滿,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倆字,他的一生甚至隻為這倆字而存在。

冰冷如夢魘再次將他團團包圍,無法呼吸的痛苦,無法掙脫的惡夢,像囚籠禁錮著他的身與心,黑暗中他睜著眼,像是等待著審判的死囚,絕望而麻木。

隱約間,似有點點溫熱從身上傳來,就像當初記憶中捧在手心中泛著奶香卻始終沒真正嚐到一口的熱可可,虛幻又不真實。

將對方身上的傷口清理好後,何繹辛這才拿起身邊的繃帶小心翼翼的幫他包紮起來,動作有著平日完全沒有的溫柔。

直到身體上的最後一處傷口也被包紮好,將被褥幫對方拉上蓋好,他這才直起了身。

瞥了眼從開始就睡的很不安的人後,何繹辛無奈的歎了口氣,撫上對方緊擰的眉心,將之緩緩撫平的同時輕聲呢喃道:“那些不好的全部都是夢,往後你會幸福的,我保證。”

黑暗中似有什麼的聲音響起,繾綣的尾音,像是最遙遠的仙宮中傳來的嫋嫋回音。

你會幸福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