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 我愛你。’
‘阿玉, 我隻要你。’
‘守之, 我心悅於你。’
……
無數自認為已遺忘在時間長河中的記憶紛紛奔騰而出, 三個世界中存在的點點滴滴, 分明是不同性格, 不同身份, 不同人生的三人,卻有一份堅持到死的執著。
千萬思緒紛飛不過瞬息之間,就在那一耳光將要落在何繹辛的臉上刹那, 肖白握住了少女的手腕。
“芷慧你衝動了。”
何芷慧麵色難看剛想張嘴反駁什麼,肖玉畫及時趕到一個眼神就製止了她接下來所有的話語,肖白放開了緊握對方的手, 忽的麵上綻放開一個笑容道:“好了, 玩笑到此結束,再演下去大家就要信以為真了。”
肖玉畫聽到這裏立刻會意過來, 佯裝惱怒道:“你這孩子也是, 這麼重要的場合也開這種玩笑,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我這不是看氣氛沉悶, 想找點新意讓大家提起點精神麼。”
“是啊, 媽媽, 表哥也是好心好意,你就不要怪他了。”
“姑姑,我知道錯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說著肖白舉起雙手, 擺出一副可憐驚懼的表情,他的模樣本就俊朗,平時也是溫文知禮,曾幾何時有過這種表情,竟一下子將在場不少人逗樂了,紛紛為他求起了情。
“何夫人,肖少爺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別責怪他了。”
“沒錯,算了吧。”
“肖少你的點子真有新意,也難為他還為我們想這麼多。”
……
何芷慧見此立刻做著最後的努力,小女兒姿態十足的拉起肖玉畫的手撒起了嬌道:“好啦媽媽,你就別生氣了啦。”
肖玉畫見到眾人及女兒這般,最後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轉頭對著肖白道:“下不為例!”
肖白立刻抬手保證道:“下次絕對會提前與姑姑通氣。”
“還有下次!”肖玉畫佯怒。
肖白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快速的搖頭,表示不會再有下次,麵上卻擺出一副不小心將真心話說漏嘴的模樣,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做為事件當事人之一的何繹辛,此時的心神全部都不受控製的往不遠處男人身上飄。
不遠處的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倚靠在沙發上,身邊不少男男女女圍著他打轉,時不時還有人往他身上靠,動作曖昧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儼然一副動情模樣。
麵對這樣的場景,男人同樣是掛著副風流痞氣的壞笑,時不時與身邊人來個耳鬢廝磨,惹的嬌笑陣陣。
這世的男人貌似個花心大蘿卜!
何繹辛的臉色很不好看,直到終於從人群中脫離出來,他這才端起自己的那杯紅酒往男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到底變成了什麼,你說嘛!”女人一邊嬌滴滴的問著一邊往男人懷中靠,修長的大腿還時不時暗示味十足的撩過男人的大腿根。
“想知道,那……晚上再告訴你。”男人低啞著嗓音貼著女人耳廓輕喃。
“你真壞,”雖然口中說著這種話,但眸底充斥著的欣喜與得意卻暴露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男人對此視若未見,就在他準備再說點什麼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小姐,你的鼻子歪了。”
蜜意濃情中的女人一聽到這話,立刻嚇的花容失色,反射性將輕攬著自己的男人一把推了開來,捂住鼻子,急匆匆的衝向了不遠處的洗手間。
男人見到嘴的肉飛了,原本還有些可惜,但在見到來人赫然是之前讓他驚豔不已的人時,麵色和緩了許多,往沙發背上一躺意有所指的道:“獵物沒了,不知道何少爺打算怎麼補償我?”
何繹辛麵上無半分尷尬之意,隨意的坐在男人旁道:“那你希望我怎麼補償你?”
望著對麵人張合間嬌豔的唇瓣,男人眸色愈暗,緩緩靠近直到離那唇瓣不到一指之距,才用低啞的嗓音輕喃道:“何少爺就很好。”
“你想要我?”何繹辛眸底意味不明。
男人輕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不是淑女,你也不是君子。”
“那咱倆正好湊一對,還是天生一對。”
麵對男人情話技能點滿的現狀,何繹辛反而是沉默了,就在男人準備再次說什麼時,何繹辛突然開口道:“你喜歡喝不加糖的牛奶麼?你吃不抹果醬的土司麼?你喜歡吃半生不熟的稀飯麼?”
男人先是一愣,開始他是想直接回句‘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喜歡,你不喜歡的,我全部討厭’的萬金油答案來結束這個話題,視線卻在觸及到那雙漂亮眼眸時止住了。
他清晰的看到那雙眼中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還有那抹深藏在眸底不易察覺的期待。
他突然想到小時候,當得知父母感情不合打算作最後的談判時,自己抱著膝蓋小心翼翼的望著那麵緊閉的房門,內心中充斥著的忐忑。
突然內心中莫明湧起一種衝動,好好的回答這個問題,將內心中最真實想法一一道出的衝動。
“我不喜歡喝牛奶,西式早餐偏愛甜食,稀飯半生不熟的吃這更不可能。”
何繹辛麵色沒有半分變化,定定的望著對麵人的眼睛,忽的他的麵上浮露出一個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的笑容道:“我補償你。”
男人雙眸一亮,還不待他有所動作,麵前就出現了杯紅酒,赫然是何繹辛手中的那杯,就見何繹辛接著道:“先喝了這杯紅酒,我再告訴你補償事宜。”
男人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接過了高腳杯,杯中紅酒色澤澄淨,酒香馥鬱,作為品過不少美酒的他一眼就認出這酒是鮮有的珍品,瞧到對方還是定定的望著自己,男人眉峰輕挑的調侃道:“這酒裏麵不會是加了什麼不該加的東西吧?”
何繹辛挑釁味十足的道:“你不行?”
“怕你明天下不了床。”男人輕笑著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果不其然入口醇厚,滿腔果鬱。
“感覺怎麼樣?”
“酒好,但我還是更喜歡人。”
何繹辛心中最後的一絲期望隨著男人的回答被徹底打消,麵上看不出半分波瀾,起身理了理衣服道:“既然已經接受了補償,那我就先行一步了。”說著也不理身後人一眼,徑直往大門處而去。
那人,最不喜的就是紅酒。
男人被對方這一堆不按常理出牌的動作弄的有些摸不清頭腦,見人離開他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到望著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大門處,他這才急匆匆起身,卻不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回沙發之上。
頃刻間,男人隻覺一股熱流順著下腹湧起,直達全身每個細胞,之前就被人撩得隱隱抬頭的小兄弟此時正快速的蘇醒,胸膛中的渴望幾乎傾巢而出。
望著身邊空空如也的酒杯,他臉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真是一語成讖。
“好個何繹辛,竟敢對我下藥!”最重要的是,下完藥後你踏馬的還跑了!
男人立刻拿出手機隨意撥通了個不知是哪個床伴的電話,讓對方立刻來曦光,感受到自己此時體內熱流不受控製的翻滾及已完全蘇醒的小兄弟,為了讓自己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下出醜,他隻得踉蹌著先一步離場。
夜晚的冷風隨著行駛的速度颼颼的灌進車廂內,吹散了不少他體表源源升起的溫度,他準備過會兒找個偏僻的地方停車與床伴一起解決生理方麵的需求,隻是不料情欲洶洶而來,讓他一個不查差點與對麵行駛而來的車迎頭相撞。
他雖是險險避過,但對方卻由於轉向過猛,直接撞到了不遠處的樹幹之上熄了火。
坐於副駕駛位上的易蘇被直接撞的頭暈眼花,過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後,先是瞧了瞧旁邊的司機,發現隻是磕到頭暈過去了後這才鬆了口氣,眼尖的瞥到不遠處有監控攝像頭的蹤跡,易蘇想到剛剛那直直撞過來的轎車,打開車門踉踉蹌蹌的走下了車。
不遠處急刹停在路邊的轎車線條流暢,不知為何卻讓易蘇有種眼熟的錯覺,他扶了扶還有些恍惚的腦袋,朝著轎車而去停至車窗邊,就見駕駛座上一個男人正伏趴於方向盤上。
叩叩——
“先生,你沒事吧?”易蘇敲了敲玻璃窗。
見自己敲了三四次後,對方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易蘇這才確認對方同樣也昏迷了過去,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隻是在他還沒來的及說話,一直緊閉的車門突然被打了開來,一隻厚實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先生,你還唔——。”轉身的刹那,易蘇欣喜的聲音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強橫的唇舌堵在了嘴中,也就是在易蘇真正看清男人相貌的那一刻,手機不受控製的滾落在地。
至此,易蘇才明白為何剛剛覺得這輛車眼熟。
三月前,漢城鼎鼎有名的土豪砸八千萬買了輛國際級的頂級坐駕,而這個土豪名為——荊佟。
易蘇清明的眸中立刻就不受控製的燃起了無盡仇恨的火焰,察覺到對方此時全身滾燙,分明是中藥後被情欲所支配幾乎喪失了自主判斷,再加上對方此時手中撕扯著自己衣服的蠻橫動作,頃刻間易蘇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凝固了下來。
他瘋狂的掙紮著,用頭,用牙齒,用全身可以調動的任何地方,試圖擺脫掉對方的鉗製,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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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繹辛當然不知道自己的那杯酒裏麵被何芷慧下了藥,目的就是看他在肖白麵前出醜,然後再毀了他,更是不知道自己無意之舉,竟推動了他一直極力避開的世界藍圖的展開。
當然何芷慧也不知道那杯酒竟然會被荊佟無意中喝了,此時她提早安排的人正將何繹辛堵在了一個小巷子裏。
望著對麵那一堆魚龍混雜的人,何繹辛麵上露出抹冷笑,這些天他已經將練體之術練到了第十七個動作,誇張點說現在他躲子彈都不成什麼問題,更何況是一堆連貓腳功夫都不會的人。
不出十分鍾的時間,將一夥人全部放倒何繹辛還從暗處揪出了個拿著攝像機的人,一腳將攝像機踩的粉碎,留下躺倒一地的人後直接離開。
回到宿舍,何繹辛發現易蘇不在,拿出手機準備給易蘇去個電話,才發現手機早就因沒電關機了,將手機重新充上電,何繹辛進浴室洗了個澡,等再次出來時才將手機重新開機。
剛一開機,各種未接電話未讀短信,紛紛接踵而來,幾乎震的他的手機直接陷入死機狀態,過了近一分鍾,何繹辛才重新看向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