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當妖豔賤貨 1.10(3 / 3)

望著對麵男人始終自責懊悔的表情,隨著時間流逝易蘇眸中的驚懼緩緩褪卻,但防備之色卻沒少半分,眉眼低垂好半響才傳來句模糊不清的話語。

“那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吧。”

荊佟心中愧疚更甚眼含複雜的道:“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我沒有意見。”

“我現在這副模樣不方便回去,能麻煩你收留我一陣嗎?”易蘇緩緩抬起頭,努力的在麵上扯開一個如平常般的笑容,卻不知此時的他整個人如一尊瀕臨破碎的瓷娃娃,蒼白又無力,那笑容比哭還悲傷。

“可以。”你想住多久都行。

“謝謝。”

安靜下來的倆人間一時有些無言,荊佟抬手瞧了瞧腕表,見離家宴開始的時間愈來愈近,也不敢再過多耽誤,叮囑對方好好休息後就退出了臥室,隨後驅車向著本家而去。

感受到汽車尾間徹底的消失,易蘇才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將手機開機就見一大堆未接電話與短信湧來,翻開通訊薄給其中的一個號碼發送了短信息之後,回撥了其中一個來電最多次的號碼。

仿若經曆了一個世紀的漫長,電話那頭傳來何繹辛睡眼朦朧的聲音,“喂,誰啊?”

“……。”

“說話啊,難不成是啞巴啊,喂?”微怒的起床氣立刻爆表。

“……。”

“喂,打電話過來不說話,有病啊!知不知道我才睡不到三個鍾頭,吵人睡覺是件很缺德的事情。”

“繹辛,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響,隨後就是某人的一聲痛呼,緊接著一陣嘈雜聲音而過,直到過了近一兩分鍾,電話中才再次響起何繹辛有些驚喜的聲音。

“易蘇?是你對不對,易蘇。”

“嗯。”

“好你個易蘇大晚上的玩失蹤,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萬幸你沒事,不然那個老頭子非撕了我不可,你現在在哪裏,什麼時候回來?”

易蘇沒有回他的話,反而道:“對不起繹辛,邀請函被我不小心弄丟了。”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那東西丟了就丟了。”

“肖白的那本書,我也不小心弄丟了。”

“那還真是謝謝你。”

易蘇斂目輕聲道:“曦光晚宴很盛大,昨天晚宴繹辛一定是見到了不少平時在雜誌上才見到的人吧,比如說荊佟。”

“荊佟?你指的是荊家的那個荊佟麼?”

“嗯。”

“易蘇你怎麼會突然提起他?”何繹辛聲音充斥著滿滿的不解。

“平時雜誌上見多了,就有些好奇生活中是怎樣的人,繹辛昨晚見過他吧。”

“沒有啊,雖然有所耳聞但沒有見過,不就是個連節操都碎成渣的男人麼,有什麼可好奇,易蘇你的關注點真奇怪。”

“隨口一問。”易蘇將這個話題輕飄飄的揭過,緊接著來了句:“繹辛,我回家了。”

“……。”一陣沉默。

“易蘇要不……你還是回來吧。”

“嗬,我就知道繹辛你是關心我的,你果然上當了。”被褥間彎著眼睛的易蘇笑的像個狡黠的孩子。

“誰……誰關心你了,隻不過是看在你幫我送邀請函的份上才關……呸呸呸,我才不關心你呢,一點也不關心你。”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氣急跳腳的聲音,易蘇彎著眼笑的滿足極了,伴隨笑容一起而來的卻是眼眶中源源不斷滾落的淚水,幾乎糊了他滿臉。

“繹辛因為一些原因,最近我可能不會回學校,這些天你自己記得多定幾個鬧鍾,不要懶床,沒事不要去逛學校論壇翻那些亂七八糟的貼子,飯點不要因為懶得去食堂就不吃飯,位置我會拜托別人幫你占好,還有不要跟肖白走太近。”

“你簡直跟個老媽子似的。”

易蘇幾乎能想象的到,何繹辛在說這句話時嘴角不自覺上揚起的漂亮弧度,隻是越想眶中的淚就淌的越多,幾乎讓他無法正常維持住平靜的語調。

匆匆掛斷電話後,易蘇將滿臉淚痕的自己整個人都裹進柔軟的被褥中,手機屏幕微閃,顯示有新的簡訊。

看完信息後,一種由心自腳尖的冰冷傳遍全身上下的每個角落,溫熱的淚水沿著下巴滴滴淌下,沾濕了潔白的床單。

他早該明白,他早該知曉,這世界上除了何繹辛那個傻子,哪來的那麼多真心真意真正不求回報的所謂好人。

‘你並未告訴我荊佟在場還中了藥,這就是你讓我趕去曦光給我的驚喜?’

‘我在幫你看清現實,讓你不至於沉浸在夢中無法自拔,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永遠都不要忘記自己肩膀之上肩負著的兩字。’

黑暗中易蘇將自己倦成小小的一團,像是當初剛降生在這個陌生世界時般無助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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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飆車剛到了老宅,荊佟剛進客廳大門,就聽一聲怒喝,隨後一個不明物體向他腦門直直而來。

“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現在才回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荊佟將迎麵而來的抱枕一把接在了懷中,抬眼就見到不遠處荊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氣的吹胡子瞪眼睛。

小姑荊笑笑一麵勸哄著老爺子讓他別動怒,一邊反手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為侄子傳遞暗號。

另一邊的沙發之上,荊父專注的拿著報紙正襟危坐,明麵上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暗地裏卻對他向荊老爺子努了努嘴,緊接著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換上傭人拿來的拖鞋後,荊佟這才摟著抱枕往裏走,順便為自己洗白道:“爺爺這真不怪我,現在這個點整個漢城都堵的水泄不通,我現在能趕回來還是超速行駛,明天肯定又有一堆罰單寄到公司。”

“你還敢說,分明讓你小子提前出門,你還跟小情人磨磨唧唧,簡直就是皮癢欠揍!”荊老爺子說著抄起沙發上的另一個抱枕砸了過去。

荊佟訕訕側身,抱枕擦肩而過,正好荊家老佛爺從廚房中端著剛衝洗好的茶具走了出來,見到客廳中的荊佟後,麵上露出個欣喜的笑容道:“回來了。”

“哎喲!我的老佛爺您怎麼還親自去泡茶了,小心燙到手,我來我來!”荊佟說著立刻快點過去接過奶奶手上份量不輕的茶具。

荊奶奶見他如此,也不點破他的小心思,眸底浮現出點點笑意,就見荊佟將茶具放至茶幾上,動作熟練的燙壺、置茶、溫杯、高衝、低泡,直到翠綠色的茶湯自壺口流淌而出至三分滿,荊佟這才停止了動作。

將已衝泡好的茶湯挪至荊老爺子麵前,討好的開口道:“爺爺我錯了,您就別生氣了,您揍我一頓不打緊,氣壞了身體到時候我就成為整個荊家的大罪人了,您老消消氣孫兒我給你賠禮道歉,保證以後隨叫隨到。”

“從你小子嘴裏吐出來的話半個字我都不信,同樣的話你三個月前就說過一次,讓你把老李家留學回來的丫頭拐回來給我當孫媳婦,你小子竟然敢搞出那麼多事,最後還搞得小丫頭跟別人玩私奔,你……你小子簡直就是越來越無法無天。”說到最後荊老爺子氣的想再拿抱枕砸人,四處望望卻發現一無所獲,最後也隻能對著荊佟幹瞪眼。

想到上次的事,饒是荊佟也覺得有些囧,誰讓雙方見第一麵時對方的打扮如此獨特,他也隻是向平時同樣是很獨行特異的朋友吐槽了那丫頭幾句,卻不料無意中成全了倆人的一段姻緣。

倆人非常粗暴的留下封書信後,開始了環球蜜月旅行,最後完全被蒙在鼓裏的兩家人鬧了場沸沸揚揚的大烏龍。

荊佟撇嘴道:“爺爺,你看你孫兒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麼能隨便找個人配對呢,我婚姻事小可你曾孫萬一長的太難看,你以後都不敢抱他出去遛彎,那以後丟的還不是您的臉,到時候知道的人會說您曾孫長的真原始,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遛猴呢。”

“小兔崽子有你這麼咒自己兒子的麼?”荊老爺子火冒三丈。

“哎呀,這隻是比喻,比喻而已。”荊佟訕訕,一個不小心將心裏話說出來了。

小姑荊笑笑在旁邊憋的整個肩膀都在抖,除了荊家人,誰又知道平時裝逼技能點滿霸道總裁風的荊佟其實骨子裏滿含二貨屬性,平時在家還經常被荊老爺子拿著雞毛撣子攆著打。

旁邊一直不動如山隱藏在報紙後的荊父,嘴角忍不住一抽,這真的是自己的親兒子?真的不是當初抱錯了?自己這麼優良的血統怎麼會培養出個二貨呢?

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時,院外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今晚的正主終於到了。

隨著時間每秒的流逝荊家大門被緩緩的打了開來,荊佟滿眼期待的望向大門處,近二十多年不見,大哥在他的記憶裏的模樣已經很模糊了,隻剩下一個不清晰的輪廓。

他隻記得當年遇到危險,對方將自己擋在身後,他側頭望去那雙紫眸中閃爍著的強大與自信。

對方會是怎樣的?會比較像母親?還是比較像他的父親?會不會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不苟言笑……

無論是何種臆想,荊佟卻沒有想過對方是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來的,這同樣也是荊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場景。

“大……大哥。”

荊佟此刻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他沒想到,當年還處年幼時就能在危險中將自己牢牢護在身後未見絲毫慌亂的大哥,有天竟會淪落為這般。

輪椅上的男人抬眸望向了他,無視掉他眸中閃爍著的不可置信,用著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似感歎般道:“長大了。”

良久,荊老爺子才幹澀著嗓音顫聲道:“孩子……你的腿。”

“一場意外,隻是以後站不起來罷了。”男人的話輕描淡寫,將當初的九死一生一語帶過。

雖然對方語氣平淡,但荊家眾人還是覺得心中哽了什麼,荊奶奶更是紅了眼眶,荊老爺子深呼吸了好長時間,才終於穩定下自己的心緒,沉聲道:“這些年難為你了,孩子。”

本應是充斥笑聲陣陣的家宴在沉悶中結束,餐後在得知對方準備在國內待一段時間,並於之前就準備好了居所荊家人也沒有矯情的過多挽留。

車內男人閉目假寐,一時間連車廂內空氣都似乎有凝結的趨勢,就在這安靜過分的氣氛中,前排副駕駛坐上Aaron電話響起,簡單交談結束Aaron皺眉側身向後排的人彙報起了情況。

“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