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楊手機的屏幕上蹦出一幅幅西方美女的畫麵:上世紀40年代的,成熟溫柔,健康自然;50年代的,尖翹的大尺度;60年代的,美麗的膚色;70年代的,清新的妝容;這位80年代的,可愛、善良的金發女郎;最後一位代表上世紀90年代的,魔鬼身材;還有本世紀初的,超級名模……
“現在,萬萬不可再搬出你們祖宗的東西。愚昧、保守、封建讓柳泉鎮千年貧窮。現在大開發,必須靠西方先進的文化思想和開放的經濟頭腦……”柳海鳴越來鉞趾高氣揚。
擎天楊絕不能認輸,將手機往花書記的眼前湊近,讓他欣賞一段描寫祖國曆代美女的好詞名句:
鵝蛋形,瓜子臉,潔白如象牙,光滑天鵝絨;柳葉眉、丹鳳眼,畫眉深淺入時無,像清泉、似秋波、如來電,明眸流盼。像牡丹之雍容大方,似美菊清雅絕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環肥燕瘦,相映成趣。百思想,千係念,望眼欲穿把君怨……
擎天楊問道:“不比外國妞醜吧。”花書記看得津津有味,連連說是。
“可這樣一個出天然美女的祖國,受西方不良文化的侵襲變成什麼樣子?想想大街上那些——黑眼眶,猩紅嘴,撈魚的胳膊仙鶴腿!有些女官員,女教師也受害頗深吧。”
團支書不想讓擎天楊再說自己,就提出了非常折衷的建議:“其實各國的美女有各國的美,不妨西方的、國學的大學都建一所。”
擎天楊毫不客氣打斷了他們的美夢,說道:“柳泉古鎮,是孔子、老莊、觀音等儒釋道人物講學、修道、普渡的地方,既然柳海鳴先生提起祖宗,各位仰慕西方自由、享樂。我就多說幾句:一個世庶文明的國家,推行的是祖先崇拜。祖先崇拜讓華夏文明比西方文明更早擺脫了神權社會的控製,也從來沒有墮入過政治與神教合為一體的深淵。我國崇拜的不是西方那套聖子、聖父、聖靈,而是崇拜自己的先賢、先烈、先祖。當我們在學習先人的教導,會自然對他們充滿崇拜,世庶文明的根基由此奠定。我們遨遊月宮、太空的超科技,或許來自嫦娥奔月的啟示。一些歐美國家黑勢力十分囂張,企圖毀滅我們的祖先崇拜,改造為洋人崇拜,自由崇拜。我們需要國學拯救我們的靈魂,我們不能永在權、錢、色、毒的漩渦中不能自拔……”
花書記還是決定:“建一所國學院不能靠耍嘴皮子,我們不能接受。”
擎天楊霍的站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這國學院誰讓你們建啊?我隻是請求花書記,你們出地。其他的,我擎天楊負責!”
【分段】
“建一所國學院不是少年大學的文憑和國學院總部的牌子。沒錢,建不起院校啊!”花書記的話帶著對擎天楊辣辣的諷刺味道。
望天柳熱情地邀請擎天楊到他那裏籌建,可以提供寶石、奇木等等,而且那裏的群眾勤勞、樸實、善良,尤其那邊的村姑荷花般的清純。擎天楊謝絕了望天柳,不得不拿出尚方寶劍——少年科技大學國學院的校長是他的養父,國學院總部的一名高官,而且與國家各部委認識。
花書記的眼睛睜大了,他這樣投機鑽營的家夥最明白:攀上國家某機構的高官,不僅不用擔心投資問題,而且可以從中謀利,甚至連連升官。於是他這個變色龍變成另一幅醜態說:“你看提到金錢銅臭味了不是?你是國學院的高材生,又是總院領導的公子。錢是沒有品味的,我家藏了多幅大家的字畫,珍奇玉石、古董瓷器也有,你可以隨便挑。”
“你覺得我這樣騎著破自行車、隻配喝半瓶礦泉水、沒有座位的學生,需要這些嗎?”擎天楊拒絕了。
“起初,我們並不了解。現在,你想喝什麼茶,這兒都有。你坐我這兒講話。”花書記站起來,又一次鼓掌,這一次送茶的少女沒有來。
望天柳說:“少年,我佩服你。如果你願意到我們那兒傳授國學,可以從普通的國學教師做起,一步步官運亨通,還愁沒錢嗎?”
“金錢、權利都是身外之物,我無長物,隻想辦點利國利民的大教育。”擎天楊對望天柳的要求半是應諾,半是反對。
“貴國有句話叫‘識時務為俊傑’,既然領導不喜歡國學院,擎天楊先生就放棄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可以送一位最標致的西方少女給你!”接著柳海鳴安通了手機。
門輕輕推開了,來了兩排西方少女,或沏茶,或送水果。先是額部較寬、脖子圓潤、上唇較小,下巴纖細的非洲女孩走了過來;緊跟著是端莊嚴肅、明眸大眼的英國女孩,熱衷選美的委內瑞拉女孩,文雅嬌柔、腰細胸豐的法國女孩,時刻保持俊美的波蘭女孩,隱約之美的意大利女孩。這些女孩有一個共同點,除了穿著、化妝品頗有講究之外,身上的香水產生悠悠忽忽的香氣,當然,還有誘人的裙子。而最完美的女孩要數以整容為美的韓國女孩,有一份驚豔自然之感,看不出絲毫的整形的痕跡。最後是一位眼神勾魂、秀發豐盈、一雙褐色神媚的大眼睛的印度美女,和一位一雙幽藍的眼睛、雪白的皮膚、圓潤的尺度的美國女孩。
男人們看得瞠目結舌,擎天楊也會有這樣的幻想,能遇到一個有著勾魂驚豔、,也滿足一下自己對美女的向往之情。然而,肩上的責任,國人的愛心和國學的靈魂讓他的邪念稍縱即逝。擎天楊站起來激動地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每個人對美的理解都不相同,就好像‘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漢姆雷特’。對我擎天楊來說,非洲美女、白人美女、日本美女和韓國美女都是女人。既然是女人就是姐妹。但我不是外國人,我屬於我的祖國。我更喜歡家鄉,喜歡家鄉的父老鄉親。所以,才放棄留在大都市的機會,回到古鎮辦一所國學院。我現在,別說一個外國女孩,就是祖國的,我也不會在事業未成功之前,留戀柳蔭花下的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