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驍笑著說了句“謝謝誇獎”，就走去廚房裏準備宵夜。
宋毓瓷亦步亦趨地跟去廚房，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你……需不需要幫忙。”
“有點失策，這裏今天沒有米了。”程驍笑著搖搖頭，“吃麵可以嗎？”
“哦，好。”宋毓瓷點點頭。看著程驍站在流理台邊，動作熟練地切著黃瓜片。這樣溫和接地氣兒的程驍，隱隱帶著股蠱惑人心的味道。
對於宋毓瓷來說，在過去這許多年裏，程驍大概都隻是個輕描淡寫似的人物。並沒有在她的生活裏留下過太多的痕跡。似乎就是從除夕夜那晚，他在酒店外等她下班，帶了餃子來陪她跨年，之後的日子裏，程驍這個人突然就變得濃墨重彩起來。
隻是一盒餃子，一鍋粥，一盤洗好的葡萄和幾個蘋果，他的模樣突然就在她腦海裏變得鮮活。
“我不經常過來這裏，所以冰箱裏不太會放青菜，來不及吃就容易壞。所以放黃瓜片可以嗎？”黃瓜片已經切好，放進了瓷碟中備用。程驍看她沉默著不說話，以為是不喜歡湯麵裏放黃瓜片。
“嗯？很好啊。”宋毓瓷回神，“我自己煮麵時也會放黃瓜片，比較清甜。不然油味會有些膩。”宋毓瓷輕抿著唇，看程驍笑起來嘴角彎彎的樣子，她頰邊梨渦也染上淺淺笑意，“當然啦，黃瓜比綠葉蔬菜要便宜一些。”
在鍋裏添了水，程驍動作熟練地打了兩個荷包蛋。
“真意外，看起來你不太像是會下廚做飯的人。”宋毓瓷看著這樣居家的程驍，恍若不識。
聽見她問話，程驍輕笑著答，“小馳小時候很挑食。脾氣又大，為了讓他好好吃飯，我可是變著花樣地哄他開心。家裏阿姨做的飯菜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小家夥是非要折騰我才安心的。”
“小馳麼？我感覺他蠻乖的。”宋毓瓷心裏卻是想著，她與小馳之間的相處又能有多少呢，跟他與程驍這十來年相處比起來，她隻是個外人吧。
“他那麼喜歡你，生怕你不喜歡他。所以在你麵前自然是能裝多乖就裝多乖。”程驍的語氣裏竟難得的帶了些酸意。
宋毓瓷好笑地想著，像程驍這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也會跟人家吃醋的麼。
不過小馳……“我也很喜歡他。”宋毓瓷語氣放緩。
這邊程驍已經盛了兩碗湯麵出來。荷包蛋完好地臥在麵上，瓷白中透著淡黃，熱氣騰騰飄散開來，帶著清甜的香氣，沁入口鼻。煮湯時還放了半個切成小塊的番茄，看起來十分誘人，讓人食指大動。
宋毓瓷去拿了筷子來，“程大廚你的手藝真不錯。”
一直到洗完碗，也沒見程驍有離開的意思。宋毓瓷小小地糾結了一下，想起上次除夕那天也是共處一室的，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了。
“這裏沒有女式睡衣，但是有幾件全新的男式睡衣，沒有穿過的，我拿給你。”程驍骨子裏應該是個極細膩的人，什麼事都考慮得很周到，“客房是打掃過的，床單被罩也都是新的。”
怕她會覺得尷尬，他這樣解釋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