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沉默，以為他不喜歡這種酒，“這款雞尾酒很適合這個季節喝。我有把糖漿減量，不會太甜。”
宋毓瓷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頓了頓，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雖然這款酒最初是為女性而設計，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這種差別。新加坡司令口感清爽，可以適當緩解疲勞。”下意識地瞄了一眼他身上整潔工整的正裝，再加上最近忙得不見人影，應該是很辛苦吧。
程驍聽見她說話，才知道她是誤會了。他搖搖頭，沒有解釋什麼，隻是說，“我很喜歡。”
他身邊又多了幾個人，宋毓瓷要開始工作，沒時間閑聊了。程驍識相地起身，不再打擾。
“我樓上還有朋友在，先過去了。你下班之後等等我，一起走。”程驍紳士地走開，但卻非常不紳士地連那杯新加坡司令一起帶走了。
宋毓瓷輕抿著唇，目光沉了沉。新加坡司令是她來這裏跟著師傅學的第一款雞尾酒，雖然不是她調得最好的一款，卻是對於她來說最特別也最用心的一款。
麵對黎醒，她會考慮哪一種適合他；而麵前的人換了程驍，她卻沒有猶豫地把於她而言最特別的這種送給他。
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害怕。
往常她是排第一班，時間到了就下班，還能趕上宿舍的門禁。今晚中途接到師傅電話，說有事來不了，拜托她幫忙頂一班。
宋毓瓷自然不會拒絕，隻是恐怕宿管阿姨就不那麼和藹可親了。
直到酒吧打烊，她才算下班。她從更衣室換了衣服出來，就看到一晚上沒再出現的程驍，這會兒靠在吧台邊。
忙了一晚上，差點兒把他忘了。
“你還沒走？”宋毓瓷有些詫異，抬手看看時間，已經快到淩晨一點了，就算談事情也不至於四五個小時吧？
“不是說等你一起下班麼。”程驍微笑著道，朝她招招手，手裏還晃著車鑰匙。
“開車來的？可是你喝了酒……”
“好了我的大小姐，我五個小時之前喝了一杯果酒就沒再喝了。而且我還喝了醒酒茶又睡了一覺。”他輕笑著調侃，大手覆上她額前微蜷的劉海，輕輕揉了揉。
宋毓瓷心頭一跳，不著痕跡地避開。心裏卻有點愧疚，他最近很忙的樣子，她卻還因為工作讓他久等。
時間太晚，宋毓瓷就沒堅持回學校，像上次那樣在客房住下。一應用品都還在，她也沒覺得太麻煩。隻是看程驍一晚上應該沒怎麼吃東西，就去廚房煮了一盤之前包好的水餃給他。
“買了水餃？”程驍半躺在沙發上，抬了抬眼皮，麵上表情很是疲累。
“之前自己包的，過去吃點東西吧，然後早點休息。”宋毓瓷擺好碗筷，就去了客房洗澡。
再出來時想去把碗筷洗了，就看見碗筷已經在瀝水，他站得筆直，在擦洗流理台。她不由輕笑，程驍這個人，做起事來幹淨又利落，容不得一點拖拉。
程驍回頭就看見她小小的身子裹在大浴袍裏，就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淘氣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