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之後，小馳鬧著要出去玩。考慮到程驍身上的傷，宋毓瓷有些為難。
“那姐姐陪你出去吧？哥哥今天還有事做呢。”跟小蘿卜頭一起出去的話，難保他不會沒輕沒重地折騰程驍。
“今天不是過年嗎？哥哥還要做什麼？”
宋毓瓷抿著唇，覺得自己小說都寫得來的腦筋就是不會扯謊，尤其是在小朋友麵前，看著他真誠的眼睛，胡編亂造這一技能就被封鎖了。
“過年不是要發壓歲錢嗎，你哥不做事拿什麼給你發壓歲錢。”程熹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小馳，一臉嚴肅認真。
“那好吧。我跟姐姐出去就好了。哎，男人嘛，還是掙錢養家比較要緊。”小馳老氣橫秋地念叨著，惹得屋裏眾人都跟著大笑不止。
宋毓瓷感激地看像程熹的方向，結果正撞上他了然的目光。
“謝謝程叔叔。”她被程熹的目光震懾了下，有點嚇到。總覺得那雙和程驍如出一轍的黑眸裏，總是蘊藏著洞悉一切的觀察力。
原本小馳要去逛街，可是人少又沒意思。於是最終決定跑到院子裏堆雪人。
宋毓瓷雖然這些年生活在濱城，對雪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還沒有自己動手堆過雪人呢。作為一名商科女，她的動手能力實在差了些。
她陪著小馳在院子裏折騰了一下午，最終也沒堆出個像樣的雪人，隻有兩個大小不一形狀也不是標準的橢圓的兩個球疊放在一起。除了掛在雪人脖子上的圍巾嶄新又整齊，這個雪人從身材到五官都是殘疾人級別的。
宋毓瓷看著那雪人不免失笑。又想起去年除夕的時候，程驍站在酒店對麵等她下班，旁邊似乎也是有個不大的雪人。她當時心裏頭還腹誹那雪人生生被程驍比下去，這會兒看著她親手製造的作品，忍不住想要把它推平毀屍滅跡。
她正想著事兒，思緒放空，不妨小馳淘氣，團了個雪球兒就朝她丟來，然後立刻跑遠。
“姐姐涼不涼！”小鬼頭一邊跑著一邊呲牙朝她笑，那表情，別提多得意了。
宋毓瓷從地上爬起來，也攏了一搓雪，朝小馳跑去。“小混球兒給我站住，看我怎麼收拾你！”她語氣裏盡是虛張聲勢的恐嚇，連她自己都聽得出沒多大的威懾力，正想著，小馳回頭又丟了她一個小雪球。
緊接著卻直接撲進她懷裏，把她撲倒在雪地上。
“姐姐，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達成友盟，一起對抗程驍大反派比較理智。”小馳一臉認真。
宋毓瓷躺倒在雪地裏，看著小馳在那裏算計謀劃，忽然覺得自己好無辜，絕對是程驍不在小馳才來欺負她的。
也就是說剛才她挨那兩下，都是替程驍挨的！
下意識地看向二樓的窗戶，卻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站在窗口，目光落在她們這邊的方向。
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表情，但是宋毓瓷心裏卻是莫名篤定，他一定是眉眼帶笑地看著她和小馳堆雪人打雪仗。
雖然這場雪仗隻是兩個雪球的單方麵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