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瓷揪著他衣角。
“程驍，我……”
“沒事了。”程驍轉過身輕輕擁住她，安撫地輕拍她後背。他知道，剛剛陸天頤那些話是真的傷到了她。
“不是，我沒事。”宋毓瓷推開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我沒事，你要不要去看看陸天頤？”
她說話時聲音有輕微的顫抖，目光閃爍地看著程驍。
程驍走到落地窗邊，正好看到司徒銘城的車停在門口，於是就打電話給他，“司徒，天頤跑出去了，你幫我照看一下。”確定司徒銘城跟上陸天頤之後，這才走回宋毓瓷身邊。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不知道該不該走出這個門去。她也不知道，走出這個門之後，她該說什麼。
程驍看到的她，就是眼圈泛紅，卻使勁眨了兩下眼睛，擠掉了眼眶承不住的那兩滴眼淚。“有司徒在，她不會有事。”他握著她的手，心裏兀自歎了口氣。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拐到自己身邊來，知道想要打破她心裏的諸多條框還有很遠的路。卻不想出師未捷，陸天頤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可想而知她心裏有多難受。
“毓瓷，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程驍拉著她坐在床邊，抬手理理她長發。
宋毓瓷沒有說話。她能說什麼呢？陸天頤的話雖然難聽，但好像也沒有說錯什麼吧。她確實是對自己法律上的哥哥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事情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雖然陸天頤的憤怒是建立在一個烏龍的誤會之上的，但是陸天頤卻沒有說錯，之前小顧老師的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受到牽連的。
還有程驍。****這兩個字聽起來禁忌，難聽，但看起來好像就是這麼回事。她的母親與他的父親共同組成了一個家庭，而她現在也在程家的戶口本上。即便她再不願意接受，再不想承認，在法律上，程驍始終是她的哥哥。
“兄妹”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那她現在所做的這些，接受的，顧及的，都好像是個笑話。
程驍看她沉痛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把所有的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
“你信她還是信我？”程驍扳過她低地快要戳到胸口的小腦袋，讓她直視自己，“嗯？你是相信陸天頤那個什麼都不懂，嘴皮子比腦筋快N倍的黃毛丫頭，還是相信我？”
程驍的聲線低沉，醇厚，“嗯”字帶著上挑的尾音，平白就多了幾分蠱惑人心的味道。
“我……”宋毓瓷眨眨眼。卻感覺眼中總是有不斷上湧的濕氣。
程驍忽然湊上去，親了親她泛紅的眼睛，親吻淺嚐輒止，很快又退開。“不要不信我。”他揉揉她細軟的長發，目光沉沉地望進她眼中。
她的眼睛漆黑晶亮，盈盈泛著水光。他的倒影在她眸子裏，深刻又清晰。他餘光瞥見，她因為緊張而用力抿著的唇，力道大得幾乎失了血色。
他緩緩開口道，“毓瓷，你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