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途雙眼被刺了下,難以置信的眨了眨,她忘記往前邁步,站在下坡,直直的看著眼前那人。
兩人對視良久,徐途緊緊咬住唇,麵上沒變化,心裏卻驚濤駭浪。
秦烈麵色不算好看,見她不邁步,主動走下去。
“幾點了?”他開口先問了這三個字。
徐途不甘示弱的盯著他,心口怦怦直跳,手心已經攥出汗。
兩人心裏都有氣,但對彼此的想念卻怎麼都掩飾不住,目光不錯的打量著對方,末了,秦烈率先敗下陣來,輕輕歎口氣。
徐途也隨之垂頭。
兩人中間隔著一人距離,秦烈上前,將她下巴捏起來:“問你呢,幾點了?”這回嗓音中帶著繾綣溫柔。
徐途喉嚨堵著塊棉花,一點怨恨,一點委屈,更多是欣喜,剛要開口的時候,卻見秦烈驀地蹙起眉。
他突然傾身,鼻子貼著她頸側嗅了嗅,捏著她下巴的手不由收緊:“你去哪兒了?”
徐途一驚,兩人離得近,身上沾染的煙酒氣息全部被風吹過去。
她連忙解釋:“我沒抽煙,也沒喝酒。”她下巴被他捏疼了,吸一小口氣:“就去玩了會兒。”
秦烈腮線微動,垂著眼,目光暗沉的緊緊逼視她,她睜著大眼,眸光水亮,倒映著此刻柔和的燈火,整個冬天過去,她皮膚白膩許多,臉蛋兒被風吹得微紅,唇輕啟,瑩瑩貝齒距他拇指僅僅一厘米。
秦烈牙齒蹭咬幾下下嘴唇,深弓著背,歪頭扣印住她的嘴。
雙唇相碰,那一刻,他感受到她微微戰栗了下,自己內心也不禁滿足的歎息。
捏著她下巴的手移了位,拖住徐途的後腦,另一手摟緊她纖弱的腰肢,將人半提起來。
徐途嗚咽了聲,手臂抵在他胸前,半推半就。
兩人站在路燈以外的暗影裏,將這個吻加深,秦烈大舌闖進去,四處搜刮著,她口中味道清新無比,帶著屬於少女幹淨甜膩的氣息。
沒沾煙酒,她並未說謊。
秦烈力道緩下來,溫柔的親吻著她。
遠處車燈打來,由遠及近。
秦烈微頓,立即放下徐途。
待轎車到近前,方才看清裏麵坐著徐越海。
他將車窗搖下,看著兩人,一時間眼神變幻莫測。打量片刻,他暗暗歎氣,招呼秦烈:“來了啊。”
此刻,他和徐途已經拉開一段距離,秦烈勾勾鼻梁,“徐總,才回來?”他頓了下:“我過來看看徐途。”
隔半晌,徐越海靠著椅背,“有話回家說吧。”
秦烈應一聲。
徐越海沒等兩人,將車窗升上,命司機開車,先開回了徐家院子裏。
兩人也一前一後進去。
屋子裏燈火通明,周嫂在餐廳忙活,準備夜宵。
徐越海這幾天正處理棘手項目,每天回來都要加餐,恰好秦烈剛下火車,也是饑腸轆轆。
三個人坐在餐桌邊,安靜又和諧的吃了頓飯。
周嫂沏一壺茶,徐越海招呼秦烈到客廳坐,兩人喝了幾盞,閑聊一陣。
徐途磨磨蹭蹭數著碗裏的飯粒,卻豎起耳朵聽著兩人談話。
“進展不錯。”徐越海滿意的點頭:“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秦烈手肘撐在膝蓋上,想了想:“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想把電話線牽到各戶。”
徐越海悠閑的拍著大腿,嗯了聲,又說:“做完這些,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秦烈卻沒吭聲,默默點頭。
徐途聽不懂兩人聊的什麼,身體背對著,也沒看到秦烈點頭。
她不禁回身,隔著鏤空屏障,恰好碰到他投過來的目光。
徐途驀地將頭轉回來,想著跟他賭氣,小心髒卻不爭氣的失了節奏,甜蜜又暗暗竊喜。
談完這些,客廳那頭似乎冷場了,沒有話題可聊。
走廊盡頭一座老鍾穩穩的敲了十一下,徐途心中有些焦急,漸漸坐不住。
隻聽秦烈道:“時間不早,徐總先休息吧,我改天再過來。”
徐途倏地跳起,檀木座椅刮擦著地麵,“嘎”一聲刺響。
客廳那兩人站著,目光投過來。
幾秒鍾的靜默,徐越海先收回目光,喊周嫂:“收拾一間客房。”他看看秦烈:“家裏有地方,住下吧。”
扔下這一句,他背著手,慢悠悠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