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強嚅笑,難得有興致打量兩人背影,又看回自己閨女,發現小丫頭和那姑娘發型一模一樣,都紮兩條辮子,所以無聊發問:“父女?”
盧茵又吃幾口菜,嗔道:“別亂講。”
他傾身向前,手肘撐在桌上,“那就關係不正當。”他微抬眉,額頭兩道淺淺折痕,故意道:“這年頭,男人都愛搞學生。”
盧茵在桌底踢他,她懷孕以來脾氣不大好:“別忘了你也是男人。”
“我?”陸強又靠向後,極其不屑,“搞你還搞不夠。”
盧茵驀地咬住唇。
他目光直白,一臉痞笑。
懷孕月份大,很久沒在一塊兒,盧茵禁不住他撩,又在桌底狠狠踢他,埋頭吃飯,不再搭理。
另一邊,秦烈驅車,將徐途送回學校。
天色黑沉一些,上空已有淺淺月牙掛上來,隻是不太清晰。
他在路邊給徐途買了杯奶茶,到學校西門的時候,才喝掉一半。
這所大學建在開發區,旁邊還有醫科大和師範學院,除此之外開發尚不完善,西門是側門,對麵一大片荒地,中間踩出一條小徑,直通師範學院,那邊商業比較密集,成排小旅館以及網吧飯館,很多學生往來,抱肩摟腰,去幹什麼,心照不宣。
秦烈大學那會兒,設施條件還很差,但該有的,學校外麵一樣都不少。
所以,他心裏其實很明白。
秦烈不由看向那條小徑,又和徐途對了下視線,很有默契的將車子開出一段,停在隱蔽的草叢中。
這邊荒地太多,草叢茂盛,所以雖然十月份,蚊蟲仍舊撲臉。
秦烈將車窗升上,關掉前燈。
徐途咬著吸管,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外頭很暗,裏麵也暗。
秦烈說:“我今晚得回去。”
“哦。”徐途已經猜到,但還是難免失落:“這麼著急啊。”
“明早有會。”
徐途努了下嘴,吸管被她咬出好幾道齒痕,“你還什麼時候來看我?”
“有時間就過來。”秦烈停了好一會兒:“你安下心來學習,別以為上了大學就無拘無束,自由了。多學點知識對以後沒壞處。”
途途聽話的點點頭。
秦烈:“平時跟宿舍的同學一起玩兒,性格要好,要合群。”
她“嗯”一聲。
秦烈看了看外麵:“這邊太荒涼,也沒路燈,沒什麼必要別出校門,也別去師範那邊兒。”
徐途想了下,忽然明白他話中意思,咧嘴笑起來。
“嚴肅點兒。”秦烈不悅:“你笑什麼?”
徐途一抿唇,繃住笑,磨磨蹭蹭的問:“那我嘴饞,想去那邊吃飯怎麼辦?”
“等我過來,帶你去市區吃。”
“哦。”
她杯中奶茶喝完,秦烈還揉捏著她的小手。
沉默片刻,他從窗外收回目光,忽然問:“你班男同學多嗎?”
徐途這次沒答話,放下杯子,傾過身,慢吞吞爬到他的身上去。她後背抵著方向盤,麵朝他:“秦叔叔,你在怕什麼?”她眸光狡黠,小聲又誘惑的問。
秦烈不答。
徐途送上唇,奶茶的醇香分給他。
吻了會兒,徐途抹抹嘴。
“後悔叫我上學了吧。”她幸災樂禍,誇張歎氣:“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秦烈照她臀上用力一拍,下一秒,忽然罩住她後頸,將徐途扣進懷裏。
徐途微微愣怔,覺得這擁抱無比認真而厚重。
她不吭聲了。
秦烈靜靜看著車窗外,暗沉的聲音敲進她耳膜:“曾經想著陪你一段路,等你有了新選擇,我就放手。後來經曆生死,才發現不能跟你分開,山洞那晚,終於動了回洪陽的念頭。”他摸著徐途頭發:“所以從那以後,一切不同,我希望你一直待在我身邊,不要走。”
停頓一會兒,他又自嘲淡笑:“但剛剛在食堂,看見你們學校的男同學陽光又英俊,就有些慌。”他扶著徐途肩膀起來,看著她,聲音越發溫情:“突然發現自己沒了資本,我怕我會輸給時光。”
他話音落,車裏徹底安靜下來。
徐途想了想,把他這番話理解成表白,心中甜蜜卻酸澀,難免鼻端泛酸。
其實他也會缺乏安全感。
途途想起山洞那晚,劫後餘生,失而複得,兩個人第一次結合,他曾經那些遊移不定,若即若離也終於找到答案。
原來,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要為她考慮更多。
徐途吸吸鼻,學著他的樣子摸他頭發:“不怕。”她安慰道:“你今天開豪車來接我,指不定會傳開,他們都知道我傍上大款了,不會有人追的。”
秦烈一愣,隔了會兒,竟搖頭失笑。
徐途也跟著笑,她趴回他胸口,蹭了蹭:“我會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