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看到你,朕心裏就高興。”說著,老皇帝讓人將他桌上特釀的菊花酒賞賜下去,以示對兒子的寵愛。
十七皇子將那杯禦賜的菊花酒推到遲萻麵前,唇角含笑,低首與她耳語幾句,然後看她端起酒來喝,神色間沒有絲毫不耐。
眾人看到這一幕,眼神有些變了。
眾目睽睽之下,十七皇子此舉簡直就像對待心愛的姑娘,不像傳說中養來續命的。
老皇帝見狀,忍不住笑道:“你這孩子,敢將朕賞給你的酒隨意給旁人,是不喜歡朕的酒?”
“父皇的酒自是不錯,適合萻萻喝。”十七皇子隨意地說。
老皇帝頓時吹胡子瞪眼睛,指著他罵他真是不孝。
在場依然靜悄悄的,離得近的人將老皇帝與十七皇子的話聽得清楚,離得遠的,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看老皇帝雖然罵人,卻一臉高興的樣子,也知道老皇帝對這兒子有多縱容寵愛。
在場的其他皇子心裏極不是滋味。
酒過三巡,老皇帝有些醉了,拉著蘭貴妃的手,絮絮叨叨地說道:“愛妃啊,一轉眼十七就長這麼大了,朕還記得他出生時,小小的一團,都擔心他養不活”
蘭貴妃含笑傾聽,時不時地附和幾句。
直到老皇帝嘟嚷著要給十七皇子選妃時,不僅蘭貴妃驚住,在場的人都驚住了,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坐在那兒當背景板安靜喝酒的遲萻忍不住看一眼那些人,發現有些大臣雖然極力表現得鎮定,但神色仍是露出些許異樣,略一想就明白他們的意思。
這是擔心皇帝亂點鴛鴦譜,將自家閨女選為十七皇子妃呢。
在世人眼裏,十七皇子這位妖魔降生的皇子能不沾就不沾,更不用說他這破身體,女人嫁給他,相當於守活寡,哪家有閨女的都舍不得吧。除此之外,基於政治上的考慮,十七皇子實在不是一個適合的聯姻人選。
老皇帝絮叨一會兒,終於想到小兒子還在這裏,就問他:“十七啊,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告訴父皇,父皇給你下旨賜婚。”
十七皇子一雙紫色的眼睛掃向那群大臣,每一個被他掃到的大臣都出了一身的冷汗,臉皮都克製不住地抽搐起來,卻隻能苦苦地忍耐,希望這位皇子別看上他們家的閨女。
十七皇子笑了下,最後拉起遲萻的手,對老皇帝道:“父皇,萻萻就很好,兒臣欲娶她為妻。”
老皇帝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半晌後笑嗬嗬地道:“萻萻也是朕看大的,是個好姑娘,皇兒果然好眼光。”然後又轉頭問蘭貴妃,“愛妃,你意下如何?”
蘭貴妃笑得千嬌百媚,柔聲道:“皇上喜歡的,臣妾自然也喜歡。”
於是,十七皇子的婚事就這麼定下。
在場家中有適齡姑娘的大臣們都忍不住鬆口氣,其他皇子見十七皇子選了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對他並沒有什麼助益,心中也是滿意的。
皆大歡喜。
宴席結束後,十七皇子滿意地攜同遲萻回景陽宮。
安靜淒清的深秋夜晚,床上的男女相擁而眠,在夢中,十七皇子一邊咬著她的耳珠,一邊在她耳邊低笑道:“萻萻,你可高興?”
遲萻努力地呼吸,忍住身體的異樣,說道:“高興,高興極了。”所以你他媽的趕緊退出去啊。
十七皇子卻越發的亢奮,用死力地弄她,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淚水,低沉的笑聲輕柔又詭異。“瞧你,都高興得哭了,真的這麼喜歡麼?別哭,我以後會讓你更幸福的,很快”
遲萻:“”媽蛋!她好想揍這男人!
可惜在夢鏡裏,她從來打不過他,隻能被他壓著死命折騰的份兒,像是要將現實中沒辦法做的事情,都在夢裏做完。
雖然整整一個晚上,在夢裏被某人折騰得快要累斃,但天亮時,遲萻依然沒什麼不適地起來晨練。
在夢裏關小黑屋的好處就是,不管被她被折騰得怎麼崩潰,現實裏,身體都沒有絲毫後遺症,簡直就是關小黑屋的絕佳場所。
皇帝的賜婚聖旨很快就到景陽宮,簡直就是迫不及待。
宮人們過來給她道喜,流音笑眯眯地將準備的賞錢發下去,整個景陽宮裏一片喜氣洋洋。
在賜婚聖旨下來的第三日,國師再次來到景陽宮。
沒有人知道國師和十七皇子說了什麼,等國師離開時,十七皇子就再次閉關。
遲萻和十七皇子的婚期定在翌年春天,距離婚期不到半年。
就在景陽宮的人緊張地準備著明年的婚禮事宜時,老皇帝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都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