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酸酸軟軟的,可見躺得有些久了。有些困難地撐起身,遲萻感覺到腿肚上抽搐的疼,終於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最終還是跌回床上,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不再試圖挪動。
她轉頭打量著這間房,房間的麵積很大,布局卻非常簡潔明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書桌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衛生間,便沒有其他的了。
看起來像男人的房間。
她伸手摸著額頭,回想昏迷前的事情,被第四區的軍人射傷後,後來將她帶走的人,很像那個人
正想著,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遲萻扭頭望去,就見門被打開,安靜的空間響起堅硬的軍靴踩在地板的聲音,來人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進來,很快就出現在視野裏。
軍帽的帽簷投下的陰影教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但那俊美的臉形,挺拔的鼻梁,漂亮的薄唇,暗白的肌膚,都給予視覺一股衝擊力,一身筆挺的黑色軍裝,裹著那修長有力的身軀,冰冷與禁欲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教人難以移開目光。
他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碗熱騰騰的百合粥。
來到床前,他低首俯視她。
遲萻對上他幽暗的紫眸,心髒不爭氣地跳動了下,喜悅在心口像煙花般爆炸開,虛弱地朝他露出一個笑容。
她覺得,這種時候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便道:“是你救了我?謝謝。”
他嗯一聲,伸手將她從床上扶起來,讓她靠坐在床上,然後坐在床前,端起床邊的粥,一勺一勺地喂她。
遲萻原本是想自己吃的,表現得矜持一些,但她拒絕的行為讓這男人神色微冷,一雙紫眸蘊藏著幽暗的情緒,看著挺可怕的,就乖乖地張嘴吃下他喂的東西。
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因為原主從小以男人身份生活,所以遲萻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裏,男人給女人喂食的意義代表的是什麼,很心安理所地享受他的服務。
逯行和元夕進來時,看到這一幕,都沉默了。
元夕過來給遲萻檢查身體情況,逯行在一旁彙報。
“指揮官,第四區剛才來電,第四區的指揮官紀修問你什麼時候歸還被您帶走的女性?他們聲稱這是第四區的女性,如果您執意不肯歸還,他們將會向中央城軍事法庭提出訴訟。”
在這個世界,女人太過重要,若是不顧她們的意願強行帶走,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逯行說著,忍不住又看一眼正乖巧地讓他們指揮官喂食的女孩,因為沒有成年,顯得瘦瘦小小的,皮膚蒼白,小嘴張開喝粥時,可以看到潔白的牙齒和粉嫩的舌尖。
那一幕,瞬間衝擊著理智,瞳孔微縮,逯行用極快的速度收回視線,努力平複身體的躁動。
“隨他。”男人淡淡地說,不為所動。
元夕給遲萻檢查後,給她注射一支鎮痛劑,沒有說什麼離開了。
逯行也跟著離開,生怕再待下去,會被那種屬於女人的基因信息影響,做出失態之舉。
這女孩雖然瘦小,但應該很快就要成年,和這階段的女孩待在一起,非常考驗男人的忍耐力。至於他們指揮官那種擁有變態忍耐力的男人,不能淪為一談,估計女人在他麵前脫光,他也不會眨下眼睛,從容地走過。
吃完粥後,遲萻朝收回碗的男人露齒一笑,然後乖乖地仰起臉,讓他用手帕給她擦臉。
這種全然信任又乖巧的行為,讓男人的眼神微黯,指腹無意識地撫過她柔軟的唇,壓抑住體內叫囂的凶獸。
遲萻像是沒有察覺到,問道:“我叫遲萻,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收起手帕,淡淡地說:“司昂。”
“你是第五區的指揮官?”她一臉好奇地問。
他輕輕地嗯一聲,用那雙深沉的紫眸看著她,眼中波光輕斂,看不出情緒。
遲萻捏了捏被子,問道:“剛才我聽那位長官說,第四軍區向你要人你會將我送回去麼?”
他站起身看她,低沉的聲音道:“不會,你是我的!”
遲萻抿了抿嘴,低下臉,用力扯住被子,繼續問道:“你會將我送到金屋,讓我被其他的男人擁抱”
嘭的一聲,床柱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遲萻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根斷成兩截的金屬床柱,再看看床前神色冷漠,眼中翻湧著可怕情緒的男人,默默地閉上嘴,決定不再挑戰他的神經。
不管過了幾個世界,這男人依然沒變。
雖然這個世界的常態完全扭曲了人類的三觀,但顯然這男人的三觀仍是以他自己為中心。
“你在這裏好好待著,別亂跑。”他壓抑著聲音叮囑一句,便邁著大長腿,轉身離開。
直到門關上,遲萻才將一切故作出來的情緒收斂,悠然地躺下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