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寶 狗蛋 雞毛(1 / 2)

常掌櫃離去後,眾房客依舊是熱鬧非凡,譴責聲,嘲笑聲,謾罵聲,紛呈雜擾!但卻無一人再去理會那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小乞丐。就連最先喝止常掌櫃停手的那位房客此時也正在向眾房客高聲訴說著自己當初和常來老爹是如何如何的相交甚厚,想不到他的兒子竟會是如今這個樣子······這些人平日裏走南闖北,餐風露宿,所圖的也不過是個一日三餐,妻兒溫飽,其中艱辛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像今日這種事卻是見的多了,稍微有點熱血衝動的可能會出言勸阻,但更多的則是冷眼旁觀,出門在外,誰也不想惹得一身麻煩,那小乞丐被常掌櫃這般狠手打踢,眼見趴在地上是有進氣沒出氣,能不能挨到明早兒都是個問題,自然沒人願意去觸這個黴頭。那兩個店中夥計也不敢違逆常掌櫃的意思,一人一手,抓起小乞丐拖著丟進了柴房,卻也懶得再去捆上繩索,顯然也沒指望他還能自個兒逃出去。

夜深,一輪殘月偏掛西南,整個青山鎮籠罩在一片寂靜的朦朧黑暗中,喧鬧一時的“常來客棧”也早已寂靜無人。客棧後院西北方向的一間柴房,細細碎碎的聲響,那是幾隻夜出的老鼠在覓食磨牙。不時還夾雜著“哼···哼···”的鼻聲,斷斷續續,叫人分不真切是在呻吟還是在囈語。

月漸西沉,“常來客棧”的後院驀然多出了兩個人影,被西沉的月光拉的老長老長。那兩個人影緩緩的四處移動著,像是在尋找什麼?突然一個人影突然出聲:“大寶,在柴房呢,我看到了,在柴房呢···”。“小聲點,別吵醒常扒皮啦。”那叫大寶的人影快速的像柴房方向移動過去。推開半掩的柴門,月光射入,照在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身上,那孩子臉色青紫,額頭,眼眶,鼻孔,嘴角俱流著絲絲血跡,衣裳襤褸,露出全身上下青紫的傷痕,正是那先前被常掌櫃打的半死的小乞丐。

“狗蛋,狗蛋···”那兩個人影不由的齊聲叫喚。“狗蛋,狗蛋,嗚嗚···,狗蛋是不是被他打死了,狗蛋死了···”其中一個人影語帶哭腔的叫喚道,聲音稚嫩,分明還是個不大的孩子。“別哭,還沒死呢,還有氣,快,我們把他背回去。”卻是另外一個人影用手探了下小乞丐的鼻息,發現還有斷斷續續的氣息,製止了先前那個人影的哭喊,一把把小乞丐背在背上,帶著另外一個,快速翻出了“常來客棧”後院。

青山鎮東北部,靠近青陽山脈的一處山麓腳下,此時天已漸曉,崎嶇的山路上奔跑著兩個身影,一大一小,一前一後,那大的身影上身顯得異常臃腫,仔細一看,竟是背了一個人在背上,正是逃出“常來客棧”的小乞丐三人。一把把背上的小乞丐輕放在地上,大的身影坐在地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招呼落在後麵的小身影,“雞毛,你他媽的快點。”那小雞毛的小孩聽到他叫喚,加速跑了過來,撲通一把坐下,大口喘氣,道:“大寶,我們跑了這麼遠,常扒皮他們還會追來嗎?”

那叫大寶的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濃眉大眼,國子臉型透出一絲堅毅,身材比之其他兩個卻是要壯實不少。大寶聞言轉過頭看著躺在身邊地上的狗蛋,搖著頭道:“不會,這個時候常扒皮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逃了。”那叫雞毛的小孩年紀不過五六歲,身體瘦瘦小小的,如同常人家三四歲的孩子,那是長期的缺乏營養所致。聽得大寶這麼說心裏重重一鬆,雞毛長出了一口氣,突然,他像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狗蛋,語帶恐懼的問道:“那狗蛋怎麼樣了,狗蛋會不會死了?狗蛋要是死了我們怎麼辦····”

大寶看了雞毛一眼,站起身來,走到狗蛋身前蹲下,伸手試探狗蛋的鼻息,臉色沉重,並未言語。那叫雞毛的小孩卻是不停的催問著,語帶哭腔,顯是內心無主恐懼極了。大寶突然問道:“雞毛,要是狗蛋死了,你準備怎麼辦?”雞毛哪裏想過這個問題,一聽馬上哭了起來“狗蛋要死了,狗蛋要死了,大寶,狗蛋要死了····”

大寶被他哭的內心一陣煩躁,眼光中不時閃過幾段戾芒,他和狗蛋,雞毛三人自幼無父無母,相依為命,內心深處早已把他二人看作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而他年齡又相對比其他兩個要大,一直以來大寶都覺得自己是大哥,在照顧著其他兩個”弟弟“,而此刻自己的”弟弟“卻被人打的快要死了····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雜亂的想法,道:“雞毛,別哭了,你哭的再大狗蛋也活不了,要想狗蛋活隻有一個辦法。”

“真的啊,什麼辦法?”雞毛停止哭聲高興地問道。“人參,隻有千年人參才可能救狗蛋的命。”大寶道。“千年人參?”雞毛擦著眼淚問道。“不錯,千年人參,我上次聽那幾個跟那些蠻人收購人參的商客說這千年人參連死人都救得活,現在狗蛋快死了,隻有千年人參才可以救活他。”大寶肯定的道。“可是我們那裏有千年人參啊?”雞毛又問。“那些商客的人參都是跟蠻人收購的,而蠻人的人參則是在這青陽山上挖的,我聽說他們在這山上隨處就可以挖的到。”大寶眼現堅毅,此刻想到辦法可以救狗蛋,縱是前麵是刀山火海也要去拚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