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是在計劃之內?”
“你什麼意思?”陳雅靜騰的站了起來, 她瞪著徐戈, 眼裏有一瞬間的倉惶, “五分鍾到了麼?你得離開這裏。”
十五六歲撒的一個謊, 那不犯法, 即使導致一個人死亡, 也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 陳雅靜有恃無恐。
徐戈停頓了幾秒,也站起來,“今天就到這裏, 再見。”
她轉身走向出口,陳雅靜咽下唾沫,抬起下巴看徐戈, “我們還會見麵?”
徐戈倏然轉身, 凝視陳雅靜,翹起嘴角笑道, “不一定。”
陳雅靜抿緊嘴唇, 徐戈還看著她, “現在撒謊對你沒有好處, 你自己衡量。”
徐戈走出門就碰到了正在抽煙的林峰, 意外道, “你怎麼上來了?”
他們說好徐戈上來,林峰在下麵等。
林峰按滅手裏的煙頭,扔進垃圾桶, “進去挺長時間, 怕你出意外。”
徐戈笑了一聲,看向他,“手無縛雞之力的陳雅靜能把我怎麼樣?難不成還殺了我?”說著走過去要按電梯,林峰摸出手機打開一個頁麵,遞給徐戈看,“這不好說,陳雅靜確實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徐戈按電梯的手一頓,接過電話,那是一份關於十年前毆打沈琦事件的詳細材料。當初辦案的警察確實存在私心,他們唾棄沈慶洲的行為,在沈琦遭遇暴力打擊後他們也沒有詳細去查,隻覺得這是活該。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陸晟回去C市後又重點排查當年的案子,抓到了當年的施暴人,才有了這份材料。
徐戈翻看著,麵色凝重起來,林峰碾了下地麵,說道,“陸隊讓我們把陳靜雅帶回去,配合調查。”
徐戈咽下唾沫,抿了抿嘴唇,難怪她覺得陳靜雅還有隱瞞,直覺沒有出錯。
“陸隊調查的還挺快。”徐戈把手機還回去,轉身往陳雅靜家走,“現在可以帶人了。”
敲開門,陳雅靜看到徐戈一愣,“你不是走了麼?”
徐戈拿出證件,“陳雅靜,你現在涉嫌一起買凶故意傷害罪,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陳雅靜傻住,徐戈說,“沈琦你還記得麼?沈慶洲的兒子,十年前曾被打成重傷。”
陳雅靜瞪大眼,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
那件事已經過去十年,十年了,還是來了。
陳雅靜怔怔看著徐戈,她沒有辯解沒有抵抗,她隻是看著徐戈。
犯過的錯,一輩子都會跟著你,它不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消亡。她攥緊了拳頭,腦袋裏嗡鳴著,這一天終於到了。
徐戈也非常意外,這回陳雅靜非常配合。
他們到達C市是晚上十點,徐戈下車就碰到了陸晟,驟然看到陸晟。徐戈心髒狂跳起來,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剛要錯身而過就被拎住了,徐戈回頭對上陸晟的眼睛,“?”
“等會兒。”陸晟聲音很沉,有些沙啞。
徐戈停住腳步,餘光不斷的瞄四周,幸好沒人看這邊,連忙開口,“陸隊?”
陸晟鬆開她,手指擦過她的臉,沉邃黑眸凝視著她,“有結果麼?”
徐戈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假公濟私,想和自己多相處一段時間,徐戈腦筋轉的飛快。覺得自己膨脹了,陸晟應該不是那種人。
“陳靜雅承認了,當年沈慶洲的事確實是她們幾個誣陷,一共四個學生。被老師暴力對待過,便用了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說著徐戈從口袋裏摸出一隻小的錄音筆,“這是她的口供。”
陸晟接過來,轉身往裏麵走,“去辦公室。”
徐戈快步追上去,胃裏翻騰,晚上吃的東西有些辣,現在火辣辣的難受。她揉了揉胃部,陸晟就回頭,淩厲眸光落在她身上,“怎麼了?”
你後腦勺有眼睛?
徐戈連忙放下手,“沒事。”
陸晟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指指消防栓上的反光,“反光看到,胃疼?”
他語氣溫和下來,徐戈很想撲過去抱住他狠狠親一口,他們也有幾天沒見了。徐戈快走兩步和他並排,又按下了胃部,“下午吃的東西有些辣。”
“誰買的飯?”
“林峰。”
陸晟往前麵走,掃了徐戈一眼,“林峰知道你有胃病,他會訂?”
林峰做事很穩,而且細心。
徐戈摸了摸鼻子,甩不掉的鍋又落回她頭上,“我要求的……”
陸晟沒再說話,進了專案辦公室,辦公室此刻空蕩。陸晟放下文件和錄音筆,轉身接了一杯熱水過來放到徐戈麵前,伸手就揉了一把她的頭發,“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