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的後峰中的一個洞府中,沉淵端坐在洞府中央的蒲團上,在他的頭頂是一個深深的靈氣漩渦,這些漩渦中並不是單一的冰屬性靈力,其中中更多的是一種金色的靈氣。
與此同時,劍鋒上,水妍的房間中,水恒不斷地抓著自己的心髒,麵上不斷地有黑色的氣息往他的眉心聚集著。
在他身下的床單都漸漸地被黑色的物質浸濕,房間中開始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那些浸濕了床單的就是水恒身上的鮮血。
就像是流汗一樣,明明身上沒有傷口,但是那些個黑血流出的速度卻不亞於在身上開一個大口子。
水恒躺在床上,清晰的察覺到自己正在流逝的生命力,但是身體卻動不了一分一毫,灼燒的刺痛感就像是刻印在血脈之間,驅除不得,令人生不如死。
而在外門宿舍中,憐惜猛的從黑暗中睜開眼睛,識海中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痛,不消片刻,憐惜就像是剛剛從水中撈起來的人一樣,渾身都被汗濕了。
但是王穎依就睡在一個屏風之外的另一個床鋪上,憐惜不敢讓王穎依知道自己這邊的情況。
皓齒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意思苦痛的聲音,一手按著太陽穴的位置輕輕重重的按揉著,企圖讓自己能夠舒服些。
另一隻手則緊緊拽著床單,手背上的青筋在投射進屋子裏麵的月光中一覽無遺。
明明沒有開始冥想也沒有開始修煉,但是憐惜卻能夠清楚的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屬性靈力,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金色光點。
那些個的光點雖不如黑暗的光點數量那麼龐大,但耀眼極了,那些個金色光點死死的克製著黑暗光點的行動。
憐惜雖不知道那些黑色與金色的光點代表著什麼,但是冥冥之中卻總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況與這些黑色和金色的靈力脫不開幹係。
隨著空中的金色光點越來越多,憐惜識海中的疼痛就越發的劇烈。
丹田中的那顆黑色的珠子也開始顯現出了身形,黑色珠子慢慢的在丹田中運行著。
疼痛中,憐惜恍惚又見到了之前的夢中的那個紅衣女子的身影。
起先女子的身影還是若隱若現的,但是隨著丹田中黑色珠子的自我運行速度的加快。
女子的身影漸漸地凝實起來,就連她身邊的那些個場景也從空白中走了出來。
憐惜清晰的看到了女子正在做的事情,以及切身的感受了一把,女子的美麗。
這一次,女子身上依舊是一襲紅衣,隻不過款式由嫁衣變成了莊重嚴肅的祭祀禮服。
女子站在高台上,隻留下一個孤高的背影,而在祭台之上還豎立著一尊巨大的雕像,雕像儼然就是女子的樣貌。
憐惜看到女子轉過身來,這一次,她臉上的妝容更顯嫵媚,但是也更加的威嚴,令人不敢與她對視。
在祭台的下麵則跪著一個個身穿黑色袍子的人,他們的對著女子的臉上無不是敬畏與期望。
女子再次轉過身去,一個同樣穿著黑色袍子的侍女端過一個鋪著黑色絨布的托盤,在托盤上麵隻放著兩件東西。
第一樣就是是一碗暗紅色的,散發著濃厚血腥味的人血,而第二樣東西則是三根長香。
女子先是拿起了長香點燃,口中念著禱告詞。
“逐鹿之原,射日之巔,今日吾暮芷率三萬魔人在此界成立魔族,今日,吾族必出世顛覆了這天下,斬盡天下義者。”
女子的聲音算不上大,但是極其的有穿透力,就連站在千布之外的人都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這些人用著熱切的目光看著祭台上那人的衣角,心中除了尊崇再無其他。
說完之後,女子再次從托盤中取出那一碗鮮血撒在了魔女像的腳下。
就在血被撒下之後,祭台之下站著的那些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都對著女子跪了下來,就連站在女子身邊的那個端著托盤的侍女也跪了下去。
女子沒有轉頭,也沒有說出任何話,但是祭台上下的人都整齊劃一的說著同一句話,就像是事先排練過的一樣。
“謹遵魔主旨意,踏平天下正義。”
雖隻有這幹巴巴的兩句話,雖隻有這區區數萬人,雖在這數萬人之中又有近六成的人都是些老弱婦孺,但是他們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必各大門派中的那些個精英弟子差,甚至比他們還要好。
憐惜就在一個角落中聽著這些震耳發聵的聲音,心中不知為何也有了一種澎湃的心懷。
憐惜聽到的並不隻有這些東西,更多的還是一對爺孫倆之間的對話。
小男孩也穿著小小的黑色鬥篷,他就站在老人的身邊,微微仰著頭時而看著自己爺爺,時而將目光放在石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