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差點嚇掉半條命,蕭朗去上朝了,便趕緊去告訴了管事,這下管事急急忙忙命小廝去請了大夫來,也看不出什麼,這邊瞧著蕭朗差不多要下早朝回來了,丫鬟簡直不知道怎麼麵對。貓兒就醒了。
雖說醒來有些異常似乎有些嚇到想跑,但是丫鬟驚喜過頭動作也十分快捷,把貓抓住了就一直抱著感謝老天。
而言傅看著蕭朗的院子,看著自己又變回來的貓墊子,腦子裏一片混沌,他不是回到自己身體了嗎,怎麼又變成這隻貓了。
中邪了,還是被什麼鬼怪撞了。
即便言傅先前不行鬼神怪力,這麼兩遭之後,卻由不得他不信了。
未知的,而且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也無法控製的情況,叫人覺得恐懼也慌張。
廚房那邊的人送了他的膳食來,蕭朗也快回來了,丫鬟抹了眼淚,而後端著小碗要照顧他吃東西。
但是言傅現在一點想吃的心情都沒有。
丫鬟往他嘴邊湊了兩次不見吃,又急了,眼圈又紅了。
“小祖宗,求求你了,吃點好不好。”
丫鬟也不知道貓兒能不能聽懂,可是隻能盼著他能聽懂,吃上一點。
路過的管事輕言道,“無事,你別急,待它餓了再喂便是。”
丫鬟看看管事,終於鬆了口氣,“奴婢省。”
不大一會院子裏的下人得了消息,朗爺回來了,不過和六小姐一起在老夫人院子裏用午膳。
蕭朗回院子的時候院子裏的管事帶著照顧言傅的丫鬟,言傅被抱在懷裏在院子裏門口等著蕭朗。
蕭朗邁步進來,管家和丫鬟彎腰行禮,“朗爺。”
蕭朗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腳步不停,“什麼事。”
管事和蕭朗說了貓兒早上昏迷的事,也說了大夫來過的事,雖然貓兒已經醒了,但是這院子裏蕭朗養的東西,他們不敢馬虎。
那丫鬟自己先認錯,蕭朗擺擺手沒有說什麼責備的話,招了招手。
丫鬟秉著呼吸把貓兒抱上前交給蕭朗,蕭朗提著他脖頸後的軟肉把軟軟小小的一團放在自己的手臂彎裏。
丫鬟在一邊低著頭道,“朗爺,貓兒早晨到現在還未進食。”
蕭朗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進了自己的屋子,丫鬟和管事便停在了外麵,福順在門口等著蕭朗進去之後關上了門回身道,“你們去做事吧。”
丫鬟又往關著門的屋子看了一眼才和管事一起應聲下去。
福順沒多久用端了一碗小貓的吃食放在屋子裏,言傅餓了,到了後來也沒有再折磨自己,吃了東西,晚上蕭家門口的小廝給蕭朗送了一位大臣的信條,蕭朗就出門了。
到了半夜時候,言傅又醒了,睜開眼,屋子裏的光線並不十分刺眼,旁邊點著兩盞燈,薛能在床邊放了個墊子,半跪半坐守著。
言傅睜著眼看了好一會床幔,才輕輕歎了口氣之後出聲,“薛能。”
“王爺!”薛能原本正低著頭有些瞌睡,一聽見言傅的聲音猛地就精神了,蹭的站起來,“王爺!您怎麼樣!”
轉頭就喊,“薛勇!”
薛勇在隔間的守夜房躺著,也睡不安穩,這會早醒了把外衣一拿一邊跑出來一邊套,“王爺醒了?!”
薛能上前來扶言傅起身,薛勇一看就想出門去叫太醫。
言傅神情淡漠的開口,“過來。”
薛勇跨出去的腳生生轉了方向過來床邊,“王爺!屬下在。”
言傅在床上靠著薛能給他放的墊子半坐著,輕聲問道,“你們今日可休息了?”
兩個人搖搖頭。沒說話。
言傅吩咐到,“去泡壺濃茶,不要口感,提神的就行。”
薛勇應了一聲趕緊去了。
薛能還彎著腰等在一邊,言傅精神挺好的,但是心理上的折磨卻無從開口,“蕭家的事,吩咐下去了嗎?”
薛能點頭,“吩咐下去了,隻是王爺你昨日回來時候在馬車上又暈倒了,現下沒有跟進。”
言傅沒有說話。
等著薛勇泡茶回來,言傅已經起身在穿衣服了。
傳完了衣服自己走到桌子邊,拿了桌子上放著的茶杯,三個杯子齊齊放好之後提壺倒茶。
自己拿了一個杯子坐下之後招呼有些傻愣反應不過來的兩人,“過來。”
薛能和薛勇雖然摸不清頭腦,卻還是聽話的過來。言傅端著茶杯,隻是下巴往桌子上挑了挑,“喝。”
一人一杯,而後他們端著茶杯的時候言傅交代道,“現在不確定爺這種昏迷狀態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如果按照昨日來衡量,上朝是必須要去的,這中間的時間你們要做事,明日下早朝之後,若是爺再次昏迷,你們別慌,把劉堅和劉洪調上來守著爺,你們去休息,一定好好睡,若是半夜爺醒了,會讓他們去叫你們。”
薛能和薛勇直覺不對,但是先應下了,而後二話不說開始喝茶,一杯茶下肚,薛能才輕聲建議道,“王爺,可要尋一些奇方明醫來。”
言傅一扯嘴角,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蹙眉,“先吩咐下去。還有,多打聽一些奇異病症。”
薛能薛勇臉色一僵,還在等言傅的下一句,然後言傅一直沒有開□□代。
薛能還是硬著頭皮問道,“爺,要隱秘嗎?”
言傅端著茶杯正在抿茶,突然一笑,忽有些燦爛明媚的模樣,“隱秘什麼?爺這個病還不算奇異病症嗎?”
兩個人噗通跪下去頭抵在地上不敢說話。
言傅去毫無感覺,左手端著茶杯悠悠閑閑的抿著苦澀的茶,右手還提了一邊的茶壺,給兩個人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添茶,而後輕飄飄開口,“起來吧,喝茶,一會做事。”
“是!”
“是!”
言傅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跪。
奇異病症算不算,當然算,按照言傅先前所說的,如果明日他還是下朝之後暈倒,而太醫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那麼問題就大了,沒有正常人會每天午時暈倒,半夜醒來。
皇家人,除了女兒身,有點無關痛癢的奇異病症會被隱瞞,隻要是皇家的男兒,你可以生病,甚至可以是很嚴重的病,隻要正常,但是絕對不可以是什麼奇怪的病症。
除了明昭殿高坐的天子,可以隱瞞,即便偶然被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敢對外說,要不然殺人滅口,但是其他人,特別是皇子,隻要你有一點點不對,那便意味著無緣於天位。
聽著言傅的口吻,薛能和薛勇怎能不跪。
如果以後治好了固然是好的,但是如果一直這樣……
言傅之前昏迷因為是為皇帝當箭,自然不能封鎖消息,而前天夜裏醒來,他自己都沒有料到還有昨天那樣的情況會發生,這會時間的事情給他的衝擊太大了,第一件還沒緩過來接連就是第二件。
更別提薛能薛勇昨日午時嚇成什麼樣了,如果明天依舊,何談封鎖消息。
所以言傅要打聽也好,要查也好,隻能擺在明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