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錦動了——眨眼之間,還未過一個呼吸,已經衝到李良麵前,左手運勁,右手出拳,一擊打在李良滾圓的肚皮上!
還未反應過來,李良已受了一重擊,滿臉驚駭,張口結舌!
良久,李良緊緊捂著肚子,轟然倒地,痛苦地呻吟起來!
周圍楚軍一片嘩然!
速度,和力量!
沒有多餘的招式,沒有更多的變換,僅僅是一個衝刺,一個拳擊,僅此而已,卻將速度與力量結合到了極致,妙道顛毫,一擊斃敵,不浪費一絲多餘的力量和時間,這是多麼恐怖的戰鬥力啊……
眾多降卒都感到胃部一陣酸痛,仿佛那記重拳是打在自己身上。
尉遲錦收勢站定,微笑看著躺在地上的李良:“來人,帶李將軍下去療傷!”
過來兩個秦兵抬起李良去軍需處了。
尉遲錦暗自笑道:“幾日苦練神力,今次小試一番,效果不錯!”
收起笑容,轉身麵對眾楚軍,神色一凜:“還有何人不服?!”
眾人皆低下頭,默然不語。
見此情景,尉遲錦已然成竹在胸:“百夫長出列!”
人群中陸續走出數十人至尉遲錦前麵。
虎目掃視一遍,尉遲錦朗聲道:“汝等起兵造反,或因食腹不裹,混吃混喝;或受妖人蠱惑,盲目隨從……不論何種緣由,本將軍既往不咎!”
眾士卒聽到此話,神色一鬆,卻有點疑惑地看著尉遲錦,不知他欲何為。
尉遲錦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本將軍給汝等兩個選擇——其一,收拾走人,但——出此營門,本將軍生死不問;其二麼……穿上秦軍鎧甲,增益尉遲軍!”
人群一陣騷動,眾人交頭接耳,連那數十名百夫長也在細聲談論。
若擇其一,出營之後必被作逃卒,死於守軍刀下;若擇其二,雖改節易幟,卻尚有活路,亂世之中,亦能得一時之安。
正當眾人猶豫不決之時,尉遲錦斷然大喝:“好了!擇其一者自行離開!擇其二者左向列陣!”
陸陸續續有幾個人走到了左邊,開始列陣。
也有幾個人走到了營門口,站在那裏不知何去何從,猶豫一下,跨出營門。
幾聲弓弦響動,隨即“啊——!”的一聲,一個人影被拋進營門口,身中數十箭,已然氣絕!
眾多猶豫不決的楚軍見此情景不覺駭然——如此還有何可選?!
這下子,所有降卒都跑到了左邊。
尉遲錦滿意地點點頭:“百夫長聽令!”
數十個百夫長齊聲喊道:“屬下在!”
“傳我將令,百人一行,東向列陣!”
“諾!”
數千楚卒窸窸窣窣動了起來,過了片刻,列陣完畢。
尉遲錦踱步到陣列麵前,大聲喊道:“不過三千人,列一方陣卻費時一刻多鍾!何等劣兵,怎堪當尉遲軍之稱謂?!”
見眾人麵有愧色,尉遲錦繼而說道:“從今日起,汝等即為尉遲軍虎賁衛!李良暫代都尉千夫長!從今往後,本將軍與汝等同為袍澤,同生共死!”
眾人收起心神齊聲嘶喊,聲音彙到一處,震徹雲霄:“同為袍澤,同生共死!”
“悍我國疆,佑我山河!”
“悍我國疆,佑我山河!”
簡陋的俘虜營裏,尉遲軍虎賁衛在一腔熱血中建成了……
此時的張楚軍營之中,氣氛沉悶。
田臧待在營帳中伏在案前神情肅穆,絞盡腦汁在竹簡上寫道:“陳王在上,末將田臧叩首三拜!軍機要案,須王上天威決斷!西征以來,幸賴陳王洪恩浩蕩,大軍連戰連婕,暴秦之地如遇秋風……假王吳廣,身兼帥、督兩職卻獨斷專行,畏戰脫逃,以致大軍損失慘重……”田臧不時擦一把汗,又提筆繼續寫著……
汜水西岸,單人一騎昂然而立,馬上之人望江大笑:“哈哈哈,滎陽至矣!……趙高閹狗,待老夫聚齊人馬殺入關中,定將爾啖肉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