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另兩頭鬼狽終於接受牽頭那頭鬼狽躺在自己的血泊中不動是死的事實後,其中一頭悲痛欲絕的大吼一聲,
長嘯破空,如驚雷震耳,樹枝樹葉搖擺不定沙沙作響,偌大的深林空間回音久久回蕩,令人心寒。
而另一頭,血盆大口一張一合,下巴貼著地麵一副狩獵的樣子,鼻腔裏時不時的噴著氣,塵沙飛揚,一雙血紅大眼死死的盯著漂浮在空中的睡蓮。
忽然,狂風大作,這頭鬼狽猛然起身怒吼一聲朝著睡蓮衝了過去,帶著仇恨帶著血液如離弦之箭衝向睡蓮。
“睡蓮----”納茲當下緊張的喊道。
反看睡蓮,並無任何緊張的情緒,隻見她依然安靜的懸在空中,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仰望天空,如玉如雪的臉龐忽然憂鬱起來,白色的瞳仁,淡淡憂傷,揮之不去的痛。
忽然她轉過來看著納茲,隻見他一隻手扶著樹身,瘦弱的身軀微微的彎曲,另一隻手護著胸口,眉目微皺,一副受傷後氣息奄奄的樣子。
還有,他那一臉的血漬,髒兮兮的。他的目光,黑色的美麗如夜空的眸子,那份淡淡的溫和的牽掛,當然還有一份溢於言表的擔憂。
睡蓮的目光,原本憂鬱的目光更添一份。風中,她亂發飛揚,纖弱的身軀透著一股妖獸原古的霸氣。
納茲的嘴角微微晚期,露出一抹好看的笑。
睡蓮一怔,隨即心裏一喜,她回國頭背對著納茲,壓低著聲音這樣說道:“納茲,你再等一等,馬上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媽媽了。”
說完,白影一閃,向鬼狽衝去。
納茲怔怔的看著睡蓮飛去的背影,眼眶一熱,喃喃道:“睡蓮,謝謝你---”
“該死的鬼狽”隻聽空中傳來睡蓮一聲嬌罵。
鬼狽似聽懂了般,一聲怒吼。
睡蓮雙手舉過頭頂,頓時在她如玉的小手邊生起一陣強風,強風飛快的旋轉,緊接著在她雙手中間憑空出現一個白色光球,白色光球隨風旋轉,狂風大作。
睡蓮一聲斷喝,舉著已成型的法術衝向鬼狽。
忽然,那頭鬼狽急急停下來,四隻粗大的四肢拖出四條深深的痕跡,激起一陣塵土。但見他目光如火,麵目猙獰,吐著長長的舌頭死死的盯著睡蓮頭頂的那個白色的光球。
妖獸也通情感,雖然他們並沒有人形。但愛,狠,喜,怒,在他們的血液裏卻也流淌著。
它安靜的看著那個朝自己衝來的白色光球,腦海裏閃過自己的兄弟身軀被一道白光刺穿胸膛的畫麵。
倒下後一臉猙獰的看著自己,如火的目光不甘心的緩緩的閉合,就在最後閉合到一條縫的時候,停住了,它的胸口血液噴湧著如決堤的洪水。就在生命流盡的最後一刻,它的目光停住了。
這頭鬼狽內心感受到,它正企圖用盡生命裏最後一絲力量努力睜開雙眼,不甘心而又恐懼的慢慢接受死亡的到來。
再一次的,這頭鬼狽再一次的目睹了兄弟的死亡,(還有一頭死在西蒙的陷進裏,待後麵西蒙出場在介紹)它的內心裏平生第一次感到原來生命也可以這麼脆弱。
就在睡蓮舉著光球衝過來的時候,它忽然性情爆發,前爪離地站立起來,龐大的身軀,長長的獠牙似恐刺破蒼穹。滿牆根怒衝向天空仰天長嘯。
“吼------”
樹枝瘋狂要被,一陣腥臭氣浪衝破厚厚的樹葉直指蒼穹。
腥風大作,一道血紅的光牆憑空而出,就這般長嘯竟是把睡蓮生生的阻止在光牆外,寸步不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