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罷,張淩授給其子張衡斬邪二劍和所創典籍《老子想爾注》,並囑咐他主持教中事務,務必恪守教義,發揚本宗。
隨後便攜王長、趙升二徒上了鶴鳴山,在一棵山鬆下,三人席地而坐,張淩說道:“我早年在龍虎山得道,後到這蜀郡鶴鳴山發揚我教,如今已有愈半百之年,當年在此遙置‘北鬥治’,以紀念北邙山隱居修道,想來不勝唏噓。我一生所學者諸多繁雜,傳與爾等的結果也是各有不同。王長,你擅長天文黃老,兼備神武,可懸壺濟世,強武健體。為師希望你能夠下山遊曆,尋那紫薇降世之人,如時機未到可擇地靜守,確遇真身則可受托於他,以便將來守正驅邪,解天地浩劫。你若在有生之年未能完成便讓你的後人繼續,直到使命完成。”
王長頷首道:“謹遵師命!”
張淩點了點頭道:“趙升,我早年間收你時見你拒絕財色,忍辱負重,憐憫天下窮人,恪守正一道規,便傳了你大道要術,希望你能善用這些本領,東南邊陲之地不明道者甚多,然此地卻集四海之氣,你可擇地建教靜待來時,以道化人,也算一件大功德。為師亦希望你如有機緣時,也定要完成我剛交代給你師兄的使命。”
趙升稽首道:“徒兒謹記了。”
張淩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兩位愛徒,一揮手道:“你們去吧!”
王長二人聞言眼中皆閃過一絲悲傷,正身向張淩深深一拜,抬首時,卻發現張天師已不見身影,二人相視,歎息一聲便下山去了。
第二年,這位正一道祖師張道陵,以一百二十三歲的高齡,在鶴鳴山中羽化,時人皆傳張道陵和弟子王長、趙升三人一起飛升而去了…
傳說可能隨著時光的流逝會被人遺忘,但也會有人銘記。在封建時代,越是政治黑暗的時期,這些光怪陸離的傳說越會被人提及。
而東漢末年正是這樣的黑暗時期。
政治上是由外戚、宦官專權的,使得朝野上下官吏貪殘,橫征暴斂。經濟上隨著豪強地主勢力地不斷壯大,封建大土地所有製地不斷發展,土地兼並就變得愈演愈烈,使大批農民失掉土地,或淪為農奴,或流離失所,人民負擔沉重,社會生產遭到嚴重破壞。
到了桓帝、靈帝時期,東漢王朝的統治集團更加腐朽。國家財政逐漸枯竭,為了維持朝廷的運轉和財政開支不得不經常減百官俸祿,借王侯租稅,以應付軍國急需;桓帝時期還一度公開地賣官鬻爵,大肆聚斂。
到了靈帝時期,這個項目變得更加名目張膽,甚至都公布了賣官的價格,有二千石二千萬的,四百石四百萬的,甚至不同的對象還可以有不同的議價。
這樣一來,買了官的官吏一到任,就盡量搜刮民眾。而政府為了多賣官,就經常調換官吏,甚至一個地方官,一個月內就調換幾個人。
除此之外,靈帝還規定,郡國向大司農、少府上交各種租稅貢獻時,都要先抽一分交入宮中,謂之“導行錢”。又在西園造萬金堂,調發司農金帛充積其中,作為他的私藏。他還把錢寄存在小黃門、中常侍那裏,各有數千萬。
就在這樣水深火熱的背景下,銘記的傳說就發生了催化的作用,使得各州刺史部所轄的郡縣中,小規模的農民暴動此起彼伏。這些小規模的暴動雖然都一時被鎮壓下去了,但是人民並沒有屈服。當時有一首民謠說:“發如韭,剪複生;頭如雞,割複鳴。吏不必可畏,小民從來不可輕。”就是很好的印證。
所以當時有為出眾的豪族也湧現出不少俊傑,比如司州河內郡溫縣有一司馬家,自楚漢間趙將司馬昂以此地為家,已立八世。至東漢安帝時,生征西將軍司馬鈞,字叔平。鈞生豫章太守司馬量,字公度。量生潁川太守司馬雋,字元異。俊生京兆尹司馬防,字建公。
所以司馬家不僅曆史悠久,而且人丁興旺,才人輩出,十足是這河內著名的望族。在司馬防當家之時,育有一子,名喚司馬懿,乃防之次子,字仲達。
傳說其母懷胎七月,不見體有浮腫,腹亦無鼓脹。十裏八鄉的郎中均斷其孕脈無異,但確實不知為何如此反常,時人均言此子將來不是癡傻就是體表殘缺,然而當司馬懿之母懷胎八月間,其腹部突然一夜間變大,甚至闊過常人,且生產時房間內有紫氣盤桓,顯貴子降生之象,這件奇事後來也一時成為坊間談資了。
年幼的司馬懿身材強健,比起同齡者尤為出眾,而且生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間或會閃過一絲靈氣。
十歲前司馬懿少言寡語,十分嗜睡,但是卻見識廣博,觀點超群,常常出人意表,為家中長輩兄弟所稱奇。而且司馬懿學習能力出眾,司馬防給他的書目是其他孩子的十倍,因此司馬府上及周邊的人常稱他是“寡言怪童”。
其實隻有司馬懿自己知道,他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或者說他隻是突然間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人。在他的意識和回憶中,自己原本應該叫郝夢諶,是一名幾千年後難得醫術精湛的中醫,求診者之多,使得他所在的醫院每天門庭若市。